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也十分硬气,他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你提过你的‘游戏’有回档功能!”

松田本?来还一脸冷厉的表情?,此刻却瞪大双眼:“哈?????什么跟什么??!萩?!関?”

萩原又一拍自己的大腿振声道:“你在天台上,你还说了‘这次’讣告!被告,你怎么解释?!既然有‘这次’,那‘上次’讣告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又是?谁的!你可?以开始证言了。”

松田试图打断法庭进程:“等?等?,有没有人先给我一点前情?提要?我以为你们?在天台上,是?突然因为处在生死?攸关时分,所以有感而发开始猜测我和萩殉职的世界线是?怎么发展的???再说了,‘这次’这种发言,也可?以解释为语法上的错误吧?”

我连忙点头:“啊对对对,就?是?阵平哥说的这样?。”

萩原大惊:“阵平酱!你怎么帮小樹莲说话?!”

我抬头望天:“可?能因为现在我们?还处于弃犬联盟的合作状态吧?”

松田抬手示意我和萩原噤声:“首先,”他蓝绿色的眼珠子望向我,那注视的力?度几乎如有实质,叫我感到?刺痛,“请解释一下‘游戏’和‘回档’。”

我:“…………呃,我的中二期来的比较迟,同时还伴随妄想症。以上。”

松田哼笑一声:“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我潇洒地抬出:“公安给我(伪造)的精神鉴定报告书!”

萩原也笑着说道:“你知道的吧?东京不大,我们?总能碰上他们?,顺便核实一下你的证词的。”

“呜……”我泄气了,“我不明白,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

“……我解释了你就?告诉我实情??”萩原思?索一阵后答道。

哦?攻守之势异也!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说说看呗。”反正我也没答应说哪个实情?,嘿嘿。

萩原垂着眼眸:“我只是?想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要把之前在公寓楼里、保护着我的你们?两个人,好好保护下来。”他抬眼看我,我耳边似乎能听见之前坐上萩原的车时,他踩下油门?那发动机隆隆的嗡鸣声,“所以请告诉我吧!就?算只是?看过讣告,又或者?隐藏不想说的情?形都可?以,或多或少先告诉我吧!”

举着一只闪烁着水钻光芒的折叠机的诸伏正推门?,听见萩原的话,他不禁问道:“……什么讣告?”

我:“嗬呃!”

萩原:“?!”

松田:“呃……”

诸伏清浅地笑着,黑紫色阴云则在他的脑袋上像童话故事里巫女手里搅拌着的毒药一样?摇动。他头微微侧偏:“所以,什么讣告?嗯?”

这是?命运的分叉路吗?这分明是?命运的断头路!

我看着诸伏反手带上病房门?,而一旁萩原抢了先机,解释道:“说来话长,总之,我在让関解释他和松田的死?因。”

诸伏:“……啊?”他的手探上萩原的额头,“好像也没有发烧啊?”随即他给自己搬来张凳子坐下,我正想要借着这乍一听就?有些离谱的问话打个马虎,就?听诸伏继续道,“那说明萩原的脑袋没出什么问题。関,你解释解释吧。”

“我!”我咬着被角愤愤不平,“我怎么就?死?了啊!我没死?啊。”

松田抱着胳膊,“按一般的小说和漫画剧情?来说,不都是?死?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看错了人、又或者?做错了选择之类的,害得自己和亲人朋友死?的死?伤的伤,结果波动的心情?和强烈的渴望呼唤醒某个远古的、不可?言说的存在,实现你‘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的心愿。……而且你在天台上,也说了类似的话吧?‘重来一世’什么的,関你就?是?很喜欢把真心话藏一点在玩笑话里。我有的时候也很好奇,你在说完自己的笑话、回到?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该不会有偷偷掉眼泪吧?”

好、好狠毒的直球男!

我欲哭无泪道:“我干嘛要偷偷掉眼泪,不被你们?看见岂不是?都浪费了?”我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死?,而且我个人认为你们?完全不用知道根本?不会来的那个未来啊!因为除了萩原你,其他人的死?亡时间节点根本?对不上……对不上?呃,应该说,讲不通更?合适点。”

萩原‘嚯’地起身:“其他人?如果就?按関你说的,未来的你没有出事,那为什么要用其他人指代仅一个人的松田?你真的没有出事吗?又还有谁会遭遇生死?的危机?”

我幽怨地开口:“……建议引进米兰达警告,对我这种嘴上没把门?的家伙比较友好。”

诸伏笑道:“你刚刚还说ZERO呢,也改改自己在安全的环境里提不起警惕心的毛病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咳,不这么没戒心呢。”

“你怎么在帮関转移话题?”松田来回地打量我和诸伏:“其他人里有景老爷?在刚刚関说漏嘴的时候,景老爷自己也意识到?了吧。”

“咳咳咳咳、”我一脸虚弱的躺进被窝,“我有点不舒服,先下了,下辈子见。”

“我去叫医生、”诸伏正准备起身离开,就?被萩原拦下。

萩原咬牙切齿地笑着:“医生说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也好好坐下吧!”

诸伏:“哈、哈哈……”干笑着坐下了。

又是?一阵死?寂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松田扁扁嘴:“按照関和景老爷的反应来看,我们?的顺序是?萩、景老板、我然后才是?见证了一切发生的関,是?这样?吗?”

“……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吧。”我搓了搓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唉,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死?;而顺序的话,就?我所知应该是?萩、阵平和景。我所说的讲不通也就?是?在这里……萩的话,我们?现在应该都知道了,是?由当初那起十亿元勒赎案造成的;阵平是?四年后的同一天,但奇怪的是?讣告上,阵平的职位挂在搜查一课;

“再然后就?是?景,杀了景的人虽然也在几年后死?去了,但问题在于,那个人明明也算是?警察……我不太了解卧底的情?况,但我觉得那人虽然性格跟我哥哥一样?不讨喜,却不像是?踩着其他卧底的尸骸当向上的天梯的人。这就?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解那不会来的‘未来’的原因。”

“…………………………”怎么耳边只有风搔动树叶的‘簌簌’声音。

我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圈:“你们?非要我说的啊,倒是?给点反应吧。”

“我、”萩原喑哑着嗓音开口,却在出声后没能再讲一个字,又把带着发红眼圈的脸埋进自己的手臂间。

“搜查一课?”松田神色坦然,“啊,说起来,四年前没能抓到?那个炸`弹犯,我有生起过自请去搜查一课调查这个案子的心,虽然只有一瞬。但如果那时候……这种躁动的心情?,可?能就?不会只维持一瞬了吧。”

这人微微带笑说着话的面容与曾经报纸上讣闻栏里的照片逐渐重合,只是?那报纸上印刷的黑白照片散发着新鲜的油墨香气,而年轻面容的主人却早早地故去了。

我撑着下巴问道:“你有参加过追悼会吗?”

松田疑惑歪头:“什么?”

“追悼会是?大家聚在一起怀念逝者?的聚会吧?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我对松田笑了笑,“也是?有关于一位警官先生的,我那时候……很巧合地走到?了他被众人回忆着、惦念着的现场。”我的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每一个人都记得他,这很奇怪。有点像你在街边看到?美食广告,忽然想起某位无法再见面的老友也喜欢吃。”

诸伏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是?怎么回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