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早就习惯这样的系统,她也没真的期待系统能给她什么奖励,她刚才输出那番话只不过是因为知道积分可以抵命后,想试着多为自己争取一点罢了。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回了脑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眼前的道路上。

走在树冠上总归是没有平地好走的,虽然这些榕树已经枝繁叶茂,将她们脚下的这片空间填充得严严实实。

但走起来还是能感觉到高低起伏的差距,如果不太注意的话,很容易一脚踩空,或是绊到前面凸起的树枝上因而摔倒。

在发现这点之后,林初就给自己换上了从俞上城那儿搜刮来的防摔倒运动鞋。

但她身旁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再加上没有鞋的加持,走起路来有些磕磕绊绊的,但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尚且还能提前规避那些可能会让她摔倒的地方。

直到半个太阳也终于藏进了地平线里,前方的道路变得模糊不清,女人的脚步却更快了。

在她第三次险些被脚下的树枝绊倒时,林初伸手搀扶的同时提醒道:“天黑容易看不清路,要不还是慢点走吧。”

女人原本还有些抗拒她的搀扶,闻言却立刻摇头:“不行,天黑了外面太危险,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天黑外面有危险?

因为不想过度暴露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了解,林初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女人又绊倒两次以后,伸出手将她扶住:“我拉着你走吧,我平衡能力好一点,要往哪走,你告诉我。”

女人也不是矫情人,虽然她不希望与这个胖男人有肢体接触,但以她现在的情况,没有别人的帮助,想要快点走回去,根本就是奢望。

一起走了这一段路,她已经看出这个胖男人的肢体协调能力要比她强得多,由对方拉着自己走,能快点回到工厂,也多几分安全,女儿还在等着自己拿药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

女人身上已经没有几两肉了,林初扶着她跟扶着小二的感觉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她几乎轻轻松松就把女人半拎起来,快步往她指的方向走。

天色很黑,脚下的路虽然看不太清,但靠着不摔跤鞋,林初硬是拉着女人稳稳地向前走。

谁也没有提出要打手电筒。

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绿色的路突然就没了。

林初走到榕树铺就的主路边缘向下望去。

十多层楼高的榕树路没了,下方是约莫只有三四层楼高的……灌木丛。

中间隔着六七层的高度,这个高度哪怕跳下去不受伤,也会把灌木丛压伤,灌木丛伤了会有什么后果,林初虽然不了解,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会好。

她看向一旁的女人,女人是从工厂过来的,能过来就说明她有办法回去。

而女人此时正一边伸手解自己左手上缠着的绷带,一边看向她。

“你别光顾着看我,我的血只能让我自己通过,帮不了你。”

林初闻言,结合刚才爬山虎在吸了矮瘦的血后依旧不让自己过去,她立刻明白过来。

这些植物是认血的。

不是自己的血,植物不放行。

可她现在顶着戴向阳的脸,用自己的血可行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从包里翻出先前囤的抽血器具小针头和采血管。

第247章 有人追来

女人忍着痛扯开自己还未愈合的左手掌上的伤口,转头就看见林初拿着取血针扎进手臂上的静脉里。

她的眼底闪过一缕羡慕的神情。

这年头活着就已经很难了,这种提高生活品质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幸存者而言是奢侈品。

其实因为女儿常年患病,她原来也备了几套采血针。

但她和女儿缺的是能让自己活下来的生存物资,这种采血针都被她用来换取生存物资了。

她用自己还未愈合的左手掌上的伤口再撕开,鲜血从里面流淌而出,她立刻将手掌按在脚下的树冠上。

很快,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她脚下的树冠下方伸出了几根长长的褐色根须和枝干,这些褐色的根须枝干拧成了一段二十厘米宽的路桥,斜向下,搭在下方的灌木丛上。

林初伸出脑袋目测了一下,这根由根须和枝干形成的路桥,与下方灌木丛形成的斜角大约在50°左右。

虽然坡度有些陡,但看上去已经是榕树愿意给她们的最大方便了。

察觉到林初的视线,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可别想借着我的路走,它们会分辨的。”

说到这儿,似乎是唤起了她什么不好的回忆,她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没再管林初,翻身扒着榕树给她搭的路桥开始往下走去。

全程目睹了她的操作以后,林初把针头从手臂上拔出,将采血管里的血倒在下方的榕树上。

没多久,她的脚下也出现了一段路桥,只是她的路桥坡度比起女人的要更大一些,走起来更加陡峭,想来是因为她给的血更少的原因。

但这对于林初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她三两下就从上方翻身向下走,有了不摔倒鞋,她哪怕是在这样陡峭且狭窄的路桥上跑起来,也能一直保持微妙的平衡。

女人走到一半,抬头就看到那个胖男人竟然踩着比她还陡的路桥,如履平地往下大步奔跑。

她本想提醒对方这里高低落差太大,走到一半要记得再给榕树提供一些血液,不然这些榕树很可能会撂担子。

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提醒的句子才到嘴边,就被她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以胖男人的速度,大概还没等榕树撂担子,他就已经到地方了,倒是她自己要抓紧时间了。

林初一脚踏上灌木丛,榕树的根须就迫不及待地收了回去。她回头一看,女人刚颤颤巍巍的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天色太黑,女人好几次都因为看不清路桥,险些掉落,最后都是靠着右手死死地抓住榕树的根须才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