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松田则是?松松垮垮地穿着?他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脸上的墨镜雷打不动耷拉在俊挺的鼻梁上,露出的下半张脸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生气派。
香缇凑在我耳边提问道?:“这两个是??”
我对着?香缇轻眨左眼:“我的人啦,安心,都可以说的。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
香缇像是?终于有?了可以捧场聊天?八卦的对象,径直伸手?拉开我旁边的凳子就坐了下来。
我也十分配合,热情地让老板娘再上一扎啤酒,但被香缇阻止了:“我还要用到我的手?,给我上苏打水就好。”香缇对老板娘说道?,紧跟着?她又转头看向我:“是?莱伊啦,黑麦威士忌那家伙!你知道?吗?他真的太?夸张了!他不仅仅是?FBI的老鼠,而且忽然就计划着?准备着?手?把琴酒绑走回去,当功勋交差耶!”
香缇见?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眉飞色舞地强调道:“他是FBI的老鼠,想绑走琴酒交差诶!”
我觉得我那满头的问号,可能已经?可以把整张米〇日报的版面文?字部分充满:“?????谁谁谁是?老鼠?老鼠又是谁的老鼠?!”
等?等?啊!!!
为什么一下子就跳跃到这个环节了?!赤井秀一你怎么就暴露了!你怎么能暴露呢?你暴露了,那谁来杀死暴露了的苏格兰威士忌呢???
共轭父子之争吗?还是俄狄浦斯重映?
妈妈,这个世?界我已经?有?些看不透了。
明明我的下巴都已经?掉在了地上,香缇可能还是?嫌不够过?瘾,她的手?劲很大,正用力地拍着?我的胳膊,兴奋地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说完呢!你知道?吗?那只老鼠临走之前,竟然还跟琴酒放话!”
我傻愣愣地复读:“放、话?”
松田和萩原很没?帅哥包袱,抛去高深莫测形象地也凑上桌前,正大光明的竖起耳朵偷听。
“对啊!那老鼠说着?什么‘恋人啊,宿敌啊’之类的,‘羁绊’这种经?典台词有?没?有?说,我就没?听得太?清楚了。谁让我负责狙击位呢?唉……太?亏了,我只能透过?琴酒的麦克风零零星星听到一嘴。”香缇喝了一口苏打水润喉,“喂,你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不会都是?真的吧?”
我的沉默愈发的响亮,心灵的尖叫声也愈发的虚弱。
我不禁颤巍巍地朝香缇抬手?,不可置信地问道?:“所以FBI的老鼠,指名道?姓说琴酒是?他的恋人宿敌羁绊?!那个琴酒是?我们认识的琴酒吗?那个白色长毛的家伙?总是?穿着?一身黑风衣走起路来,好像走在红毯上的琴酒吗?每次都在威胁着?,不行的话,就把我送进审讯室的琴酒吗?”
香缇非常懂我的崩溃和无助,我每说一句,香缇她就用力地拍一下我的胳膊附和道?:“是?啊!是?啊!!是?啊!!!就是?他!没?有?想到吧。”
而在我说出‘白色长毛的家伙’这样显著的外貌特征时,桌子对面的那两只忽然隐蔽地倒吸一口凉气,还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椅背。
显而易见?地,他们对黑泽的外貌特征也是?有?一定的印象,再联系上上下文?……这不得了的剧情,让他们的眼中?也燃起了八卦之火,特别是?他们两个不仅仅认识FBI的老鼠,也大致了解一些琴酒的基本知识。
我懂,我都懂。
八卦就是?要是?认识的人的,才够刺激啊。
萩是?真是?看人出殡不嫌事大,竟然还暗搓搓地撺掇香提,说道?:“虽然有?点冒昧,但是?这样世?纪级经?典的画面,难道?就没?有?什么实?况转播吗?录音应该也是?有?的吧?”
我真是?倒吸一口凉气:“不是?,那黑麦威士忌啊,不对、那FBI的老鼠现在呢?还活着?吗?GIN那家伙是?不是?把他打成?饺子馅了啊?!”
“他跑了!”香缇的手?肯定把我的手?臂攥出淤青了,“没?想到吧,琴酒那家伙居然还把人放跑了!你要说他们两个没?有?一腿,我是?不相信的!”
说他们俩有?一腿,我更是?不能相信的!这两人对上视线的次数,还没?有?黑泽跟宾加对视的多呢。
赤井秀一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能这样污人家良家少男的清白呢?!以后我们家黑泽还要怎么嫁人、啊不是?,谈恋爱啊!
这真是?五雷轰顶
我用劲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等?等?,容我冷静一下。”
香缇十分满意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看到你也没?有?办法保持镇定,我就心满意足了,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掉份。”她一口干完杯子里剩下的苏打水,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我记得你跟琴酒挺熟络的,你有?空替我们打探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我看看要不要趁此机会褫夺琴酒的地位,让他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中?,连老鼠都放跑了!”说着?,她还邪恶的冷笑起来,“哼哼……”
我看着?香缇远去的背影,这下真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此地不宜久留,我和松田还有?萩原三两口解决了还没?有?吃完的食物,就马不停蹄地准备找附近的酒店开间房来密谈大事……呃黑泽和诸伏的都算。
“现在是?我们的最终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具体案例具体分析:今天?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意料了。”路上我便拿出了黑泽提供的反窃听设备,打开揣在兜里,边走边沉声说道?。
松田提醒我:“不然你先试一下,能不能联系得上景老爷吧?”
松田这话倒是?一下子把我从刚刚那‘搞笑漫吧,这一定是?搞笑漫吧’的氛围中?拉了回来。我深吸一口气,好在手?没?有?发抖,在关掉窃听设备后,指尖微动,向另一个人的号码拨了出去。
不过?三声‘嘟’声,电话那头的人便把接了起来,语调清冽但是?声线仍有?隐约的温柔:“喂,怎么了吗?阿碧辛斯。”
叫我代号?看来他人应该还在某处任务的集合点吧。
我清了清嗓子,缓解刚刚还在紧张的声带:“没?什么,就是?刚刚听到了不得了的八卦,想问问你是?不是?也在第一现场?”
我这么问,电话那头的诸伏居然猛烈地咳嗽
了起来。随即,一个雨夹风雪还带着?死神镰刀似的冷风的嗓音,透过?诸伏的手?机话筒对我说道?:“阿碧辛斯,你是?指什么现场?如果是?你血花迸溅的第一现场,我想苏格兰也很乐意站在第一排观看的。”
很快的啊我‘唰’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天?杀的,我也太?好命了。八卦的主角怎么那么巧就在电话那头呢?
我抬眼看见?面前两人竟然还在偷笑,我不由幽幽问道?:“打都打了,不如把另一个主角,的电话也打一下吧?”
萩原更是?大笑出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但听我这么想,他还是?装腔作势求绕道?:“算了算了,放过?我们彼此孱弱的神经?吧?小樹莲。”
我跟泄了气似的,向后一倒,整个人把松田当扶手?靠在上面,奄奄一息地问道?:“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吗?还是?说世?界的走向分支在哪一刻不同?了起来?又或者我每一次重来的世?界,其?实?都不是?同?一个世?界??”
见?我越想越觉得了不得,松田连忙出言打断:“喂喂,你的猜测越来越恐怖了啊!看着?眼前的事,不要想那么多啊?我问过?医生,这是?会加重你的心理?压力的。”
“……”我决定听从松田的意见?,开始放空大脑,惋伤道?,“难得有?一次,我还想做一下,救世?主啊、英雄啊这样的形象呢。”
我的眼睛跟着?大脑一起放空,望着?眼前的细碎飞雪、酒绿灯红、……红?那个名字是?……?
我扶着?萩原的胳膊缓缓起身,脚步迟疑地走到路边禁止停车的标识牌旁,远眺对面车道?坐在车里的人,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我强烈的目光,竟然像心有?灵犀一样,用那双与黑泽相近、但从不会叫人错认的漂亮绿眼睛,从车后座的窗口望向了我。
“……”我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