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见母亲。”

殷乐漪走向?绛清殿的正门,木槿在前方为?她打开门,守在外面?的两名御林军便立刻拔出刀拦在殷乐漪面?前。

“陛下有?旨,芙蕊公主在出嫁之前,不得离开绛清殿半步。”

“我究竟所?犯何事,要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殷乐漪不畏刀剑,“我要见我母亲,她现在何处?是否安然无恙?”

御林军统领扶着腰上的刀从旁走到殷乐漪跟前,“贵妃胆敢弑君,被处死?是迟早的事。”

他?警示看守的御林军,“往后若再敢有?人擅自从绛清殿里溜出来,格杀勿论。”

“是。”

架在殷乐漪面?前的刀剑霎时逼近她,木槿迅速的将殷乐漪往后拉了一把,这才?让殷乐漪避开刀锋。

绛清殿的大门被御林军猛的关上,外面?很快传来上锁的声?音。

形势严峻,殷乐漪不过几句言语试探就换来他?们的武力镇压。

但她不会乖乖嫁去真国?,更?不会眼看着母亲身陷囹圄,郊外大营中留给的晋国?军队就是她最好的后盾。

木槿担忧的望向殷乐漪,“公主……”

殷乐漪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回殿里罢。”

木槿扶着她回殿,她本该再有?底气些,但不知为何心头却有些隐隐不安。

子时已过,城郊大营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成群结队,守卫森严。

暗卫出宫后便让同僚将芙蕊公主写给太子的信送出了城,自己则只身来到了大营。

他?身法鬼魅,擒住一个士兵问出胡威的营帐后,便将士兵打晕拖到了营帐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胡威的营帐外。

他?正要进去,忽而发现营帐中不止一人,脚步一顿泄露了气息,一杆枪划破大帐径直向?他?刺来,他?闪身躲开弄出了动静,巡逻的士兵跑来将他?团团围住。

他?见行迹败露,只得道:“我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

帐帘掀开一角,陆长廷露出半张侧脸打量他?,见他?装束便猜到他?是陆乩野的暗卫,思忖道:“你进来。”

暗卫随陆长廷走进营帐,见陆蒙坐在帐内,一身的杀气还未退,便明白方才?自己是被陆大将军窥破。

陆蒙发问道:“你奉了太子殿下什么命令?”

暗卫见另一人坐在一旁,想必便是芙蕊公主要寻的胡威将领,从怀中拿出芙蕊公主的信和太子殿下的手谕,“还请胡威将领过目。”

胡威一怔,“我?”

陆长廷若有?所?思的从暗卫手中夺过两样物件,“我父亲在此,你却让胡将领过目,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他?将东西呈给陆蒙,陆蒙先?是看了陆乩野留下的手谕,又?将信拆封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后,不动声?色地道:“来人。”

士兵掀帘入帐,陆蒙下令道:“将此人拿下。”

“陆将军这是何意?”暗卫窜起身,再次重申:“属下是等太子殿下之命……”

陆蒙忽然出手欺身而上,暗卫躲闪不及被他?擒住,“太子殿下远在边疆,此人假传太子殿下手谕其?心可诛,将人捆了待我带回府上,等我亲自审问。”

“是!”

暗卫被带下去,陆蒙侧身对胡威道:“今夜叨扰胡将领了。”

胡威拱手道:“恭送陆将军。”

陆蒙携陆长廷离开军营后,走向?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陆蒙在外掀帘往里一瞧,见那暗卫果然被五花大绑起来,便命人先?将他?送回去。

陆长廷试探着开口:“父亲,那人应当?就是阿圻身边的暗卫,您为?何要派人抓他??可是信中写?了什么?”

“襄王刺杀陛下一事是真的。”

陆家也是闻得此讯,以为?是个良机,他?们父子二?人便掩人耳目的深夜来访城郊大营,想借兵马起事。

“但此事和贵妃亦脱不了干系,芙蕊公主派人送来了阿圻的手谕和亲笔书信,想让她从前晋国?的旧部为?她营救贵妃。”

陆长廷大惊道:“此事事关重大,若让晋国?旧部为?芙蕊公主驱使,必会惊动陛下,我们陆家还没行事便被芙蕊公主先?打草惊蛇了。”

陆蒙点头,“所?以我才?将

??????

此事拦下了。”

陆长廷沉默的思考良久,“父亲,可芙蕊公主那边孤立无援,若无人出手相助她和贵妃恐怕……”

“我们陆家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又?怎能因一个他?国?的公主和皇后而功亏一篑。”陆蒙决断干脆,“他?们母女往后如何都是她们的造化,和我陆家无关。”

“可阿圻那边该如何交待?”这是陆长廷唯一放心不下的,“他?待芙蕊公主如珠如宝,他?若从边疆回来得知芙蕊公主出了事,恐怕会连我们陆家也一同牵连。”

陆蒙道:“他?要坐皇位,我们陆家便是他?最好的助力,又?怎能眼看他?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此事休要再提。”

陆长廷欲言又?止,终是拗不过父亲,只得将一腔话按回去。

殷乐漪在绛清殿内候了五日,她派去的暗卫不但没有?回来赴命,更?没有?传回一丝一毫的音信,她所?有?的希望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石沉大海。

她不知这中间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每日心忧母亲的安危让她倍感焦虑。

木槿每日陪在她身边,对她的忧虑心知肚明,又?知她在等陆乩野的人带回来消息,和她的焦急不相上下,脑中便忍不住开始揣测。

“书信是公主你亲自写?的定是没有?问题,难道是太子殿下的人起了异心?又?或是太子殿下给公主的手谕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