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殷乐漪羞赧的?不知所措,推搡他的?头,“陆欺,你怎么可以用?唇……碰那处……”
她话音方落,便感觉那股难以言喻的?陌生之感开始进出加重,被探入的?羞耻水声密密麻麻的?传入殷乐漪的?耳畔。
她被陆乩野握着的?脚踝止不住的?打颤,想要合拢双腿,被陆乩野察觉到,他用?修长的?指节克制着力道?又将其分开,以便让他入得更深。
这是殷乐漪从未尝过的?情滋味,陌生却又让她无法?抵抗,她就像是溺了水,身子被四面八方涌入的?水包裹着,被陆乩野拽进名?为欢愉的?水底。
少?女玉足弓起,莹白的?脚趾蜷缩着,似是被陆乩野推到了极致,十根纤纤玉指不知何时?从推搡变成了抓着少?年郎君的?霜发。
“陆欺……”
少?女声中皆是情动,柔媚的?让人骨头发酥,却没有换得陆乩野怜惜,反叫他更加肆意。
殷乐漪再也受不住,身子忽的?一颤,弓起的?纤腰失力的?落在美人榻上?。
陆乩野这才从她凌乱的?襦裙下?抬头,似点漆的?眸灼灼的?望着她,喉结滑动,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后?,哑声问她:“漪漪,可快活?”
少?女雪腮浮着情动的?嫣红,瞥见?陆乩野唇畔那一抹残留的?晶莹水色,心?中的?怔然盖过了羞恼。
殷乐漪见?过陆乩野最傲气的?模样,他是魏国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然而他却心?甘情愿的?伏在她身下?,垂下?他高高在上?的?头颅,放下?身段为她行这般事。
她抱住陆乩野的?脖颈,脸靠在他肩头,轻轻地应一声:“嗯。”
陆乩野回搂住怀中的?娇躯,将体内蠢蠢欲动的?欲念压下?去,“夜深了,我送你回宫。”
殷乐漪有些讶异的?从他肩头仰起小脸,“陆欺你……”
他们身躯交缠,殷乐漪能感受到陆乩野的?渴求。此事是她起的?头,她便不会再扭捏。
陆乩野以额抵她额心?,抑着情欲沉声:“我要等你答应和我成亲。”
殷乐漪怔愣住,心?跳如擂鼓一声大过一声,仿佛要从她心?间传入她的?脑海。
陆乩野重新为她理好衣裙,带她离开骠骑大将军府,坐上?马车回到皇宫,避开宫人将她送进绛清殿后?,他又在殿中等她卸了钗环,躺上?床榻。
长夜已深,为免惊动宫人,殿中未点烛火,皎洁的?月影在殿内无声流转,影影绰绰的?照亮一方角落。
陆乩野似是见?殷乐漪已安然睡下?,他不愿再打搅她的?宁静,转身离去。
少?年颀长身影印在帷幔上?,落入殷乐漪眼底,莫名?品出几分寂寥。
抑制的?情感忽而翻江倒海,她从帷幔里探出手抓住陆乩野的?衣袖,“陆欺,我不想见?你成为被世?人口诛笔伐的?恶人,但是不论你作何选择,只要你……”
她声含哽咽,身上?背负的?种种让她难以讲出那些动听的?海誓山盟,只能说:“……只要你把我那支被你丢掉的?簪子找回来,我便答应你。”
然而这句话已经足够表明少?女的?心?迹,她愿意让他们之间生出结合的?可能,哪怕陆乩野日后?会成为被世?人唾弃的?恶鬼修罗,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这比喜欢二字,来得更重更沉。
陆乩野欣喜若狂,笑?意漫过眼角眉梢,神情无邪的?宛若稚童。
可他担心?他的?喜悦惊扰了殷乐漪,让她又改变主意,便抑着喜悦,只答:“……好。”
他转过身,隔着朦胧的?帷幔紧锁着少?女的?身影,“漪漪,让我守着你入睡。”
他反握住少?女的?手在床边坐下?,殷乐漪轻轻颔首,阖上?了眼帘。
他说到做到,待到少?女吐息平缓,沉沉睡去后?,他这才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
本想和他的?手谕一起交给她,但又怕她拒绝。
佛家有云,由爱故生怖,因怖故生忧。
桀骜难驯如陆乩野,也还是因殷乐漪尝了一回由爱生怖的?滋味。
好在她又给了他希冀,不过终究还是怕她瞧见?,又怕她瞧不见?。
陆乩野把信笺压在了她枕下?,借着沉沉月影在少?女额心?烙下?一吻,“等我。”
第100章 簪子 攻守。
十六皇子出征之日, 一道将其册封为太子的圣旨一同?降下。
太子之位空悬已久,此番终于定了下来,入主东宫之人又是民心所向的十六殿下, 皇榜一经张贴,消息举国沸腾,百姓们?直言陛下圣明,魏国后继有望。
陆长廷下朝后匆匆将这个消息带回越国公府,路过后院时撞见了郁郁寡欢的陆聆贞。
父亲陆蒙自上交兵权后便?一直赋闲在家,陛下有意?打压陆家, 陆聆贞和裴洺的婚事更无转圜的余地, 这几日生生把陆聆贞愁得?瘦了一圈。
陆长廷道:“你?表兄今日被?册封太子了。”
陆聆贞神情迷茫, 陆长廷在心中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这妹妹竟还是不懂言下之意?。
“算了。”陆长廷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安分在家中待着,不要乱跑。”
他叮嘱完陆聆贞,径直走向家中的练武场, 远远便?见到阿爷和父亲父子俩在场中过招,他一肚子的话只能暂压了回去。
父子二人过完招,越国公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老了啊老了,为父从前和你?过百招就像是家常便?饭, 现如今不过几十招便?连气都喘不匀了……”
陆蒙把长枪往兵器架上一搁,“父亲老当益壮,是百岁长寿之相。”
越国公抚鬚哈哈大笑?,目中有欣慰之色,“都说人老了便?喜欢儿孙承欢膝下,我年轻时不信, 现在却不得?不信。”
他拍了拍陆蒙的肩膀,“什么?兵权官职都是过眼云烟,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喜乐的过下去,舍了富贵又有何妨?”
陆蒙沉默片刻,抱拳道:“父亲说的是。”
越国公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陆长廷,“你?们?父子二人说话罢,我先回房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