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谢云苒也紧跟着说,“嬷嬷辛苦了,姐姐定不是故意在王府生事的,小女在此,替姐姐向嬷嬷道歉,还望嬷嬷回禀王爷时,替姐姐说两句好话。”

她说完,还让丫鬟揣了一包银子,要送给覃嬷嬷。

谢时章看在眼里,感叹她知礼懂事,又关心姐姐,再看谢晚吟,便只有满眼厌恶,觉得她嚣张跋扈,丢脸至极!

谢晚吟心下酸涩,更觉得可笑。

前世便是如此,她是人人喊打的谢家恶女,谢云苒就是温柔良善的女子典范。

她冷笑看向谢云苒,“妹妹究竟是与我有什么仇怨?

此前便嚷嚷我在王府出了事,如今更是送上银子,也要在众人面前,定我污名。

我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妹妹,要你这般往我身上泼脏水!”

“姐姐我没有。”

谢云苒含泪哽咽,无助看向谢时章。

谢时章护着她,斥责谢晚吟,“丢人的是你,你有什么脸面骂你妹妹?若非你在王府行事荒诞,你妹妹何至于要为你讨好?”

“嬷嬷,我在王府究竟做了什么荒诞事,需要我妹妹塞银子给您,让您替我美言?”谢晚吟看向覃嬷嬷。

覃嬷嬷面容端肃,认真的回谢时章,“谢大人,谢二小姐在王府并未做出什么有损颜面之事,只是她因身子不适提前离席,奴婢按王府规矩前来慰问,仅此而已。”

她见惯了后宅内院的伎俩,更无心插手别府家事,说完了这话,便告辞离开了。

谢时章一时惊讶,连送客都忘了,还是谢晚吟去张罗的。

待送走了覃嬷嬷,谢时章一把将谢晚吟扯到面前,冷声质问,“究竟怎么回事?那王府嬷嬷说你没在王府闹事,为何你会湿身回来,你妹妹还说你与王爷……”

“爹,女儿在你心中,便如此不堪吗?”

谢晚吟倔强反问,弄的谢时章一脸尴尬,他不耐甩袖,“我在问你,你休要不讲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我去王府赴宴,却不慎被人推入湖中,女儿上岸之后,自是要立刻归家,王府嬷嬷前来询问,也是常理。

女儿倒是好奇,三妹今日人未至王府,怎么对我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还捏造事实,透露我与王爷有私,如此来诬蔑我?”

谢晚吟眼眶泛红,眼底激出痛怒和委屈,让谢云苒心头一跳,她忙拉着谢时章的袖子解释,

“爹,我怎么可能害姐姐呢?我只是看姐姐回府时衣衫尽湿,担心她被人欺辱了。”

谢晚吟:“那你倒是来的很快。”

谢云苒:“是姐姐院中奴婢月芜,她告诉我,我才匆匆赶来关心姐姐。”

“一个奴婢嘴快,处罚就是,可是翊王这事……”

谢时章眼中生疑,他这两个女儿身上都有疑点,谢云苒人没去,却能联想到翊王身上。

而谢晚吟,她往日里追着翊王勤勉得紧,如今在王府落水却知道立刻归家,没在王府里出丑,聪慧的让人不可思议。

第4章 翊王被拒,分析原因

谢云苒从未被父亲疑惑的眼神看过,父亲虽疼爱她,可官居四品的威压却足够让人害怕,她忙跪下:

“爹,此事是我未经思量开口,对姐姐有所影响,我向姐姐道歉,可我绝无二心,只想姐姐安好,保全谢府的名声。”

谢时章将她扶了起来,柔声安慰:“倒是难为你,如此为你姐姐和谢家着想。”

“女儿为谢家着想是应该的,只是冤枉了姐姐,女儿还以为,姐姐此去翊王府是想跟王爷……”

“我跟王爷如何?有劳你来设想了,只是你这话在家里同奴婢说,同爹说,做姐姐的没资格教训你,可你若说出去……”

谢晚吟下巴微抬,“爹,谢家三小姐胡乱攀扯翊王,是何罪名,您应该清楚。”

“这难道是你妹妹一个人的错?若非你倾慕翊王,成日追着他,你妹妹能误会吗?”谢时章冷哼。

谢云苒愈发娇弱的往他身边躲,“是啊姐姐,妹妹往日见你对翊王情深义重,才会误会。”

她与谢时章的父女情深,前世是对谢晚吟极大的刺激,可现在她很平静,甚至对谢云苒扬起一抹笑,

“妹妹既然误会,我就该与你解释清楚,你方才便说,是听我院中婢女传话,才以为我在王府出事的?”

谢云苒抿着唇,不知谢晚吟做什么,不敢随意动作。

谢时章却看向她,“你又要折腾什么?今日非要将事情闹大不可吗?”

“误会总要说清楚,有些吃里扒外,不尽忠侍主的人,也总要处罚吧?”

谢晚吟挥手,招来了院中的嬷嬷,让她们把罚跪的月芜押出来,“诬蔑我的名声,误传谣言,引导三妹与我产生龃龉,误会,今日我便罚你二十藤条,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月芜吓的浑身颤抖,手脚发凉,“二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有意的,是三小姐她……”

“住嘴!三妹为人良善,岂容你随意攀诬?告诉雪松阁所有人,都来观刑,看看奴婢挑拨生事的下场,给我打!”

谢晚吟命令一下,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拿来了藤条,将细皮嫩肉的月芜按在地上抽打。

藤条带着倒刺,啪一下落在人背上,便会勾破衣衫。

打的次数多了,皮开肉绽,倒刺陷进肉里,更是痛苦不堪。

月芜哭的凄厉,不断求饶,也未能让谢晚吟动容分毫。

谢时章不想看她教训奴婢的戏码,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谢云苒心尖微颤,也紧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