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一蹦三尺高。
喻鸢困得不省人事, 翻了个身圈住了苏棠梨的枕头, 嘴里嘟囔着,
“童养媳, 姐姐的小童养媳。”
苏棠梨:“!”
苏棠梨眼底一片清明且崩溃, 她?这次又说了什么胡话啊啊啊啊!
清冷老艺术家双手抱头缩在床边,像一只应激的猫。
你和我保证, 你以后不许醉酒发疯,不许借着酒劲欺负我, 你每个月要给我零花钱,还要付我学?费, 如果我成?绩好得了奖状,你要夸我,你要请我吃饭。
姐姐好像哭了,是在心疼我吗?
omega十四岁就成?年了,会进?入第一次发情期,你……你要我当你的童养媳吗?
我一天需要十块钱吃饭,一个月就是三百块钱……
苏棠梨崩溃发出无声的尖叫,恼羞成?怒之下,她?看不得喻鸢睡成?一只死猪,把她?怀里的枕头抽出来,然后用力砸在她?头上。
喻鸢就是这样被敲醒的,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目光犹疑的落在站在床前的苏棠梨身上。
“我的酒还没醒。”喻鸢嘟囔着又把头埋到了苏棠梨睡的那一边,然后迅速睡着,很难想?象现?代?人能有她?如此美好的睡眠情况。
苏棠梨咬牙切齿,她?狠狠地踹了一脚床,当然实木的床很沉重,苏棠梨的那一脚并没有引发什么动静,反倒让床上的人更加安眠。
睡着的喻鸢:“……棠棠抱……”
苏棠梨站在轻纱窗帘边,把冰凉的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苏棠梨在冷静后轻轻关上了卧室房门?,独自站在走?廊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她?把奶奶送到了秋梨县,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奶奶永远不会回首都的疗养院了。
第一缕晨光洒在大?美人的身上,苏棠梨从桌子?上拿起喻鸢的手机,上面有两条研究所的未接电话。
苏棠梨拨通电话,在响了两声忙音后,二十四小时接通的电话被人接起。
“您好,喻总,03号床的病人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完成?,缺少?您的签字流程无法继续,请问您对此知情吗?”
03号床住的是苏棠梨的奶奶,那个对苏棠梨有恩却有限的老人家。
电话那头迟迟没听到声音,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苏棠梨抬头看着刺眼的朝霞,她?身上似乎也沾上了喻鸢淡淡的酒气,消瘦的后脖颈上多了一个牙印。
“嗯,她?知情,我会转告给喻鸢。”
电话那头一听不是喻鸢的声音,先是停顿了两秒,很快意?识到了苏棠梨的身份,立刻点头应是。
电话挂断,苏棠梨嘴角荡起了浅浅的笑容。
如果奶奶安生?在疗养院里生?活养病,苏棠梨自然不会主动把人送回去,可是她?奶奶先是让她?和喻鸢离婚,然后背地里扎喻鸢的小人,还让她?原谅父亲的所作所为……
或许所谓的相依为命,只是苏棠梨的一厢情愿。
苏棠梨从前以为奶奶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可是事实上奶奶比起爱她?,更爱她?的儿子?,也就是苏棠梨的父亲那个醉酒后总是会打?她?,打?她?妈妈的父亲。
任何感?情都禁不住极限,二选一苏棠梨早就习惯自己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一抹水光从她?的眼角落下,模糊了视线,让面前的光变得刺眼。
真讨厌啊。
她?讨厌极了这个世界。
追求所谓的亲情,简直是在犯贱。
“哎呀呀,让我看看是哪个漂亮的小童养媳正在偷偷哭。”
楼梯上方传来了喻鸢一如既往欠揍的声音,“哟,清醒了呀。”
苏棠梨突然回头,只见上方喻鸢手里抛着一个梨子?,看到苏棠梨回头,她?竟直直地把梨子?抛向她?。
苏棠梨下意?识快步上前接住梨子?,手腕一阵沉垫垫,她?怒目瞪圆。
喻鸢也不怕砸到人!
嫩黄色的梨子?被握在手心中,喻鸢打?了个哈欠,手里竟然抱着苏棠梨的枕头,身上的衣服散乱头发,睡成?狗窝一样。
喻鸢像是没有感?受到苏棠梨愤怒的目光,“来和姐姐说说,你在哭什么呢?”
苏棠梨心里纠缠的情绪被一扫而光,她?被喻鸢气得牙痒痒。
“关你什么事。”
喻鸢光脚从楼梯上走?下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散漫不羁,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口袋里还装着姐姐给你的三百块钱零花,你这个小童养媳真是没有规矩,收了我的钱还对我那么凶,以后还得了?”
苏棠梨:“!”
从前一向清冷淡泊名利的老艺术家又开始想?打?人了。
三张红色纸钞被直接拍在喻鸢脸上,后者可不惯着她?。
喻鸢骨节分明又异常灵活的手把三张纸票折成?了三朵玫瑰花,像最风流的多情浪子?般,把这三朵花献给了她?最漂亮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