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拿出手机,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敢说断,我就把我们的照片都放出去,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了,那就一起毁了吧。”

疯了,一切都这么疯狂。

“不带林梦一起走吗?”李昂问。

“阮东阳在,没事。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林柯话语里,好像每一个字都是重点。

“他们?”

林柯点点头,从医院那晚回来林梦就嚷嚷着找男朋友,看来她也是心动的,他们情投意合,做哥哥的难道不撮合吗?

林梦已经醉了,窝在沙发上打盹。南家父母去楼上休息了。

杨景坐在一旁和吴冕随意聊着,经过她刚才观察,南夕和季宇之感情亲密无间,而阮东阳似乎也并未对南夕的感情似乎也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心绪复杂极了。

并且她惊奇地发现,季宇之和阮东阳十分默契,完全不像表露在阮印面前那样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阮东阳和季宇之找上了她。

“杨景,你好,我是季宇之,这是我的哥哥季洛之。”

他们俩的开诚布公让杨景惊讶,竟然是这样。

“杨景,我拿你当做我在前半生中唯一的朋友,你不会告诉阮印的。对吗?”

杨景呆若木鸡,信息量太大。

趁着杨景分神之际,吴冕掏出手中的怀表,口中轻声念着“1,2,3。”

杨景头一歪,倒了下去,南夕立刻将熏香熄灭,熏香里加了催眠的药物。

“能行吗?如果她执迷不悟要将我们的关系告诉阮印,岂不是前功尽弃。”季宇之担心地问。

阮东阳心里也不安,但还是坚信杨景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并且他手中还有一个消息足以让杨景和阮印反目成仇。

那就是杨景的父母不堪心理压力自杀了。

明明可以用这个理由让杨景帮助他们,但是作为朋友,他仍是希望她能够意识到阮印、景行在做多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绝不是单单为了杀了阮印,而是要将整个链条一网打尽。

吴冕问她“你记得尼可吗?”

名字当然是阮东阳告诉他的,阮东阳提起她,是咬着牙根才说出他的名字,其中的痛苦难以想象。

被催眠中的杨景,听到尼可的名字立刻眉头紧皱。

尼可是一个外国小女孩,一头金发,长得粉嫩可爱,是他们那一批孩子中最小的一个,被阮家买走时1岁不到。

杨景的父母是研究员,和他们不住在一起,食物也不一样,她不用担心随时会没命,有病也会给看。

而其他孩子,生病了几乎是不给吃药打针的,尤其是大病。

尼可最小,哥哥姐姐们有点吃的会省下来给她吃,在那个黑暗的牢笼,过得像老鼠、蛆虫一样的日子里,孩子们相亲相爱。

长到5,6岁时,尼可被抓走了,后来他们只见过她两面,以后世上再也没有尼可了。

阮东阳比尼可大4岁,杨景比尼可大8岁,第一次再见时,尼可全身红肿,水泡遍布全身密密麻麻,本来可爱的小脸肿胀有两杯大,她像个货物一样被关在玻璃箱子里,只留了气孔,她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眼睛里都是泪水还有对死亡的渴望,最后一句话是,哥哥姐姐,再见。

下一次见面。尼可就躺在那里,小肚子瘪瘪的,非常瘪,整个人空空的,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过尼可的名字了。

阮东阳和杨景手里都放着一粒药,有糖皮的药,是尼可给的,她拉肚子时,没舍得吃,苦的药外面有糖呢。

糖皮融化,药化在手上,很苦很苦,是尼可唯一留下的东西。

在睡梦中,杨景抽动着哭泣。

吴冕问阮东阳“不需要再问别人了吗?”

“我吧。”

听到阮东阳的名字,杨景全身紧绷,似乎呼吸不上。

她几乎每一次见阮东阳,他都有点不一样,因为他的心脏被选中了,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梦中的事,他们不得而知,就在杨景呼吸都跟不上的时候,阮东阳让吴冕唤醒了她。

杨景大口喘着粗气,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一样有些难以治愈的心病。

第66章 我,就是

看清现在的情形,杨景立刻就明白自己被催眠了,她知道,阮东阳想让她帮他们。

“我知道,你一直在打探我们的事情,现在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帮我们吧。”阮东阳坦诚相待,毫不掩饰。

南家父母真诚慈爱,他不相信杨景一点不动容,他初来南家时就被吸引,念念不忘,刚才给了她很多机会,可是她也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她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她亲眼看见过那段黑暗的时光,但她们逃出来了,其他人呢?

杨景眼泪还没有干。

哽咽答应“好。”

她已经有十几年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但是她仍记得父母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们无能无力,打不破这可怕的枷锁,你们长大以后,救救他们吧。”

现在他们长大了。

阮东阳将手机的信,塞到杨景手中,是她父母的遗书,辗转多人,漂洋过海才到这里。她看完,没哭反而苦涩地笑了。父母也算是解脱了,终于不再为她苟延残喘在这世上,而她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阮印应该也早收到这个消息了,但为了控制她,一直隐瞒着,孰不知真正能控制一个人的是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