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小混球 杨寒川乖乖 2542 字 7个月前

“不行。”杨炫一口回绝:“那里太危险,我自己去。”

梁希用脚尖轻轻踢了下他的左腿,“你这样子怎么自己去,别废话,我陪你。”

杨炫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两万块钱,“行。多吃点,好上路。”

“会开车吗?”杨炫问他。

梁希哼笑一声:“哥哥我都开了三年的车了。”

说走就走。

杨炫先斩后奏,坐上梁希的车时才给杨哲打了个电话:“我跟朋友出去旅游,过两天回家。”

“你个混……嘟嘟嘟。”

杨炫挂了电话,去翻自己的企鹅列表,他没有设置分组的习惯,几百个人都挤在唯一一个分组中,翻了好久才找到那个人。

他试着拨通了语音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就在杨炫以为对方或许已经不用企鹅了时,电话被接通了,听筒里传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男声:“杨炫?”

“嗯,是我。”

这是他高一时收的小弟周恒,因为这个人,十五岁的他第一次接触到国内最大的黑帮组织。

周恒沉默了许久,沉重的呼吸从听筒中传入杨炫的耳中,谁都没有开口,车厢中蓦地静了下来。

最终由杨炫打破了沉默:“你家里和沧龙还有联系吗?我需要找到沧龙的人,只有你可以帮我。”

莫名的,周恒的呼吸声愈加沉重了,也急促了起来,他仿佛在压抑着滔天的情绪,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家里人哪敢再和他们联系。”

杨炫直觉他的话有些怪异,问:“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你哥哥放火烧了我家的房子,害得我全家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吗?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傻!?”暴怒的吼声震得杨炫耳朵刺痛,他怔住,任由对方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说实话,当初那几个沧龙的人根本就没有碰过你哪怕一根头发,你们凭什么这么报复我,报复我家里人!”

前面的梁希扭头看过来,杨炫疲惫地摆摆手让他开车,等车子启动了,他仰头倚在柔软的椅背上,看着漆黑的车顶,低声道:“对不起。”

周恒的怒火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对不起,但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又是良久的沉默,周恒说:“你哥哥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杨炫低声说:“我知道。对不起,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我会补偿给你。”

“算了吧。”周恒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了许多,“已经过去了,市长已经给过补偿了。”

杨炫倏地睁大双眼,苦笑着抓住了卷曲的头发。他知道,杨寒川的所作所为他竟然知道,可他却不管。

杨哲究竟是多么溺爱杨寒川啊。

凭什么他犯了一点小错就会遭受一顿暴打,凭什么杨寒川放火烧了别人的家,杨哲却还要自掏腰包补偿。

凭什么啊。

“阆山市古沧区凤凰街道1401号红蝶酒吧。”

杨炫愣住:“什么?”

“那里是游隼十年前开的酒吧,明面上是酒吧,实则是个赌场。酒吧经理是沧龙的三把手,人称在世时迁,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看到他。”

“谢谢。”

挂了电话,杨炫将手机扔在一旁,忽感浓重的无力和疲惫涌上心头。曾经的他当真认为打是亲,骂是爱,杨哲打他骂他是因为爱他,因为他太调皮太顽劣,总是将杨哲气得几乎头顶冒烟。

别人都说,杨哲是恨铁不成钢,杨炫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如今,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他并不想承认的事实:杨哲并不爱他。

天底下有哪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会将自己的孩子揍得满身淤青,动辄打骂,从未尽过一天身为父亲的责任,他从有记忆开始,就记得自己的身边一直都是杨寒川。

以前听刘阿姨说,他小时候是杨寒川笨手笨脚地学着给他冲奶粉、换尿不湿以及擦屁股的,杨炫从小就爱闹腾,只有被大人抱在怀里才能睡着,一旦放下了就会嗷嗷叫唤。杨寒川迫不得已,只能一直抱着他,困了便倚在墙上睡觉,怀里始终紧紧抱着小杨炫,刘阿姨想将小杨炫接过来让杨寒川休息一会,结果刚碰到小杨炫,他就放声大哭,刘阿姨便打趣道:“这么小就认识哥哥了,我们小炫真聪明。”

后来小杨炫开始学说话、学走路,学会吃饭,每一个人生最重要的步骤都有杨寒川作伴。以至于小杨炫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或“爸爸”,而是“哥哥”。

天知道杨寒川当时有多么激动兴奋,刘阿姨说起来时笑得合不拢嘴:“你哥哥当时高兴得差点哭出来,连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杨炫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可又喜欢听刘阿姨讲过去的事情,忽然有一次,他问:“那爸爸呢?”

刘阿姨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原样,“市长工作很忙,每天早出晚归……”

她解释了许多,杨炫当时只是挥挥手表示不想听了,并不在乎杨哲是否陪在他身边,但现在猛然想起来,才发觉刘阿姨当时的言下之意是:杨哲从没有陪过你。

好吧,他早该知道的。

他失去了哥哥,又失去了爸爸,现在的他孤立无援。

第26章26、阆山颜

阆山在1950年9月之前叫做冗长(zhang),是中部山北省的一个小县城,1950年之后中央大力发展各省,山北省也因此得到了发展,许多县城都撤县设市,冗长便是其中之一。之后上面以冗长二字不好为由决定更名,因冗长多山,又因阆解为高大之意,故而正式更名为阆山。

但阆山几乎四面环山,对外交通极其不便利,又多崎岖山路,一来难以发展工业,二来阆山除了山便是土,也难以发展旅游业带动经济,因此阆山大力发展梯田农业。一开始几乎是自产自销,很长一段时间后上面开始为阆山修路,因此阆山可以出口农作物,经济水平也慢慢上去了,但也仅仅是解决了温饱。

阆山的经济水平远低于临近的城市,因此直到现在也只是一个五线小城市。天高皇帝远,又有群山包围保护,犹如阳光照耀不到的阴暗潮湿的角落,渐渐滋生出了细菌和病毒。

一开始只是几个走歪了路的少年在街上征收保护费,一般加以管教便可将萌芽扼杀在摇篮内,只是不巧,其中一个少年的父亲在市局里当官,根本就没有人敢管他。这少年是独生子,从小便享受着父母无底线的溺爱,因此从小就养成了个坏胚子。他那时十五、六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拉帮结伙欺负弱小的男男女女,收保护费、打人、放火……简直是无恶不作,恶意如野草般野蛮生长,十七岁那一年强奸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导致女孩怀了孕,可怜的女孩不敢声张,对他恨之入骨,因此也恨极了肚子里的东西。那坏胚得知她怀孕之后却绑架了女孩,要求女孩必须将这个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