沈寻的能力从何而来他一直没搞清楚，但根据当日锦官城所言，队长的能力应该是来自于功法而非病毒改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和寻寻的细胞样本又是怎么拿到的？”

“我们在医疗研究中心相遇后的第二天晚上。当时因为商量好了要结伴同行，所以一起在楼顶烧烤聚餐，晚餐结束之后我和林阮主动提出清理，从啤酒罐和碗筷上提取了你们的唾液样本。”

棠颂说完之后道了声歉：“那时候彼此还不熟悉，出于防备心以及收集样本的癖好使然却不曾征求你们的同意，十分抱歉。”

沈十安虽然惊讶但并不怎么介意。末世之中，对陌生人怀有戒备之心留道后手再正常不过，沈寻还吸过他们的血好便于控制呢。再说如果不是棠颂当时提取并检测了他和寻寻的样本，恐怕他们一进京城就会遇到大麻烦。

“因为丧尸是根据病毒之间的相互交流来确定目标和同类的，”林阮道：“你们两个身体里都没有病毒，按道理说丧尸会直接无视你们，不进行任何攻击，通过观察，这一点已经在副队身上得到了证实除了进化出智慧的异能丧尸以外，低级丧尸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他。但这一点在队长你身上却完全没有体现，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跟你在绝对死亡区里用来吸引丧尸的水有关？”

沈十安点点头，“那种水和我给你们用来疗伤或者恢复精力的水是一样的，不过是没有稀释过的纯净版，对于丧尸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我给你们的水，估计你们也都化验过了？”

林阮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手痒，没忍住。但是化验得出的结果全是好消息，这种水的作用太惊人了！它不仅能极大地增强人体细胞活性，还能中和原病毒的分泌物质，也就是说，这种水可以使人体产生对于原病毒的免疫能力，只要喝过这种水，就不会因为对原病毒的‘过敏反应’而感染流感，进而变成丧尸。”

虽然如今的幸存者已经对原病毒免疫，所以这个作用其实有些鸡肋，但对沈十安和沈寻还是有效的，就算哪天体外那层‘保护膜’消失不见不能再过滤原病毒，他们也不用担心会因此而被感染变异。

“不仅如此，”棠颂接着道：“试验表明，这种水能明显降低丧尸病毒的感染速度，并且能使异能病毒更加活跃。虽然无法做到直接杀死丧尸病毒，但它是我们已知的唯一一种可以对病毒产生明显影响、而且是同时使三种病毒都产生了有利于人类变化的物质，绝对能给疫苗研发带来关键性的突破。更重要的是，”

棠颂看向沈十安，眼中再度露出那股熟悉的狂热：“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顾先生在病毒爆发之前就摄入过这种水是吗？”

“没错。”

“陶源加入队伍之后也摄入过这种水？”

“嗯，”沈十安隐隐猜到他想说什么，心中一惊：“你认为，灵泉水还能让人进化出异能？”

“最起码也能提高异能进化的成功率，”棠颂身体不由前倾，手掌因兴奋而轻微颤抖：“但是目前已知数据太少，难以进行有效推断队长，你还能提供其他在摄入过…叫灵泉水是吗？还有其他人是在摄入过灵泉水之后，成功进化出了异能吗？”

沈十安眉头微皱：摄入过灵泉水的普通人并不少，除了顾先生和陶源之外，还有最早的两位保镖，万峰和范国平，云飞扬以及云飞扬的父母病毒爆发之前的那个寒假，他让云飞扬带了不少空间特产的番茄酱和番茄汁回家，后来因为他父母喜欢又另外邮寄了一批。

但范国平已经过世，云飞扬和万峰又没办法联系上，他们到底有没有进化出异能根本无法确定。

可如果棠颂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灵泉水的作用，就远比他以为的还要逆天许多。

缺乏数据论证让棠颂有些惋惜，但完全没有削弱他的研究热情：“想要证实这个推断到底是否成立，只有一个办法在普通人身上进行实验。”

“你有人选？”

“赵新江赵新河兄弟，队长觉得能信任吗？”

赵新江赵新河？

他们两个受过陶源的救命之恩，是除核心队员以外最先加入利刃的，性格坚韧，肯吃苦，训练时从来不偷懒不叫累，陶源前不久才跟他提过，弟弟赵新河在射击上颇有天赋，想着重培养，看能不能再训练出一名狙‘击手。

“可以将灵泉水掺入他们的饮食当中，也可以直接告知有个实验计划需要他们参与，”棠颂道：“当然，为了安全性考虑，还是需要副队提前各吸一滴血，防止出现差错。这个实验百利而无一害，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好处。”

沈十安想了想，点点头：“可以，我会跟他们谈的。灵泉水的事情李教授知道吗？”

林阮道：“暂时只有我和老师知情。”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泄露出去势必将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找个机会让李教授知道吧，既然和病毒研究有关，总不能一直将他蒙在鼓里。”说完又从空间内取出两瓶纯净灵泉水：“这两瓶都是未稀释过的，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棠颂如获至宝，将两瓶水紧紧抱进怀里：“我保证一定会妥善使用！另外，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从队长和副队身上各抽一管血，一是保留样本，如果以后你们摄入了原病毒的话可以用作对比，二来则是防止研制疫苗的过程中纯净血样不够。”

沈十安同意了。

“队长，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林阮看向沈十安的眼睛：“我们知道你的能力是来源于功法，或许还有灵泉的作用，但是外人不知道。目前你展现出来的能力太全面了，速度、力量、感应、快速愈合、催生植物、绝对防御……你发现了吗，几乎所有系别的异能，都能在你身上找到对应的相似之处。如果异能者脑子里也有晶核、并且吸收晶核就能吸收对方能力的消息传播出去，你恐怕会被图谋不轨者误认为最大的目标。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十安默了默，然后点头：“我会的。”

“之所以会在今天提起这件事，”棠颂将两瓶纯净灵泉仔细收好，很快重新恢复了冷静：“是因为三大家族提出的’每隔一周全员检测是否感染病毒‘，我们应对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目前检测是否感染丧尸病毒只有两种方式，一是通过血液检测，二是由特定的异能者进行异能扫描。

因为沈十安和沈寻体内根本不含原病毒，所以他们不能接受血液检测，只能接受异能者检测；但路修远的半边身体里全是丧尸病毒，所以他根本无法通过异能者的扫描，唯一的方法就是从未被感染的左半边身体抽血，接受血液检测。

可他们总不能提出必须要以两种方式分别接受检测吧？真要那样估计立刻就会引发怀疑。

沈十安皱眉：这倒的确有些棘手。

“我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种应对方法，”棠颂道：“那就是在接受这个条件时明确要求所有检测都由异能者进行，等到检测那一天，路修远和我一起接受扫描，我可以通过幻术让那位异能者得到未感染病毒的结果。”

“能保证不让对方察觉到任何异常吗？”

“没问题，只要路修远到时候站在我旁边就行。”

那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棠颂二人离开之后，沈寻问：“既然诅咒也能过滤病毒，那要不要我把秦书身上的诅咒收回来？”

沈十安摇头：“暂时不用。”

诅咒撤除之后秦书摄入原病毒，无非就两种结果，一种是不适应病毒变成了丧尸，一种是适应了病毒而且还有可能进化异能，无论哪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你能用血咒控制她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能控制人的血咒和我下在秦书身上的诅咒冲突，要用血咒的话就必须把诅咒收回来。”

“血咒能不能抵抗病毒？”

“不知道，我没试过。”

沈十安皱眉：那倒不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