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檀只能等、等.......
安静的病房中缓缓响起唇舌嘬吸声,元檀埋头于陈远路的肉穴,亲吻玫瑰而后向上亲吻全身,含住那很快就要真正进行哺育的乳头,竟有些许不舍。
奇妙的情感,他和他交换了太多不该交换的体液......汩汩奶汁入腹,元檀大口吞咽,察觉这乳也比之前甜上了几分。
婴孩没什么味觉,可即便这样母体也要用最美味的食物喂食......可真让人歌颂母爱的伟大......但此时还是我的......你在饲育我而不是那孩子,明白吗?
元檀松嘴,唇瓣还染着白浊,便是这样再度看向陈远路的脸――真美,像那普度众生的观音,虚弱中仍旧散发神圣的光辉。
所以他亲了下去,亲上那双“不肯认他为主人”的犟唇,牙齿狠狠咬上,便是破皮出血也要让陈远路记住,记住!
这个夜晚注定让元家兄弟无眠,第二日舍舍顶着黑眼圈吃了早饭便带着花束匆匆离宫赶往车站。
明明可以走宫内路线,一路保驾护航的送过去,可谢俸会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为何要与他人不同,生来便享受这些特权?”
简直听不懂了。
但能好好说话总比半夜发疯好,他是没见过,问过姜宴,也说不知道,但两人都听过那些谣言,不无担心。
谢委员长肯同意谢俸去西疆,一是满足他的意愿――医生说过脑康复阶段都得顺着来,不然一阻碍就转不过来弯――二是过年事闹的太大,远离中央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儿子在边疆,父亲自然也会多个顾虑记挂,这是回过头再跟天子示好;当然最后还有一点,西疆天地辽阔、山河浩渺,有圣宫可以朝拜洗礼,还有国内最大的精神疗愈院。
当然当兵可不是做疗养,但谢安平跟西州军军长嘱咐了,先训练着,若是脑子不好影响了行动,给队伍拖后腿那就从部队里踢出去!
到时候他再来安排个部队文职或是直接放弃这条路。
造孽,若是好好的人儿要去当兵,他这个当爹的还会高兴,觉得可以把从前的懒散公子哥的性子给打磨打磨,现在可好,还什么公子哥啊,就一个一板一眼的“正经人”,太正经了!说的话做的事全都规整无比,恪守规矩,毫无少年人的朝气,仿佛步入中年早都没了生活希望,就这么打算按部就班的过一辈子。
好好去西疆散散心吧......谢安平忍痛做出了决定,也必须得把凤儿跟惊雀分开了,惊雀被这事弄得神经衰弱,一见儿子变了样就忍不住要掉泪,可叫人心疼,离别也是希望这段时间能让妻子安神休息。
“来了呀,可好都到齐了。”
贵宾候车室里,谢安平招呼这几个小辈,而郦惊雀靠在谢俸身边眼圈儿红着,拉着儿子的手不放。
谢俸的板寸头已经稍稍能遮住后脑勺的弹孔疤了,该说不说,从纱布缠脸到露出光头到这会儿有了点头毛......谢俸的颜值得到了“没有发型也很能打”的认证。
可是气质变了,不再惹人注目,是那种泯然众人矣的气质,得花心思真冲着你这个人细细看才会惊叹,哇,他原来长得如此好看。
“可没想到舍舍居然送的玫瑰。”朱姜宴仿佛看到了救星,他刚给了金莲托他送给谢俸的礼物,结果被退回来,原话便是――“授受不清,不能接,他不是有在约会的对象吗,我哪能收他的东西。”
害,这都什么鬼事,可人家长都在边上,也不敢强塞,尴尬着呢看到舍舍的玫瑰可不稀罕起来。
“家里种的,我亲手种的,原以为还要等个一两个月的月光才能开,谁知道昨晚全爆了。”
元舍舍把花递给谢俸,认真道:“大约是好兆头。”
谢俸看着舍舍的左手,倒没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收花儿的浑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转手送给了郦惊雀。
“鲜花配美人,我上车拿着也不方便,给妈妈最好不过。”
......朱姜宴捏住眉心,元舍舍悄悄攥拳,这他妈绝对不是谢俸,这就是个被夺舍了的大概一枪崩掉了他所有浪漫细胞的欠揍的!
唉,可怜惊雀本来忍得住泪,给这么一弄那泪珠子还是滴了下来,谢安平可给弄得心浮气躁,可算等到了可以安检,也不管时间还早了,拉起谢俸就送出门去。
“走吧、走吧,爸爸之后有空就去看你,西州军艰苦,忍不了就跟我电话,脑袋最重要!”
“嗯,知道了。”
谢俸背起大包,倒没什么离别的愁绪,只是觉得应该拥抱一下两鬓生白的父亲,以及和眼里充满担心的发小挥手告别。
总觉得生分了许多,明明和他们的记忆都在,可感情似乎到不了位,这样的“冷漠坚毅”似乎去当兵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他不想在家里被当成病人,也不想永远受到亲友们照顾,他就想走的远远的,去能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开启新的人生。
仅此而已。
那边谢俸前脚走了没多久,郦宫机关官网上就挂出了边颐的任前公示,公示一周,如无举报异议,那便是铁板钉钉的升职了。
“本来该春天就考核了,一直拖到今,多事之年呐。”秘书长和边颐聊着,有些感慨,好在尘埃落定,就是等三太子被流放后才能将此事提上议程,好在效率很快,看来盛夏来临之际,第一秘书可就得姓边了。
“承蒙秘书长抬爱,边颐会继续好好干。”
“嗯,回头上任先牵头跟人力把外聘人员制度重新修订一下,像陈远路那种失踪人口的事可不能再次出现。”
边颐低头应允,镜片下看不清神色,可秘书长敲桌提醒他,“这份‘失踪’是小佛爷开口发话,整个户籍系统标记的就是‘失踪’,上哪儿查都一样,通知的事情也是你办的,你最清楚不过那不过就是鼠标点点的事。既然是佛爷的心腹,就不要生出其他的想法了,哪怕今后那人从‘失踪’标记为‘死亡’,你也要记住,我们就是为皇室办事的一条狗。”
!!!
边颐抬头,瞳孔收缩,这是头一次秘书长这么跟他说话,他忽然意识到,第一秘书与秘书长只剩一步之遥,虽然中间要有漫长的岁月与经历去攀爬,可或许秘书长也只有他一人可以说真话,说实话,说醍醐灌顶的话。
但,谈何容易,如何不生痴妄,明知陈远路就在元檀那儿,一个孕夫,被关着锁着藏到要宣告“失踪”来断了后路,叫人如何说放下就放下?
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陈远路很快就要到预产期了,再过一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或者万一早产了,也就是这仲夏时节的事儿!
是啊,边颐什么都想到了,可无能为力,升职的紧要关头,他强忍住一切不去与元檀产生冲突,但元檀是个就要膈应你的人,就是要看你不舒服。
所以他偏要边颐去安排伺候孕夫的人选,他知道自己只会用最好的、嘴严的、有经验的嬷嬷。
“你总得照顾好你的孩子对吧。”
元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那般讥讽,看透了他这种性格断不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可非要、非要去刺他......
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他去联系了朱姜宴,跟他说了嬷嬷的事,而恰好北苑那边的承欢姑姑似乎也对小佛爷有那么点微词芥蒂。
边颐都明白,什么都明白,当然会是这样,朱承欢就一个主子――郦东情,而郦东情贵为继位太子,却甘于沦为元檀的掌中之物,在网上做那“宫墙柳”。
他当然知道,他看过现场也看过直播,他知道元檀的本性是多么的黑暗无光,也知道郦东情对“主人”的痴恋有多无稽荒唐。
那么伺候大太子长大的贴身女官看到主子这般堕落浪荡会是何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