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开方式略显drama顾承锐这回没刷新到国外,第三个2024年4月5日他与宁知然同床共枕,这也就算了,无非是恰好没出差,可以想通。
但谁也没说过他醒来时正插在宁知然身体里啊?
这实在尴尬,宁知然一被闹钟叫起就察觉到了,两人只是正常动弹都会被感官提醒,“你们正处于性交状态”,没办法,因晨勃而硬挺的性器还堵在穴道中,宁知然妄图翻身都被激出了带着情欲的呻吟。
这声音火上浇油,实在不太适合他们那远未成功修复的关系,彼此刚睡醒的大脑都锈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将错就错做下去,结果宁知然越紧张就夹得越紧,顾承锐就被吸得越硬,谁都难受。
从一周目摊牌以后,加上整个二周目,将近五个月,他们一次都没做过。心理状态会影响性功能,这是都不用专门去学的常识,比如此刻,心理上的意外与措手不及没能让人养胃,反而是加倍刺激了欲望。
宁知然破罐子破摔说:“你想想办法速战速决吧。”
两人现在的体位是侧躺的后入,宁知然最爱的绒毯被卷在身下,顾承锐把它抽出来,抖开盖到他身前,隔着布料轻捻他的乳头,就听宁知然哼哼唧唧,上手一摸才发现胸前两粒都是红肿的,大概是昨晚揉出来的。
宁知然没说疼,但大约总归是不舒服,顾承锐就没再碰前面。早晨的性爱一般不玩花样也不说骚话,一声不吭就是干,顾承锐将膝盖抵在宁知然两腿中间,把他一边大腿架起来,性器以一个略微向上的角度往里顶。
宁知然握住顾承锐的手腕借力,腰身迎合着操弄的节奏,垂头却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戴在上面的,是一周目顾承锐为补偿他而在尚美定制的五对戒指之一,也是最初导致他发现照片墙暗藏玄机的那枚戒指。
他忽然把顾承锐的左手也牵到面前来,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戒指瞧。
二周目,旧的那款戒指虽没有丢,但因婚姻关系名存实亡,它总让宁知然想起把顾承锐拉入循环的愧疚感,所以他就摘掉了;而在更早之前的恋爱时期,顾承锐虽三天两头嚷着要和他结婚,但也还没到买戒指那一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同款婚戒平安无事地同时戴在两个人手上。
顾承锐被拽住,以为他不舒服,就顺势把胳膊放下来,圈在他身前环住,问“怎么了”,嗓音被倦意和快感缠裹,有点含糊。
宁知然的手压住顾承锐的手,十指交扣着,摁在自己的心口处。
这个姿势使得他被完全嵌在了顾承锐怀中,性器长驱直入,他梗起脖子适应了几秒,随后便小幅度地前后摆动起腰肢。侧身不像骑乘那么可供他控制抽插的深度,本质上性器一直都彻底埋在里面,他只是摇着屁股用肠壁不停地吸吮摆弄它罢了。
顾承锐手探到前面,抚慰他的阴茎,说来惭愧,宁知然在性爱中被操射的次数远远高于需要撸出来的次数,但被别人打飞机,尤其被顾承锐,爽的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宁知然双脚痉挛,一只用力拿脚趾抠着顾承锐小腿肌肉,一只在空中抻着。顾承锐不知在哪里学来的近似于控射的手法,总是急一阵缓一阵,不给他个痛快,宁知然颤抖着求他“不要了”,戴戒指的两只手却始终不肯从胸前放开。
最后顾承锐先被他夹射,一半留在腿侧,一半落在背上。宁知然无话可说,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他们一周目剩下那么多快过期的套不是因为不做爱,根本就是因为不爱戴。
释放出来之后下身一片濡湿,卧室都是腥膻味道,但宁知然倒是长舒一口气,人总还是需要定期发泄欲望,和顾承锐不动脑子只谈肉体的性爱机会不多,做一次算他赚一次。
“刚为什么一直摁着我的手,很痛吗?”
宁知然摇摇头,松开,和顾承锐各据双人床一边。
“我想好了,三周目做义工,我打算找找那种流浪动物救助基地,就先不和人打交道了。”
顾承锐有点意外:“我看那天和你聊过之后,你还是照旧去福利院,以为你不乐意听那些话。”
可能受了贤者时间的影响,宁知然的语气也比较平静:“只是因为不好突然抛下小朋友们。借这个游戏的循环系统刷新一下,也省了我做坏人。我不擅长主动说再见。”
一回二回生,三周目总算有了经验,宁知然转天就跑去律所办停薪留职,给自己多争取出半个月空闲时间。也幸好他工作要求常去境外出差,签证基本都是n年多次,又省了不少麻烦。
夏天来了以后,顾承锐接到一个拍摄工作,在马来西亚唯一的深洋岛诗巴丹,是被称作“上帝的水族馆”的潜水胜地。合作方是当地某度假酒店,华裔经理听顾承锐说要带家属,满口应承,为他们准备的套房是充满东南亚风情的“水屋”,坐落于环岛浅海,水可以清到鱼“皆若空游无所依”的程度,推门下几级木质楼梯就能划船。
宁知然也是海边长大,倒不至于因此太兴奋,只是果冻海不论什么时候都会让人心情变好。顾承锐工作的一周里,宁知然每天除了吃榴莲,还考到了水肺潜水的aow证,并在某天船潜时发现了特别惊喜,等到顾承锐忙完后,无论如何要拉他一起去看。
当日天气极佳,阳光明媚,整片海凝固成一块孔雀绿的玉。临上船前,他们在港口偶遇一个晒出泳裤痕的肌肉白男,专门停下给宁知然打了个招呼,还吹了声口哨。
这人是宁知然近日认识的一个潜水教练,出于礼貌,也是顾承锐不在闲着无聊,他在沙滩边的酒吧跟他喝过两杯,考过证之后就没再有交集了。
擦肩而过,顾承锐倒没回头多看,走出好几步,才慢悠悠开口:“他对你有好感。”
宁知然也不在乎他知道:“嗯,有一点吧,不过应该是更类似于yellow fever的那种好感。”
两人都既没把这个人、也没把这点“好感”当回事,但宁知然思绪漫漶,忽然由此联想到什么,忍不住说:“万一要是我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那岂不是更走不出86天了?”
顾承锐望着海岸线,面色没什么波澜,片刻后,问:“你会爱上别人吗?”
不是意味深长的反问,不是富有掌控欲的质问,只是纯粹的疑问。
甚至宁知然本能地意识到,顾承锐这句话不仅是在问他,也是在自问这个人这么爱你,爱了你这么多年,经历了冷战、分手、断联、时过境迁的坦诚,真的还会一直爱你下去吗?还能再爱你多久呢?
没法回答。他在二十一岁爱上顾承锐,好像全世界的幸运都砸中了他,在他最快乐的一岁,他最好的一岁。就像他在毕业论文致谢里写到的,没有顾承锐“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别人可以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和他相互扶持、搭伙过日子,但却不可能再如此彻底地重塑他的人格。
那真是宁知然一生名副其实的黄金时代,而顾承锐就是那个点石成金的人。
顾承锐十六岁拿到证,虽称不上资深爱好者,也下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漂亮潜点,但甚少遇到能见度这么高的好运时刻,一直下到近四十米,水中都很清晰。
宁知然动作轻捷得像只捉鱼吃的水鸟,他说是要带着顾承锐走,实则是顾承锐游在他前面,甚至专门带了效果一般但可以固定在胸口的运动镜头,为的就是空出两只手来牵宁知然,怕遇到流,潜导一个人顾不过来。
好在一切无虞,穿过银色鱼墙,绚丽珊瑚丛,和巨大海龟碰头,先前被刺眼的阳光隐藏起来的“惊喜”就在下方等着。
宁知然摇摇顾承锐的手,让他向下看。
水深处是一片幽绿如草原般的藻类,一眼都看不尽边际,而照亮它的则是上方数以千计的透明小水母,不知是什么品种,泛着桃粉色的荧光,随着海藻的摇摆有节奏地律动,揭秘海洋的心率。
顾承锐保持着中性浮力,悬在水中,转脸望向宁知然,做了一个捕捞的动作,然后手又一开一合,打了个代表“水母”的常用水下手势。
即使脸上全副武装,宁知然开心的反应都能从小动作中暴露无遗,他连连比大拇指,知道对方完美精准地理解了他的用意:
这里就像是《海绵宝宝》中那片美丽宁静的水母田虽然此水母不能生产美味水母酱反而还可能有毒,虽然宁知然会在顾承锐哼唱“整天抓水母让我好快乐”这首魔性水母歌时短暂地不爱他一分钟但当童年净土真正出现在眼前,似乎所有一切都会变得梦幻柔软起来。
这是他送给顾承锐的惊喜,就像当年顾承锐献宝般拉着他去看房间里的环流缸。宁知然得意地指了指自己,又把手圈起来,在眼前比了个“眼镜”的手势,意思是,“这是我发现的喔”。
顾承锐一动不动,静止良久,忽然缓缓地靠过来,头略向右倾斜,取下了口中的呼吸调节器。三百六十度碧色晶莹剔透的包围中,他轻轻在宁知然的额前印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写之前想放飞自我写哪算哪吧,写到最后有一个小女孩又轻轻地磕死了
38 | 鹭鸶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