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1 / 1)

绿芙蓉说,「你看我家里人,我娘还有姐妹,都是抽白面的。就算不管我的死活,总要管她们的死活。既然有这么一条戒毒的路子,我很想试试,不如先让我姐妹和我娘去戒一戒。也不知道那戒毒院是不是真有用。要是无用,只好回来依旧地抽罢,倘或有用,天可怜她们没了白面瘾,我们也有一条路子可走了。你这几个月给我的钱,还有我的包月银子,我都攒着,给戒毒院的费用应是够的,但有一个很大的难处,若不解决这难处,我这方法还是不能用的。」

年亮富问,「什么难处?」

绿芙蓉说,「如今我们这番商议,不能让宣怀抿知道,像你说的,没把握之前,好歹要周旋,别让他断了我们的白面。我把家里人送戒毒院里,他如果知道了,岂有不知道我们的心思,不和我们翻脸的?所以这住院的事,必须保密才行。」

年亮富无需多想,拍着胸口道,「这事好办。我找怀风谈一谈,就说我朋友家里的亲戚,又是脸皮薄的女子,想戒白面,又怕公开。他看我份上,总能把这件事办好的。我们又不差他戒毒院的费用,该要多少,就给他多少罢。可你也要叮嘱你家里那几位,要是进入了,不要乱开口说话。你要知道,你我现在的关系,那边屋里,又是他亲姐姐,让他知道了你家里人的身份,那可不妙。」

绿芙蓉说,「知道了,我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能这样嘴巴乱放风?」

商量得差不多了,绿芙蓉脸上严肃的表情早一丝不存,再度地柔情似水,主动靠到年亮富怀里。

年亮富打个哈欠,推着她的肩膀问,「东西还有吗?你拿些来。」

绿芙蓉说,「方才还要发誓说戒,这么一会子就忍不住了?你的毅力呢?」

年亮富说,「毅力这玩意儿,要存着,等要紧关头才拿出来使。现在一不和宣怀抿翻脸,二要继续周旋,三又不是没有东西,我何必强忍呢?倒是要多抽,让宣怀抿多多供应,费他的钱货,也免得他剩下东西,拿去害别人。」

绿芙蓉嗤地一笑,问,「你还想可着意地抽呀?抽太多了,他舍不得,不给你,那又怎么办。」

年亮富微笑道,「量他也没这胆子。既知道他用大兴洋行的货走私,得罪了我,大兴洋行的船还不天天都被检查吗?他少不了许多求着我的地方。别唠叨了,拿东西来帮我点上,过足了瘾,我们好好耍一耍。」

在绿芙蓉细腰上淫邪地捏了捏。

绿芙蓉便真的起来,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白面出来,其实年亮富下了水,对她也有好处,至少现在宣怀抿供应白面,比从前大方了许多,也不用绿芙蓉去央求,总是按时送来。

她打开手帕,露出那又贵又害人,又让人欲生欲死的玩意儿,睐着年亮富问,「你是要抽烟卷呢?还是烤锡纸上闻着?」

年亮富说,「这两个常用的,不大有意思。我最近,听闻了一样有趣的,不如试试。」

对绿芙蓉附耳说了几句。

绿芙蓉双颊飞红,赧然道,「是哪个作死的,想出这样下流的花招?这东西也能抹在这种地方吗?怪脏的。」

年亮富嘿嘿笑道,「能不能抹,试试不就知道了。我那朋友既然能这样说,大概是可行的,这白面既然能用嘴巴抽,用鼻子吸,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更快活的地方呢?只他学过几年西医,说要用在什么黏膜的地方,抹了上去,不能干待着,还要揉揉擦擦,吸到皮肤里头去才好。这不正妙了,我本来就要和你揉揉擦擦,恩恩爱爱的。来,我们用这新鲜方法,快乐快乐。」

绿芙蓉禁不住他催促,只说,「要不是看你今晚辛苦奔走,我才不和你合作这种羞死人的事。」

轻啐了一口。

才顺着年亮富的意思,除了衣裳,露出充满曲线美的白皙身体,慢慢行动起来。

第4章

其实年亮富对宣怀抿,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误会。

因为宣怀抿那通电话,实在未曾存心要让年亮富难堪,只因展露昭在医院里总算睁开眼,宣怀抿惊而又喜下,哪里舍得挪开半步。

偏偏遇上这洪福号的事,林奇骏又与他对峙着,宣怀抿想着这事是展露昭交予他照看的,若是办砸了,无法向展露昭交代。

他便只能祭出年亮富这张暗藏了许久的牌来,匆匆向年宅打了一个电话。

若在平时,年亮富多问两句,宣怀抿定会敷衍两句。

但他拿着话筒,心早飞到展露昭那里去了,因此年亮富稍多说一点,他就嫌累赘,也不解释,直接挂了电话,再拨一个去给绿芙蓉,要绿芙蓉督促年亮富去办事。

这两个电话打完,宣怀抿别的都不管,忙忙地回病房去看展露昭,只是走开一会,已觉得像走开了两辈子,在医院的走廊上,恍恍惚惚,又不禁担心刚才展露昭那一睁眼,是不是自己太过焦切,看走了眼?或是自己这一走开,他又把眼睛闭上,昏睡过去了,可怎么好?

宣怀抿想着,在走廊上竟是飞一样地奔跑起来。

旁边看守的大兵们见了,都不由吃惊,还以为军长的伤情又反复了。

回到病房,宣怀抿把门一开,首先就往病床那头看。

床边站着两三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有两个女护士在旁边,不知道忙活什么。

宣怀抿看见展露昭躺在床上,眼睛还是睁着的,暗中松了一口气,对宣怀抿来说,这就像忽然从梦里醒过来一般,天大的喜事,都成真了。

他竟忽然畏惧起来,生怕自己打搅了医生们治疗,待要出去在外头等,却又舍不得走。

就这般握着门把,站了半日。

等见着医生们散了,往门口来,他还退了一步,给他们让路,只下一刻醒悟过来,忙拉了其中一人问,「怎么样?他总该好了?」

医生说,「中的枪伤,哪有这样容易就好。但这一位的身体真是很强壮的,如今醒过来了,算是过了危险期。只千万的小心照看吧。」

宣怀抿把要问的问完,才松了那医生的白大褂,走进病房里,在病床边坐下,瞪着眼睛,目光有些直勾勾的。

展露昭头靠在枕上,手腕接着吊针,不耐烦地问,「傻了吗?就这样干坐,给老子弄点水来。」

他才醒过来,嗓子沙哑得不象话,说得含糊,换了别人,十成里听不懂九成。

宣怀抿却是眼圈一红,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展露昭恼道,「老子还没死,你嚎得什么丧?滚!」

宣怀抿揉着眼睛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来,用药用棉签沾了水,在他唇上手忙脚乱地滋润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我守了你几天……吓死人……你醒了,好不容易的……」

展露昭说,「你是恨不得我死。」

宣怀抿说,「哪能?我恨不得替你去死。」

展露昭无力地呸了一声,说,「本军长逢凶化吉,偏你死呀活呀,专坏我彩头。刚才我听见大兴洋行的船怎么了,你处置好了?」

宣怀抿说,「你刚醒来,不要劳神,养好身子要紧。万事我都能处置好。」

他给展露昭润了润嘴唇,喂了他一小口清水,把玻璃杯忙不迭放下,也不坐回椅子,径直往床边坐了,抓着展露昭的手,只管痴痴凝视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间,两颗眼珠子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