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不认识我了?”沈均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三十岁成熟男人的魅力,身材高挑,样貌俊朗,西装革履的模样,更是令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长大的蓝烟,看入了迷。
蓝烟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默默的跟着那男人带自己去办领养手续,默默的看他给自己收拾东西,默默的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上了他的车,默默的跟着他进了他的家门。
家里,沈均已给他准备好干净的衣服,让他去洗澡,还为他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饭菜,甚至带他参观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他温柔的对他说:“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
蓝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沈均轻轻的为他拭泪,一遍遍的安慰他。
他感激不已,真诚的问沈均,自己该怎么称呼他?
沈均揉着他的脑袋,声音像有魔力似得对他说:“叫我主人,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
听到这样的要求,蓝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叫出了那声“主人”。
沈均浅浅一笑,将他紧紧拥在怀中。
但,虽然主奴关系确定,可沈均并没有动他的身体,他只呵护着他,把世间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吃穿用度给他最好的,学校让他念最好的。
他也没有让沈均失望,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比一般孩子要努力读书,现在有了沈均的栽培,更是年年第一名,十六岁的时候就能帮沈均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日以继夜的学习,让自己无比优秀,只为了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左膀右臂。
沈均接受他为自己的付出,所以在他十七岁那年才要了他。
将自己完完整整给了这个男人,蓝烟心里被幸福感填的满满的,动情的跟他说,无论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愿意,只要是为了他,哪怕死都甘愿。
沈均没有应声,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入眠。
他爱沈均已经爱到了骨子里,从不对他说“不”,他以为,他遇到这个男人,是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然而这一切却都在他十九岁生日那天终止了。
那天,沈均说好陪他一起过生日,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便撇下他匆匆走了。
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他从不哭叫,从不抱怨,一个人提着蛋糕回了家,还亲自做了一桌菜等沈均回来,可一直等到深夜,沈均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带着一个叫陈坠的男人回来了。
那时候,他还以为陈坠是沈均的朋友,他压下心里对生日草草结束的失望,扬起笑脸招呼陈坠,给他端茶倒水,却听陈坠说:“你这些年就是靠他度日的?”
蓝烟不懂这话的意思,却见沈均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浓情眼神盯着陈坠,应了一声“嗯”。
他问沈均,怎么回事?原本只是随口一问,陈坠却说:“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沈均了,我是他爱的人。”
蓝烟一下子就懵了,不解的看着沈均,不解的听他跟自己说一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事。
他说,当年他是和陈坠一起去露营的,摔伤也是自己安排的,就为了让他去摘野果的陈坠担心内疚,再送他去医院,以此挽留住要出国的陈坠,但这一切都被蓝烟搅和了,因为蓝烟出现,替代了陈坠,将他送到了医院。
等他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却被告知,陈坠以让他摘野果为由引开他,早就走了。
他发了疯一般的追到国外,陈坠却避而不见,丧极了的他回国,想起了那个背他到医院的小少年,也不知头脑怎么一热,又或许是那小少年的眼睛有几分像陈坠,所以想要放在身边,驱散寂寞。
于是,他查到了那小少年的底细,这才去了孤儿院,这才有了这六年的相伴。
蓝烟仿佛听了一个恐怖故事,整个人都哆嗦起来,脸色苍白的看着沈均,希望他说的都是假的,但事实告诉他并不是。
陈坠回来后,沈均对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好,蓝烟也是在陈坠出现后才发现,沈均要求他的一些生活习惯,比如吃饭前一定要先喝汤,领带一定要用灰色等等,都是为了陈坠,只因这些都是陈坠的生活习惯。
但蓝烟仍旧不肯相信,自己的六年会那么脆弱。
直到那天晚上,陈坠抚摸他的身体,用污秽的言语辱骂他,说他不过是沈均的泄欲工具,不过是个性奴而已。他终于忍无可忍,和陈坠大吵起来,紧接着陈坠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沈均怎么挽留都没用。
蓝烟记得,那是沈均第一次命令他以奴隶的要求和姿势脱了裤子跪趴在地上,扒开自己的屁股...
沈均拿着一指粗的藤条抽他的臀缝,直抽的菊花高肿,他不停的哭叫求饶,才停了手。可他没想到的是,从自己挨打到哭叫求饶,沈均都录了视频发给陈坠...
那一刻,他失望了,准备离开沈均。他筹谋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离开的机会,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却被沈均发现了,在车站拦下了他。
默不作声的离开,他以为沈均一定会大发雷霆,会打死他,然而沈均却直接把他拉到床上,压住他和他疯狂的做爱,在他耳畔一遍遍的呼叫他的小名,说着“我爱你”,说着“对不起”,说着“不要离开我”。
那天以后,陈坠又出国了,总之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和沈均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沈均对他一如往常一样的好,甚至是更好。那每日对他愧疚心疼的神情,令蓝烟无法不动容。
沈均甚至还为他补过了十九岁生日,漂亮的蛋糕,偌大的热气球,他带着他在空中翱翔,在漫天飞舞的彩色气球中,动情拥吻。
那一刻,蓝烟想,这个男人终究是爱自己的,渐渐的,他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只是,那天后,沈氏集团遇到了一些危机,沈均时常回来的有些晚,整个人也很憔悴,这让蓝烟很是心疼,想要帮忙,沈均却不让他插手,说他插不了手。
他不明白为什么插不了手,直到有天晚上,沈均醉倒在他怀里,说着醉话,说他惹上了世界最大的组织星海湾,集团已经被收购,但仍偿还不起巨额债务,所以,他要去星海湾为奴三个月。
对于星海湾,蓝烟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耳闻,那时候,他以为,沈均不让他插手,是担心自己也落入星海湾手中。
可是,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他怎么忍心让沈均去。他告诉沈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自己替他去。
听闻此话的沈均没来由的愣了一下,随后,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了一滴泪。
然而,等蓝烟到了星海湾,主动签了字后,他才知道,自己签的是死契,才知道,自己要替代的人不是沈均,而是陈坠。原来惹上星海湾的人是陈坠,原来一切都是沈均安排好的,他挽留自己,他对自己好,他的热气球,他说集团出现危机,他的醉话,一切一切...
蓝烟瞬间要死要活的嘶吼着,绝望着...
然而沈均却说,等他出来后,他便让他做自己的伴侣,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但这话如今听起来不过是讽刺罢了。
他签的是死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自由,他永远都会是奴,不仅是沈均的奴,还是陈坠的奴,甚至是整个星海湾的奴。
沈均把他丢在星海湾,毫不留恋的离去时,他终于彻彻底底的醒悟,这六年,这一生,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只是,他仍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沈均来,不为别的,只为问他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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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蓝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