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1)

无妨,女孩子有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好了,陈远路摸着宝宝们的胎发,内心一片幸福祥和,很不一样,生圆圆的时候,圆圆早产放进了保温箱很久,再加上顺产顺利,他醒来时都无法碰触到孩子。

况且圆圆又是个不爱哭闹的小孩儿,很少会有哄睡哄不哭的情况,乖的令人会想,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想,也许就是前期的感情基础还没培养起来,他和圆圆相处的时间太短,第一次认识又倾注了太多情感,结果生出来没有那么“亲近”,所以才能这样一走了之.......他此时竟是心底愧疚,眼睛发酸,无比想念圆圆来。

明明取的是“陈缘”二字,可缘分竟是如此浅薄,他没有尽到父母的职责,没有.......

打开手机翻到自己给圆圆拍的第一张相片――第一次裹在襁褓里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他有好好的备注几月几日几时,这会又起身,小心的把两个宝贝放在一起,并排咔嚓了一张。

再备注,第一次给陈西围、陈西妲照相,两个小老虎。

唔......自己属鸡,圆圆属牛,鹰雪属虎,一家人他最“小”。

此时脑海里却响起一声声稚嫩奶气的“我才是雄鸡将军”的喊声,陈远路心中一震,摇摇头再想听,却如幻觉一点听不到了。

很快陈远路便搬进了月子会所,也是繁花旗下的高端机构,阿布给他订的是最高档的房间和服务,此时此刻陈远路才想起问他钱从哪里来,是不是用了那张卡,阿布点点头,跟他保证过两天陈远路安稳下来,他就去继续送餐挣钱了。

“阿、阿布......你可以不用这么累,我是说你为我已经做了太多,这一年都是你在为我操心,还远走他乡.......”

我已经生完了,你不用再操心我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带着孩子们走......

可这样的话难以说出,起码要换个时间,要不然就像是把人用完了就扔的白眼狼,直播的钱全部给阿布,然后谢俸的卡......肯定得收回,他总不能拿别人的钱来当临别礼物,所以,这段时间还得把直播重新捡起,尽可能的多挣一点,多给阿布一些钱,这些都不足以弥补阿布付出的时间与精力,但他也只有钱能给得出手了。

陈远路还在想,可阿布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强烈的悲伤席卷了他,他红着眼有些哽咽。

“我、我不能跟着你吗?见过你之后我才知道生命的意义,一辈子守着神女一人,就是伟大的!有功德的!我做了那么那么多,你不能就这样赶我走.......是,我挣的少,我也没有你男人厉害.......我连你都比不上.......可是我对你真心好,痴痴,我为了你从西州出来就是要一辈子跟你.......”

阿布越说越激动,连眼泪都挤了出来,陈远路有些惊慌,示意他小声、平静,压低声音道:“阿布,我感激你,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激,但是我不是神女,我是外州来的呀,神女怎么会不在西州呢.......我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当做报答当做回报,但你要把那张卡还给我......阿布,我不能再耽误你了,你还年轻,有自己的人生.......你不能浪费在我身上......”

“可见过你还怎么看上别的女人!”

阿布忽然一反常态的大吼,可把陈远路吓了一大跳,还好两个孩子都被月嫂抱出去了,不然他们肯定会嗷嗷大哭。

“我不要钱!痴痴!你们的钱我一辈子都挣不到!我不要......我要你!你赶我走可以啊,让我操一顿再走,什么钱,都是狗屁,让我碰你,让我占有你,拥有你.......痴痴,是我发现你救了你陪你生产帮你安排一切......天神听到了我的祈祷,让你回来,是我,都是我做的!你不可以翻脸不认人.......”

这些癫狂的话语让陈远路不敢相信,但他忽然意识到,想起了遗忘很久的第一次与阿布见面的场景。

阿布最初选择把他带回家是为了......侵犯他。

“天神渡蛇是用身体,而你也可以这么渡我,你已经生完了,可以做爱了,你知道我天天听你在房间里自慰是什么感受吗?买了那么多玩具为什么不找我?”

阿布已然疯狂,他无法接受要离开陈远路的事实,那无疑是当头一棒,他不允许,他不愿意!

“你看不上我,毕竟你的男人有权有钱.......可是我陪你的!难道这些都比不上不管你的男人吗!你如果不跟我做,不选择我,不让我留下,你就是小人!你一点都不高洁,不神圣,神爱世人,再穷也会爱,可你只会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爱!”

铺天盖地的斥责将陈远路钉在耻辱柱上,他无法反驳,不愿面对,阿布说的是事实,他是挑人的,做爱的时候要阴茎大的,不做爱的时候要有钱有权的。

最重要的是,哪怕身旁群芳彩蝶,这些男人眼里心里必须就只有他一个。

他的贪婪不比任何人少,既要也要,他的占有欲也格外强,碰过他的那几个......他并非转头就忘。

看似豁达决绝,一跃而下只为逃跑,可脑中却时不时就会去想,那些男人有没有在认真找他,为什么找不到,失去他会不会痛彻心扉,会不会不甘心,会不会把他记得更牢?

他甚至于会享受这种“得不到就是最好的”的心理.......可又会在孤独寂寞冷的时候感到悲凉。

使用道具自慰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哪怕被阿布听了墙角他也不觉得羞耻,真正折磨他的是他是想着那些男人在自慰,甚至每个人都排好了位置,谁操哪里,会怎么操,操的爽不爽......明明是自己在玩弄自己,可脑补的却是他们在玩弄自己。

可却是这样才能达到高潮,无与伦比的满足,哪怕那只是虚幻,高潮之后全是空虚,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导向。

这就是双性人从骨子里生出的淫性吗?

一般人就算自慰也不会想有五个男人同时操干,而他,就偏要全部,一根不都不能少,哪怕身上的洞都不够操,他也要他们都赖在他身上。

这些埋藏在心底的不可言说的心思在阿布的质问下通通翻了出来,陈远路泪流满面,如同赤裸裸被撕开了全部的洋葱皮,却发现里面的芯子早就坏掉、烂掉了。

“我......我懂了......圣宫为什么会黑白两个......”

醍醐灌顶,豁然开悟,陈远路捂住脸,含糊不清的哭泣。

神圣渡蛇也好,屈于蛇身之下也好;高岭之花不可亵玩和淫乱欢淫耽于欲望都是天神本神,本就是二位一体,不可分割。

可世人只能接受“白色”的那面,将所有圣洁、善良、高贵――自己内心的一切纯美投射于天神,因为自己达不到这种“圣人”的高度,所以才会格外虔诚,天神就是他们的寄托与奢望。

于是“黑色”的那面就被抛弃了,必须分割,必须断联,必须遗臭万年,可欲望是不可消磨的,纵欲的天神一直都在,阴暗中起舞,常年压抑才会更加渴求,在黑暗中享受极乐,单人、多人、人兽、一根、双根、无数根.......

他也是,最初并没有变成这样,人的两面性在他身上没有那么黑白分明,直到他被捧的越来越高,他们说他是天使、圣母、神女.......见了他就看不见别人。

只要是男人,只要他想,都能被他拿下,瞧瞧,会有人死心塌地的照顾他将近一年,临到头了连钱都不要只为操他一次。

“阿布......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碰,你说的对,我只愿意找那些有钱有权的,哪怕他们并非良人、善人......”

陈远路放下手,从未那么清晰的认识自己。

“你再靠近,我就报警了。”

说话间,手也摸到了枕头后响铃按钮上,只要他按,月子中心立刻就会有人赶来。

但他知道阿布是个胆小的“恶徒”,陈远路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阿布,直把人看到后退、捂脸、摇头,不敢相信。

最后夺门而出。

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让陈远路心神不宁,他赶紧叫月嫂抱回了孩子,一左一右自己看着才算安心。

谭痴痴是他阴暗面的具象,也不全是,他自己也说不好,谭痴痴是他陈远路身体里的一部分,从某天、某个巨大的令人崩溃重塑的事件里诞生,而后像雏鸟从所见所闻里学习、吸收、再发扬光大。

痴痴最初只与谭园一人相处、交往、接受调教,连下体都烙上了那人的烙印,谭园给他的影响最大,而后来到西州,遇见了更多的人,新人、故人、头疼的人,他像生活在一场梦里,每个人都带有强烈的既视感,只要见到,就会觉得熟悉,连做爱都顺理成章。

可即便如此,痴痴这样的人也会听陈远路说,离远一点,离他们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