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男子,却偏生最喜欢扮作女儿身,着红妆,簪花鬓,唱小曲儿。
据说,四主之一花主的花潋,幼时是从小倌里被浮屠楼楼主给带回来的,因为他杀了自己的恩客。
那恩客是个变态,喜欢在床上折磨人,花潋忍无可忍,藏刀杀了他,鲜血满地,艳红的血溅到他漂亮却布满伤痕的脸蛋上,花潋却笑了,眼中没有一点恐惧与后悔,反而是痛快和肆意,仿佛他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宰了一只鸡。
正是这份残忍与天真并存,眼睛眨也不眨夺人性命的狠意,让他成为被浮屠楼选中之人,最后一步一步坐上神杀之位,成为浮屠楼内人人都得恭敬叫上一声“花主”的人。
在浮屠楼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酸与苦楚,甚至是不堪回首的过去,但,过去怎样不重要,待你登顶高位,谁敢多嘴议论一句?
花潋堂而皇之,大大方方地干起自己的老本行,将花楼开遍盛景皇朝的各洲各府,替浮屠楼建立起了一个天下最大的情报网。
花潋因为厌恶男人,心态发生了变化,喜欢画红妆,举止言谈也颇为雌雄莫辨,一口口技可谓是千变万化,可男可女,甚至他还时不时得跑到自己开的花楼里登台演出,成为有名的盛景皇朝第一花魁,受到无数贵族风流子弟的追捧,将外面那群人耍得团团转。
这位花主的一生可谓是颇为传奇了。
白苏苏对女装大佬没有任何反感的看法,对花潋从前的遭遇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知道这位花主出声就是那副做派,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已。
她戴着一方红色面纱,唇角勾了勾,曼妙惑人的嗓音婉转传出:“花主这话听着可是在怪本座?”
花潋微微眯起桃花眸,懒洋洋的身体都不禁坐直了一分,从前他也不是没有嘴贱口头上‘调戏’这位风主,只是对方性格如凤凰般冷傲,根本就不会搭理他,要么一个眼神冷冷地望过来,要么冷冷地一句威胁扔过来,像是不屑与他说话交好……
虽然花潋也不介意就是了。
可,今天的风晚苏,似乎……有什么不同。
第441章 酒色江湖4
只是,浮屠楼的神杀,风主风晚苏,想来也不可能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够冒充的。
所以这个念头只在花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便不再深究。
着粉色衣裳的女装大佬唇上挑起一丝笑,似轻曼,似叹息。
浮屠楼上下谁不是疯子,何必追究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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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潋抬手抚了抚鬓边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儿,这是他那园子里用活人做花肥浇灌饲养出来的,因此开得格外娇美,格外鲜艳,他格格一笑,那牡丹花的花蕊都好像在颤动,“风主说笑了,花潋哪里是怨怪你呢?我分明是对风主你一刻不见,如隔三秋,所以盼着能够早一点儿见到你呀~”
这位花主不愧是名满盛景,令无数王孙公子一掷千金的皇朝第一花魁,不做而妖艳的楚楚姿态,以及变声过后魅惑与清纯并存的嗓音,还有那双如秋水潋滟的桃花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你时,哪怕是个女子都很难不动心。
白苏苏眸色如常,澄澈清明,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的献媚娇笑,目光半点波动都无,好似面前之人只不过是一颗白菜,一根木头,没有那万千风情。
哪怕花潋用上了媚术。
是的。
哪怕花潋明明心知不可能有谁能够悄无声息地取代风晚苏,但是深入骨髓的警惕与多疑,还是让花潋在白苏苏面前使上了自己的独门媚术试探。
饶是花潋再聪明,又哪儿能想到风晚苏的这具躯壳底下换了个芯子呢?
所以,他的试探注定不会成功。
白苏苏音调上挑,似笑非笑,“哦,是吗?”
“当然。”花潋抬袖佯装拭泪,做出一副被负心人抛弃哀哀怨怨的样子,“风主难道怀疑潋的真心吗?”
白苏苏倒是不在意陪花潋继续演下去的,只是有人却先听不下去了。
抱剑斜倚在柱边,一袭黑衣气质冷冽的女子,‘唰’地睁开眼睛,冰冷漆黑的瞳底迸射出一道凛然的精光,开口时声音像是被木炭烧坏了嗓子,嘶哑又粗嘎,偏生其中的冷与厉,让人无法忽视:“花妖怪,你要是再这副欣欣作态的姿态,信不信我扒了你的一身骚狐狸皮!”
话音落下。
黑衣女子手中的长剑出鞘,‘峥’地一下,发出清鸣之声,剑尖对准花潋,证明自己不是在说笑。
花潋倒也没有露出怒色,脸上魅惑万千的笑容不变,掩唇笑道:“男人婆,你可是见我与风主亲近吃醋了?大可不必如此,你与风主,我都喜欢的。”
白苏苏,“……”她还在这儿呢,也不问问她的意愿么。
这位黑衣女子是浮屠楼四主之一的雪主。
雪,音又通血。
戾气最重的是她。
杀戮最强的也是她。
这位雪主的来历也是颇为传奇,据说是某个名门正派的大小姐,自己屠杀了满门,转身堕入邪魔歪道,成为了现如今浮屠楼的神杀之一,雪主雪无情。
至于那颇为享受的让侍女捏肩捶腿,浑身金光灿灿,恨不得把金子穿戴在身上,就像是一个移动宝库的男子,就是浮屠楼风花雪月四主之中的最后一位
月主,月千尘了。
月千尘最喜欢的就是赚钱,他是浮屠楼的敛财一门,也是江湖人眼中颇有名望的散财童子,月大善人。
天生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令人毫无防备,甚至因为经常散财救济贫苦百姓,铺路修桥,在名门正派那边名望颇高。
但,谁也不知道,这位月大善人竟然是浮屠楼的月主。
月千尘是真的善心么?
并不。
他敛财,是为了浮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