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的?回答,香缇低声笑了起来?:“我已经准备好?了,琴酒!快下命令!让我扣动扳机”

黑泽不知为什么从后视镜里轻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我疑惑地对他歪头:“?”

黑泽什么也没?对我说,将他的?视线收了回去,对通讯频道里叽叽喳喳喊着‘让我开枪啊’的?香缇和‘可以动手了吗’的?卡尔瓦多斯,带着血腥笑意地开口说道:“就是现在,动手吧。”

“了解!”

第165章 Chapter 165.

//Chapter 165.

“嘭”一声利落的枪响从我耳麦里的通讯频道猛得?炸开。

“啧、”我手一抖, 就着心慌慌狂跳的心跳,伸手把耳麦摘掉,任由它缠绕着我的长卷发, “唔……”开始耳鸣了。

我坐在后座上?缓和了好一阵,才从那种世?界颠倒的晕眩感中找回自己, 再抬眼看到的就是A056的车子从跨海大桥上?坠落的画面。

我:“……谁刚刚那么乌鸦嘴的啊。”

鱼塚不畏强权:“你啊、哎哟!”他捂着被我毫不留情敲打的脑袋, 悻悻地噤声了,跟我一起望向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去干活路上?、永远的问题解决者、滑落深渊前?唯一能兜底的人黑泽阵。

我眨巴眨巴无知且纯洁的眼睛:“有PLAN B吗?”

黑泽缓缓移开视线, 他这动作搞得?好像我的表情很?不上?档次, 伤他眼了。黑泽答道:“……叫人在底下守着了,就看我们和条子谁的动作更快。”

……不愧是兜底保障体系中, 最后的那道防线。我再也不偷偷说你坏话啦!

黑泽隐约有些烦躁,让香缇和卡尔瓦多斯收队后, 他干脆让鱼塚把我按约定送去了警视厅。

我下车后,回神趴在黑泽那侧的车窗框上?,探头向黑泽问道:“那A056有那么重要吗?你心情看起来更差了。”

黑泽没有否认我对他心情差的判断,模棱两可地解释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现?在我又有一点线索可以肯定, A056应当是掌握了有关于你的信息。”

我眼睛一转, 低声道:“能让你这么紧张的信息……该不会?是,这个吧?”我竖起大拇指,反手指了指身后三角形的大楼。

黑泽沉声:“啊, 差不多就是这样。”

……谁?什么时候?什么事?怎么可能!

我对着黑泽瞪大了眼睛:“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黑泽瞥了我一眼:“看你的反应, 之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

我摇摇头:“没有啊。A056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我之前?给公安递情报的事,也不过只有被我冒用了名义的関女?士, 和在関女?士诈死叛逃组织后、给我收拾烂摊子的黑泽知道罢了,根本没有A056的份啊。

“我也觉得?很?奇怪, 所以才觉得?非要把他攥在手里不可。”黑泽漠然地说着,一边点起了他的烟卷。

“我知道了……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我这么说道,然后同?车上?的两人挥手道了别。

……

这根本是鸿门宴吧?

长野县警三人组跟东京刑警们借用的询问室内,一改之前?白鸟他们惯用的暖黄灯光,而?是开了头顶冷白色的灯管,惨白的冷光直愣愣地像一桶冰水,从人的天灵盖浇落下来,而?我此时正坐在金属的桌前?,手都不愿意放在桌上?,因为它经过十八度的空调加持,冷得?像是用来海捕渔船上?的速冻设备,但?凡我的手放上?去,都要因为冻伤截肢。

我无处安放的双手,最后选择放在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随后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三人组,问道:“所以……上?原警官,刚刚说的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诸伏高明双手合十抵在他的下颌骨上?,语速不紧不慢地说道:“関君,关于上?次在长野那起爆炸焚尸案的死者我们想就他的事,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呃,什么情况?”我眼神迷茫,迟疑着问道。

“那名不知名死者身上?的雪茄是美国品牌,我们查证确认并没有商家进口,所以经过我们联系该品牌的美国制造商,确认了无名氏死者身上?的雪茄种类……因为制造商对客户名单进行了保密,我们在提供给他们无名氏特征进行交叉确认的同?时,还联系了国际刑警,希望他们可以帮忙代为与美国当地警方联系协助调查的进行。”

诸伏高明可谓是娓娓道来,他说话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像雨打芭蕉,噼里啪啦地打了我个头昏脑胀。

你们还联系上?ICPO和美警啦?这能造成的连锁反应究竟有多广,我实?在懒得?去想。

我缓缓闭眼又睁开,强行保持着脸上?式微的笑?容:“然后呢?”

然后诸伏高明报上?了一个名字,说道:“国际刑警与美国警方的沟通出乎意料的顺利,后来我们才知道,因为FBI在知道我们所调查的案件后,直接介入了,他们直接接收了我们提供给美国警方的信息,包括供以匹配的DNA样本。那个名字就是他们匹配得?到的无名氏死者真正身份。”

谁的真正身份???

无名氏!的真身!

他们这就知道了朗姆的姓名和身份?!无论?那是不是某个临时身份,都是之前?周目的我,不曾接触过的。

我不由将手摸上?自己的锁骨尖,却只能摸到我的网纱高领打底衫黑泽又不穿,我拿来循环利用很?正常啊!

打底衫微妙的触感反而?叫我镇定下来,我也从无声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诸伏高明接着问道:“我们想请教関君你你认识这个人吗?”说着,他向我展示了朗姆的照片,还是证件照。

鉴于朗姆畏首畏尾的特点,我必然不可能与他同框出现过,于是我自信一笑?,回答道:“不,我没见过这个人。”

大和敢助的大掌忽然‘嘭’地拍在桌上?,他厉声问道:“你再看看呢?真的不认识他吗?”配合上?他粗野的动作和外型,确实?有两分吓人。

可我是被黑泽吓大的,被黑泽吓过还活下来的人,哪个不能成大事。

我手一拍大腿,也高声肯定道:“是不认识啊!你凶我干什么!”

“我、不是……我哪里有、我就长这样啊!”大和敢助苦恼又困扰地说道。

平心而?论?,我只是下意识找茬,所以在大和敢助辩解后,我手一挥放过了他:“好吧。所以你们怎么会?认为我和这个那个谁认识?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吧。”

大和敢助无奈地重复了一遍那不知是真名还是假名的朗姆的名字,然后转而?又问:“那小子你有什么仇家吗?”

我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条件能不能再清晰点?如果只说仇家的话……那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