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了张薄唇,线条匀称,弧度优雅。
殷乐漪从前?听晋国皇宫里的?宫娥闲话家?常,说男子薄唇,便?是薄情的?象征, 用到陆乩野身上,却不止薄情,更是凉薄。
她紧闭上眼,心?一横吻上陆乩野的?唇。
少女吐息如兰沁人心?脾,粉唇更是柔软如云,她吻上来便?贴着?,紧张地一动也不敢动。
陆乩野垂眸,见少女如画的?眉紧锁,双眸紧闭,长睫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抖的?不像话,好似与他亲密,便?如同拿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的?不情愿。
他心?中?冷笑,不愿,那他便?将她吻到求饶情愿。
陆乩野按住殷乐漪的?后颈,将人压倒在床榻上,这样的?姿势让他的?吻能入到极深。
殷乐漪慌乱地睁开眼,见陆乩野冷冽的?眸里笑意正盛,吻她的?力道却是重到凶狠。
他这人笑的?越明灿便?越让殷乐漪后背生寒,少女绵软的?唇瓣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蹂躏,很快便?发酸发麻,下唇紧接着?又是一痛,血腥气?在她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这一次比前?几日醉酒时还要狠厉,殷乐漪招架不住,又记着?自己有求于他,不敢挣扎反抗,只能捏着?他的?衣衫恳求的?拉一拉。
陆乩野置若罔闻,手指顺着?她细长的?颈摸到她胸口的?襦裙束带,正要将其解下,便?被两只柔荑抱住手臂止住动作。
殷乐漪偏过头躲开陆乩野的?吻,气?喘吁吁,“陆少将军……不可?……”
陆乩野抬起头,盯着?她的?黑眸里暗火涌动。
她忙解释:“……我来了癸水,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那些婢女。”
这种事?以殷乐漪的?胆子是不敢撒谎的?,陆乩野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回?来,“何时来的??”
“今日。”
她说话时唇瓣翕动,下唇更是因被咬破溢出一颗血珠,像朵清雅的?芙蕖被滴上了艳丽的?颜色,变得柔媚妖冶。
陆乩野眸色愈暗,垂首含住殷乐漪唇上的?血珠。
殷乐漪初时以为他还要接着?吻她,可?渐渐地发觉他的?吻停留在她那道伤口上,他的?气?息动作都不断地抵着?那小小的?破口,舌尖好似想从里面探入深进汲取她更多的?血液气?息,那小口便?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开,传出的?刺痛让殷乐漪浑身都忍不住发颤。
陆乩野就这般吻了她许久,待到她呼吸都快变得微弱之时,陆乩野这才放过她。
殷乐漪抚着?胸脯大口的?喘息,衣裙被压的?凌乱,脖子连着?耳朵红成一片,整个身子如一树被摧折过的?花枝,惹人爱怜。
陆乩野以指腹辗她被吻到泛红的?唇,“癸水要几日?”
殷乐漪缓了缓,有气?无力道:“短则四五日,长则□□日……”
陆乩野轻笑,“不论是四五日还是七八日,你终究是我掌中?物。你躲不了的?,殷姮。”
他从来想要的?便?没有得不到的?,更遑论她还是个需依附他而活的?公主?殿下。
殷乐漪深知自己处境,讨好的?去拉一拉陆乩野的?衣袖,“陆少将军,我没有想躲,我还在盼着?你来找我。”
陆乩野不被她的?乖顺哄骗,“你盼我来,不过是想求我替你办事?罢了。”
殷乐漪心?想他们二人本来就是一个图利一个图色,钱货两讫的?关系罢了。陆乩野现在这幅口吻,反倒像是在怪她对他只有别有用心?。
他实?在奇怪,殷乐漪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她谨记着?求人要低头,便?再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几分。
“我虽是有求于陆少将军,但这几日我一个人待在这处陌生的?宅院里,院里的?仆人丫鬟皆不知晓我身份。你不在我身边,我每日都提心?吊胆的?,话也不敢和他们多说半句,就怕说错了话连累到陆少将军你。”
“也只有陆少将军你来寻我,我才能与你说上几句话。”
殷乐漪虽是有心?在陆乩野面前?示弱,但她所说的?话皆是她心中所想。在这个地方待着?她虽能保全性命,却要隐瞒身份忘掉过去的?自己,也只有和陆乩野相处时,他唤她殷姮也好,讥讽她公主?殿下也罢,她才能借此暂时重新做回殷乐漪。
陆乩野将她脾性摸得透彻,他分得清殷乐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已?找人为你重新造了一个身份,家?道中?落的?官宦之女,出身清白,家?境贫寒。”
她神态乖顺的?听着?他讲话,陆乩野心?中?便?有了几分畅快,语气?缓和下来,“往后你便?住在这里,忘了自己是芙蕊公主?,只做我的?妾室姮娘。”
他这番话听的?殷乐漪心?里十?分别扭,“要做多久?”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像是笑她天真,“自然是看你想活多久。”
要想得他的?庇护活下去,便?要一直做他的?妾室姮娘,而非芙蕊。
殷乐漪抿了抿唇,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那陆少将军何时能带我去见太傅?”
“过两日。”
殷乐漪见他未拒绝,心?中?大石落了地,“多谢陆少将军。”
正事?谈完,殷乐漪见陆乩野还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殷勤的?往角落里挪了挪身子,“陆少将军要安歇吗?”
陆乩野坐直身子,下了她的?床榻,“我不喜在他人床榻上安眠。”
殷乐漪也不是真心?想与他同榻,不过是讨好罢了,“那陆少将军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她眉眼温顺,嗓音也是柔若春水,陆乩野见状似乎还算满意,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走?出她的?房中?。
他一离开,殷乐漪浑身的?戒备都松懈下来,重新躺回?枕上,以为自己能安稳入眠,陆乩野方才的?话却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响起。
想要活多久,便?要做他多久的?妾室。
为了苟活,她真的?可?以留在陆乩野身边委曲求全的?过一辈子,不再做芙蕊吗?
殷乐漪不知。
正值谷雨时节,翌日一场细雨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魏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