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关于针刺麻醉,许晚春已经从师父那?里知晓,饶是他的水平很不错,金针麻醉的效果,到?底无法媲美麻醉药剂,所?以?,缝合越快,伤者越少受罪。
在一旁协助的护士,跟没有离开的周军长却是齐齐懵了,被这对不靠谱的师徒对话折腾懵的。
尤其那?年轻的女护士,几次用眼神向首长求救,就差把这两人是骗子写?在脸上了。
周新国虽也怀疑,却到?底了解曹二的性子,清楚对方绝不会拿伤患开玩笑,所?以?没急着反驳,打算观察看看再说。
事实也的确如他预料,曹秀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这不,待确定针刺麻醉起了效果后,那?小?不点儿,需要?踩在凳子上,才能够到?手术台的小?丫头,动?作利落的开始缝合,那?速度,直接惊呆了围观的两人。
倒不是许晚春的速度多?么的离谱,若放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她这样的确实优秀,却也不是凤毛麟角。
但眼下,在旁人眼中,她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如何不叫人瞠目结舌。
若非情况不对,周国新真想拉着,已经开始准备外敷药物跟纱布的曹二,好一番称奇。
曹秀没闲情关注他们,待小?徒弟缝合完成时,便将
涂在纱布上的生肌玉红膏,覆在伤口?处,再拿上绷带开始包扎,嘴上还不忘催促傻愣着的两人:“去准备下一个伤患。”
小?护士一个激灵:“是!”
周新国也收回探究与?好奇的眼神:“我跟你一起。”
就这样,师徒俩配合默契,一个个伤患抬进抬出,从早晨六点多?,足足忙到?下午三点钟。
等最后一个病人被抬出去,一直紧绷的许晚春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曹秀也很累,却还是坚持走向脱力的小?徒弟:“没事吧?”说着,已经弯腰想要?将小?家?伙抱上凳子。
又饿又累,许晚春已经抬不起手了,有气无力拒绝:“师父别管我,我坐一会儿就好。”
小?家?伙整个人都蔫了,曹秀有些心疼徒弟,看向同样累瘫的护士:“有茶缸吗?”
小?护士已经对这对师徒佩服不已,尤其这个才几岁的小?娃娃,简直就是天才,闻言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果递出去:“先用糖垫垫,我去拿茶缸。”
糖也是战略资源,尤其这个年代,许晚春没接:“留着给需要?的人吧,我喝点热水缓缓就好。”
闻言,小?护士鼻头一酸,这颗糖是护士长分给她们的,因为一旦忙起来,不管医生,还是护士,连喝水的工夫都没有,更别提吃饭了。
可缺衣少食的年代,饿久了就会晕倒,晕倒便会耽误病人,所?以?每个护士才会领一颗糖放着救急。
小?护士也一直没舍得吃,想着留给更需要?的人,比如...低血糖伤患。
却怎么也没想到?,才几岁的小?娃娃也有这般觉悟。
她吸了吸鼻子,没再坚持,将糖果又揣回口?袋,出帐篷寻杯子,顺便拿些填肚子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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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有新伤患送来,并不代表这次医疗行程结束了。
比如,之前医治过的伤患,还需要?做后续跟进。
师徒俩吃了几个窝窝头,填饱肚子后,只稍作休整,便开始巡查。
许晚春跟在师父身后,虽然依旧很累,却努力将每个伤患的术后情况,完整记录到?小?本?子上。
庆幸的是,两年规培生没白当?,应付起来倒也很是得心应手。
就在师徒俩检查完最后一个伤患时,身旁出现了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
女人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类似胡兰头那?种,身形消瘦,圆脸盘子丹凤眼,虽满眼红血丝,精气神却不差。
见?师徒俩看了过来,女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是于琼,野战医院的院长。”
曹秀恍然,对于这种奔赴在一线的医生,曹大夫很是佩服,按年纪,他还是小?辈,于是主动?伸出手:“于院长。”
许晚春作为一个合格的小?豆丁,不用伸手,更不需说话,只朝着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缺门牙的那?种。
于院长被小?丫头有些漏风的笑逗乐了,回握了下曹大夫,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弯腰慈爱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大夫...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咋回事?
许晚春倒是没多?想,嗓音含糖量极高:“小?名?桃花,大名?许晚春。”
“晚春...桃花?真是个好名?字,桃花啊,你手上的本?子能给于奶奶看看嘛?”
许晚春下意识看向师父。
曹秀点了点头。
于是,许晚春双手奉上小?本?子。
见?状,于琼眼底的笑意更浓,她又稀罕的揉了下小?姑娘蓬松的短卷发,才伸手接过本?子。
时间、医嘱、检查、患者反馈...看完简洁完整的巡查记录,于琼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就更加欢喜了。
要?知道,当?护士跟周军长分别告诉她,为伤者缝合的,是一个8岁的小?娃娃,且缝合的手艺不比她差多?少时,她有多?么吃惊。
吃惊的同时,也有不信。
但来之前,她已经检查过其中一名?战士的伤口?。
坦白说,于琼觉得自己的缝合并不如小?姑娘。
时下外科缝合注重救急,所?以?缝合的针距约1个厘米,而小?姑娘的更像是...像是精准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