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1 / 1)

“过来,痴痴,坐到我身边,靠近我。”

这个男人听不懂他的话吗?他要与他割席,与他再见,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为什么还用这种蛊惑的语气诱惑他,为什么还叫他痴痴......

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谭园与谭痴痴。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辜负了你,让你受到了委屈,明明我才是被你伤害的人,你放弃了我。”

元檀看着陈远路那双湿润的似乎随时都要落泪的眼儿,声音愈发柔和,仿佛之前的凝冰寒意都是梦幻泡影。

“与你分别之后,我被爷爷罚于祠堂,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你知道怎么跪吗?他们给我弄了个三面护栏,围住我,让我只胳膊撑在栏杆上维持身体,必须要这双废腿贴在地上――跪着。”

他似乎在说旁人的事,与自己无关,语气毫无波澜。

“可这还不够,在你之前先放弃我的正是爷爷,他让人给我做了手术,小手术,让我无法再排出精子。他怕我留下后代,他是如此憎恶且惧怕我的血脉被延续。”

这件事本来于元檀而言根本不算事,生不了便生不了,可在陈远路面前,他就偏要说出来,还要比方才说话多一点点感情。

“然后便是无休止的修养,不在宫里,被架空出去送进庙里吃斋念佛,那时候就开始让舍舍做我的替代了,那时候我又没有瘫,呵,我甚至还是名义上圆圆的父亲,哪怕圆圆害怕舍舍脸上的胎记,他们依然要舍舍多跟圆圆接触......他们也放弃了我。”

啧啧,瞧瞧,眼泪都漫上来了,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这有什么呢,不痛不痒,我还乐得什么也不管,我也懒得与你和舍舍的孩子扮演父慈子孝。

“至于杀人......我也不知道他那么脆弱,我也不在现场,他们找不到你,丢了你,我自然也在找你,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当然要把人请回来好好问问.......人走的时候我还在庙里上早课,念着经......人各有命不是吗?他对你好吗,若真如圣人从头到尾都为你付出不求回报,没有其他心思,又何至于与你分开,最终被人找到。”

元檀说着说着觉得没了意思,别人不是圣人,可陈远路是个大圣人,他才不会管那个西州的下等人是如何觊觎他的美貌他的身体,贪图他的钱财,他只会把那几个月一同生活的艰难生活当宝贝,怪罪我杀了他的“救命恩人”。

被陈远路放弃了又怎么样呢,元檀,你说这些是想跟他解释什么,想让他站在你这一边......

元檀抿唇,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被陈远路影响了,若是瘫痪的人有了执念,往后的日子会变得非常难熬......可他会想,为何犯一样的错,一样的罪,你这个大圣人却只偏爱他们。

他在嫉妒,在压抑愤怒,还要担心这份心思不能成为执念。

贪嗔痴全都占满了,这佛经全都白念了!

指尖便要往平板上点,要下人进来送客,瘫了之后便不愿勉强,他既然要放弃,他就放弃好了......

“唔嗯......”

指尖顿住,一两毫米的距离悬于平板上,闭目的元檀唇上一热,被陈远路的唇烫的心脏一动。

多狡猾啊,要他来的时候不来,没有防备的时候却送上门,以退为进,非要将线攥进自己手里......那唇不是光贴在嘴上,而是轻轻柔柔的厮磨着,在元檀有些干的唇瓣上磨蹭,坐在床边,双手环上他的腰,上半身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元檀其实没什么感觉,虽然他知道那应该极为柔软,他只觉得胸口好热、好热,可还不够,你在玩弄我吗?还是可怜我?临走前还要留下一个吻,一份亲昵,逼迫诱惑他,要他在今后无聊的日子里对你念念不忘。

元檀不张嘴,闭的紧紧,他就要知道陈远路愿意亲到什么地步,对待残疾的废人是不是还能产生情欲。

从那两瓣柔嫩火热的唇瓣中伸出了湿滑的舌头,舔上了紧抿的唇瓣,将干燥一寸寸舔到湿润,元檀精心感受着这份耐性、细致、非得等到那舌头舔了两三圈儿,越来越娇气随时都想撤退的时候才顺着舌尖顶弄张开了嘴。

那娇舌犹犹豫豫堪堪一伸进去,就别蓄势待发,伺机良久的元檀粗舌一把卷缠了去。

“呜......哈啊......你......”

陈远路呻吟出声,想要拔舌头重新占据主导,可是没用了,元檀的舌就如粗壮的毒蛇身子将他缠得舌头生疼,毫无招架之力的推搡回自己的口腔。

在推搡的过程中,两人的唇有短暂的分开,舌头一齐暴露在空气中,明明此时陈远路可以全身而退,只要用力拔出舌头,元檀根本无可奈何,他不能抬手去抱他,去强硬的困住他,只能徒劳的张着嘴,看他离去,但陈远路没有结束这个亲吻,他与元檀的舌头在外绞得更加激烈热情,黏腻羞人的声音与喘息不绝于耳,甚至于是他的舌半推半就,半勾半引的将元檀的舌邀入口中。

两人的唇贴合的密不可分,在持续不断的津液交换中,陈远路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原本只是故意要去抱元檀,亲着亲着就不自觉的越抱越紧,好瘦,衬衫下的身体也如他之前摸到的腿一样,皮包骨头。

大概没有什么人会这样抱他吧,所以才会那么激动......来回推拉,分享口腔里的甜与苦,陈远路的舌根被元檀吸得酸麻,一浪浪的快感直冲头顶,嘴巴都被撑满了,那舌头肆意侵犯他的口腔,令他满溢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流入脖颈。

太会亲了......陈远路被亲到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乳发痒在那薄纸般的胸膛上磨蹭,若是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必然会震惊的下巴掉地,他们平日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主子居然全情投入的正在和外人接吻,那些欲奴们没有一个敢碰主子的唇,可你看现在,主子的舌头伸的多长,亲的多凶,像是要把那人拆吃入腹的渴望。

而那被亲之人......他全身都压在挤在主子身上,一副意乱情的痴相,美的让人脸红,媚的叫人心痒,瞧那丰腴的身子完全倾斜,软肉绵绵,丝毫不介意也不害怕,对着一个瘫痪的男人也能亲的干柴烈火,如痴如醉。

也不知亲了多久,亲到陈远路最后喘不上气,大脑缺氧到头昏眼花,不得已推着元檀的肩膀将二人分离,这个深吻才宣告结束。

“呼......哈啊......呼......”

陈远路趴在元檀肩头喘息,迷朦的眼里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当时做决定亲嘴时可没有想到会亲成这样,他自己都说不好是出于什么心态,怜悯和不甘交织的想法――到最后只有我还愿意给你个吻,不论你怎么想,我起码心里好受点。

然而......大翻车,他被亲到、亲到内裤都湿了,比方才更湿,是有些发情了。

纵然有孕期欲求不满的影响,更多的还是难以启齿的背德刺激,他是会被这些有违伦常的事刺激的敏感体质,接吻的人是个瘫痪废人,却身份显赫,居于高位,元檀本身的反差就足以调动他充沛的感情、感知,那些话他明白该一耳朵听一耳朵出,不能当真,但他就是有本事听出藏在里头的一丁点真实。

什么样的人类可以完全对瘫痪麻木,尤其是身边还都是健全人,哪怕被绑住还要穿戴整齐的坐着,想尽办法弱化瘫痪的事实,努力当正常人。

这样的人,你说他没有求生欲,康复欲?不可能。

陈远路就是在元檀闭目不愿再“卖惨”时突然想起当年那条短信。

【......无需烦扰,只望先生收到信笺拨冗回复一二,只言片语、鸡零狗碎、无论何种皆如铁笼开窗,予我一线生机与光明。】

所以,他亲了下去。

他何尝没有私心想过,或许一个吻能让元檀念着一辈子。

然而......

“你湿了。”耳朵眼儿被吹气,酥得他耳根通红,元檀阴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的对不对?”

陈远路猛然一弹,身体欲与元檀分开,可今日因为想着去医院检查,穿的本就是方便撩起脱掉的圆领长袖裙装,别人穿黑色是沉稳,可他穿黑色自带风情,将玲珑有致、丰腴妖娆的身段凸显出来,不怪他,买的码数本来就是大码,怪只怪他的胸部过于宏伟,肥臀也过于挺翘,所以怎么穿,穿什么都招人眼球。

这会儿身体是撑起来了――他还不敢用尽,因为手下元檀的肩胛骨实在瘦的硌手――可犯软缺力,也没发现方才亲嘴时胸部蹭得太多太用力,那圆形领口早就扯开了不少,下滑错位,当真是酥胸半露了。

再撑着一晃,乳球颤抖,在肉色亲肤的胸罩里格外诱人,给元檀看了个正着。

喉结滚动,他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了感觉,不止是身体热,还有口干,明明吞吃了陈远路那么多的口水,可现在依然忍不住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