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姜淮接过,坐在二人对面用筷子扒拉两下,牛肉粉还是烫的,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向野的脸,她吃了片牛肉,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楼上没空房了。”

“没关系,我说了,可以跟你挤挤。”

张芹吸了口龙虾汤呛在嗓口咳嗽不止,姜淮一噎,快速递了个眼刀给张芹,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她本意便是怕二人独处一地说话时这人又动手动脚,谁知他这么百无禁忌,顾不得在场有别人,什么话都说。

“凤凰古城卖非洲鼓的不少,击鼓作唱多少也算个特色。”姜淮肉疼极了,却也不得不主动开口:“有个鼓手在店里,确实能带来不少收益。我可以支付薪水给你。”

诡异的沉默。

张芹低着头,忍住了嗦龙虾头的冲动。

良久,她听到向野轻笑一声:“不行,我很贵的。你买不起。”

“那我也可以找其他鼓手。”

气氛瞬间僵住,向野脸“唰”一下冷下来,语气古怪:“其他人?你要找谁?”

姜淮有些不自在:“这里酒吧多,不缺驻唱…”

“可是你说了,要对我负责的。”

张芹几乎把脑袋都快埋进龙虾汤里了……

姜淮连铺几层台阶对方都不下,当下有些恼怒,粉嗦得响亮,刻意忽略了向野的存在,偏头不去看他。

男人低着头犟着也没开口,抓着桌上的烟,自顾自地出了门,高大的身躯微微驼着,连口龙虾也没吃上,看上去可怜得紧。

张芹憋得脸都青了,好不容易等到向野走远:“姐…这什么个意思啊?”

姜淮放下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姐,睡了个男人。”

小姑娘龙虾都不吃了,眼睛“唰”地亮起来,兴冲冲道:“真的?”

姜淮沉痛点头。

“那事做起来,是什么感觉啊?”张芹压低了声音,耳尖红红。

她这一问,姜淮不可控制地又回想起之前的疯狂,脑袋“轰”一下拉响警报,咬着牙驳斥:“你个小姑娘,问这些做什么?”

“我好奇嘛。你也知道我是德夯寨里出来的,这辈子除了自个的苗寨,也就到过凤凰古城了,除了每年来往的游客之外,哪见得着什么生人?”张芹褪下一次性手套,扒拉着姜淮的胳膊:“姐,你给我讲讲嘛~”

什么感觉?

像被深海中有着黏腻出售的多足章鱼缠住,浑身湿漉漉的,不断有吸盘吸附啃咬着身上每一块嫩肉,攻城掠池,夺走每一寸呼吸,是被过分宠爱,嘬弄的肿痛不已的奶子,是暧昧挤压的手指,是呼吸灼热的唇舌,是强势挺进,不知疲倦的……

“姜姐,你脸怎么红了?”

“没事。”姜淮木然着脸,反过来凶她:“等你以后谈了男朋友就知道了!”

“可是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张芹抠了抠指甲,难掩落寞:“苗寨里能跑出去的姑娘都出去打工挣钱了,我没文化,走不了太远,也不敢往大城市去,家里早早就催着嫁人了,我才不要呢。”

姜淮的声音轻飘飘的:“嫁人,不好吗?”

“不好。苗寨里总爱说那些到了年纪又不嫁人的女子,最后都成了落花洞女献给山神了,依我看,这些都是迷信!”张芹捏着拳头心中愤懑:“我只想着打工挣钱,哪一天攒下钱来,也在古城开个客栈。”

“不过姜姐,来了这么些日子了,我也没问你,姐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人,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姜淮同她开玩笑:“因为不想嫁人。”

张芹没信:“真的?”

“真的。”

她曾经追随一个男人很多年,太懂卑微求爱却爱而不得的滋味,从校园时期暗无天日的暗恋,到事业上的服从,逼迫式的订婚,浪费了太多时间才明白爱情不可强求,捧着稀薄施舍的一点情愫自欺欺人,直到婚礼前最后一天才看清那人的真实面目。

于是,切切实实做了一回落跑新娘。

她的未婚夫,祁远。

回想曾经,似乎久远到记忆模糊,如今恍惚想起,姜淮才忽然发觉,向野的到来,似乎让自己戒断了以往每日自残似的反刍回忆。

“你吃吧,我先上楼休息了。”

吊脚楼有两处楼梯,姜淮偏爱走外面那道,沱江水泛着腥味,四下安静无声,只有移动在木质楼梯上的轻微吱呀声陪伴着她。

静悄悄的二楼廊道,一点猩红火花,一个隐在夜色中的男人。

第6章水多得跟尿床一样(微h)

半边脸迎着月色,半边脸匿在夜色中,猩红的火花越烧越旺,直烧到烟蒂,落下一大块烟火,露出一大截秃烟屁股。

他看着姜淮,姜淮也看着他。

谁也没有先开口。

向野毫不掩饰眼里的侵占欲,像狩猎的鹰,掠夺的意味浓稠得快要溢出来。

这样的眼神,姜淮熟悉得很,她曾经在自己身上见过。

是过去守在祈远宿舍楼下,望眼欲穿来往的男生,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双目倏地亮起的自己。

不是所有女孩的青春都能谱写成一部浪漫罗曼史,最起码在那酸涩的几年,从来没有一双眼睛这么眷顾自己。

她的初夜,是在祁远回首挽留后的一次狂欢,在路边一家随意寻的酒店,少女内衣包裹不住丰满的胸部,她羞得很,央着对方关灯,怕奶儿不够挺,怕腰不够细,怕下面不够粉,一双眼不知往哪放,痛也不敢喊,怕对方不尽兴,扫了性致。

只能闭着眼咬着牙,上刑似得承受,甬道因为紧张干涩得难以进入,事后祁远淡然和友人调笑,笑她白长了一幅身子,在床上倒像条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