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漪敏感的听见?陆乩野的呼吸变得更重,她虽不知这是为何,但心中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一手按住胸口摇摇欲坠的抹胸,一手颤颤巍巍的环住陆乩野的脖子,青涩的向他示好,“还有别的法子,能让你不这么难受吗?”
殷乐漪说完更是眼一闭,将?头依偎的靠在陆乩野肩膀上,几?乎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缩在了陆乩野怀中,违背着本心的去讨好他,“我也不愿见你这么难受的……”
她虽在陆乩野面前一向乖巧,但甚少?有这么主动投怀的时候。
殷乐漪本就是他掌中之物,若换做从前,他便?该肆意随心的待她,便?是用强也?是理所应当。
但陆乩野摸到她脸颊一片湿润,投入他怀中的身子更是抖如筛,他体内叫嚣的欲念之中竟混入了一丝怜惜。
陆乩野情不自禁地垂首吻她的唇,殷乐漪只轻微的挣扎一下,便?乖乖的再也?不动,由着他含吮吸取。
不再抗拒,殷乐漪渐渐地也?有些迷失在陆乩野的吻里,另一只手被他的大掌覆上握住,随后又被他带着从他滚烫的胸膛一路下滑到腰际,再到那最热之处解开束缚。
陆乩野沉着嗓在殷乐漪耳畔循循善诱,“知道该怎么做吗?”
殷乐漪又怕又茫然,只觉双颊和手心里都烫的厉害,“……我不知。”
陆乩野轻笑一声,似是嘲她无知。
他的大掌带着她的柔荑曲起?环住,她想退缩,被他哑声喝住:“你敢把?手收回去,我便?让你今夜无法安睡。”
殷乐漪忙认错,“陆少?将?军我不敢了……”
她柔声细语极是动人,偏唤出的陆少?将?军四字在此情此景让陆乩野觉得异常刺耳。
“唤我,陆郎。”他声线里掩着难耐。
殷乐漪对他言听计从,柔柔的又唤一声:“陆郎……”
这一声陆郎缱绻无比,恍若情到浓时她对陆乩野的一腔柔情,都被她从唇间吐露了出来。
陆乩野将?殷乐漪腰身箍的更紧,试图拖着她一起?坠入这片欲海。
屋外月色流转,将?窗缝里透出的那一缕月光也?带走,夜又更深了几?分。
……
都城里的达官贵胄昨夜有一半去了教坊司,一夜之间,陆少?将?军有妾室的风言风语几?乎传遍了都城内所有的官宦之家,成了贵爵功勋们?今日里争先谈论的热闻。
越国公府的前厅内,陆聆贞向着阿爷和母亲哭诉。
“定是那日我在成衣铺遇上的女子,表哥就是为了护着她才险些要了我性命,没想到那女子竟是他的妾室!”
她扑进母亲怀里痛哭不已,“哪家高门大户的子弟还未娶正妻就抬了妾室进门?表哥就是在打我们?陆家的脸,打我们?整个越国公府的脸面……”
“住口!”越国公拍案而起?,“你还有脸在家中编排你表哥不是?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日前都在那成衣铺里干了什么,仗着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就仗势欺人砸了人家的铺子!”
“我和你父亲戎马一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之事,莫说你表哥要打杀你,我今日都想除了你这祸害!”越国公气的手抖,“来人,把?家法给我取来!”
他们?武将?世家的家法可比那些文官家里的家法要残酷的多,若稍不留神,丢了命也?是有可能?的。
陆聆贞吓得紧紧抱住母亲,“……母亲救我!”
陆夫人护好陆聆贞,哭着对公爹道:“爹,聆贞她纵有千般不是,您看在她阿父的面子也?该饶了她这一次啊!她一出身她阿父就被派去镇守边关,如今她都长成了大姑娘,可见?她阿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啊……”
“她自幼身边没有个做阿爹的教导,儿?媳又懦弱不中用,所以才把?她教养成这个样子。爹您若是要罚,便?罚儿?媳吧……”
越国公性子刚正,唯一的儿?子也?是因他才从了军,这才致使儿?子与妻儿?们?分隔两地十几?载。
他心中本就对儿?媳孙儿?们?有愧意,儿?媳又代替儿?子在他膝下尽孝多年?,他对儿?媳孙儿?又怎么下得去手。
“……慈母多败儿?!”越国公气的拂袖。
陆长廷正要出门,听到家中这么大的动静,便?又折返回来。
母亲与妹妹抱头痛哭,阿爷气的吹胡子瞪眼,陆长廷一脸头疼的走进来,“阿爷莫要动气,那间成衣铺我已遣人去赔了钱财,给那掌柜诚心实意的道了歉。”
陆聆贞从小犯错,陆长廷这个兄长没给她少?善后,她将?此也?当做理所应当,“阿兄,那你再帮我做一件事罢。既然表哥已经纳了妾,那便?让我嫁过去做正妻,到时我再让表哥把?那妾室休弃了,也?不算辱没我们?越国公府的门楣……”
“陆聆贞,你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陆长廷也?被她这亲妹妹给气得不轻,“你表哥什么时候说过想娶你?人家放着贤良淑德的公主郡主不娶,娶你一个刁蛮任性的泼皮小娘子,他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陆聆贞心高气傲,一心想嫁陆乩野,被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当着面如此责骂,她更是被激怒,“我不管!我这辈子除了表哥我谁都不嫁!”
这个国公府里能?收拾得了这个胡搅蛮缠的陆聆贞的,也?只有陆长廷。
“来人,把?小姐给我关到她的闺房里禁足半月。”陆长廷发话?,“若被我知晓谁敢将?她从院子里放出一步,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陆聆贞撒泼反抗,但大公子都发了话?,下人们?也?不敢抗命,几?个婆子架了陆聆贞就往她院中去。
陆夫人心疼女儿?,斥责陆长廷,“长廷,贞儿?可是你的亲妹妹!”
陆长廷早已习惯了母亲的不辨是非,也?不愿与她为了妹妹的事辩的面红耳赤,“母亲,她聆贞已经长大成人,如若还不对她严加管教,往后嫁去别人府上还是这般胡搅蛮缠,只会被人在暗地里嘲笑我们?越国公府教女无方?。”
陆夫人闻言眉心皱起?,丢下一句:“你是聆贞的嫡亲兄长,如今二十有二,却还是只能?在翰林院挂个闲职。你要是能?像那陆乩野一样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受陛下恩宠,又有谁敢瞧不起?你妹妹和我们?国公府?”
她说罢便?辞了越国公离开前厅,陆长廷却被母亲的一番话?训得在原地愣了愣,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说,长长地叹了口气。
越国公将?他母子二人的嫌疑看在眼中,他走到陆长廷身前拍了拍他的肩,“是阿爷的错。”
陆家在军中的威望甚高,陆长廷若从军必定早已平步青云,但这样在朝堂上便?太?过树大招风,极易被人弹劾功高震主,对陆家不利。
所以陆长廷的从军路自小便?被越国公砍断了,而魏宣帝虽面上待陆家一如从前,但暗地里其实也?在敲打,否则陆长廷又怎会在翰林待了三年?也?没能?进入官场。
陆长廷对此心知肚明?,“阿爷莫要道歉,折煞孙儿?了。”
越国公又长叹了一口气,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对了,你说起?阿圻配公主和郡主的婚事,难道是陛下有意给他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