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然将自己的内裤也褪下去,面朝沙发靠背,半跪着:“你要重新再写一百个‘给然然’才赔得起。”
顾承锐只能说“好吧”,回身,把卡片放到茶几上。
然后一手滑进衬衫里抚摸着宁知然的背,下身紧紧贴上去,用性器摩挲着他腰间和屁股的光裸肌肤,另一手环抱过他的胯骨,揉弄着前端。
宁知然低下头去看,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让他止不住地呻吟起来,前胸的起伏稍大了些,顾承锐便又开始竖着捋他的后心,来回为他顺气。
该说不说,他对顾承锐的身体还是熟悉的,仅凭喘息的剧烈程度和那个东西的硬度热度,就能判断出对方有段时间没有释放过了。性器的顶部反复擦过他的腰窝,腺液已经把股沟弄得湿黏,真要进去的话,也足够用来充作润滑了。
宁知然前面也是一片狼藉,他光是看着顾承锐的手就能看湿,更别提被它握着纾解。身后磨蹭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感觉小腹隐隐发麻,快到顶点,又怕弄脏了沙发,便说:“抽两张纸。”
顾承锐微皱着眉,分不出那个心去拿纸,只说:“射我手里。”
说着他加快了撸动的频率,手松松挡在顶端,反复拨弄着那个小孔,宁知然来不及再要求他,战栗着高潮,精水淋淋漓漓,从顾承锐的指缝间滴漏到手背。
他放开宁知然的性器,收回手去,随意把液体往他屁股上抹了两把,留下纵横的水渍,有了射精的欲望便没再忍耐,抵着这个漂亮得像瓷器一样的背影喷发出来。
宁知然后腰上遍布被性器蹭出的红痕,浓稠的白浊顺着腰窝往下淌,顾承锐这下倒是抽了几张纸去给他擦,一边问:“你们单位提供保险法律顾问业务吗?”
宁知然尚在性爱的余韵中,不明白这个话题是怎么冒出来的:“你要干嘛?”
顾承锐拍了拍他的屁股,把宁知然的腰都拍得跟着往下一塌:“我想给它上个保险。”
宁知然:“……你有病吧!”
他翻过身来,靠着扶手坐下,用余光看到顾承锐仰面躺回沙发上,似乎进入了放空状态。
宁知然的呼吸还有些灼热,但大脑相当冷静:至少他今晚成功确认了一件事那条提醒事项不会是什么“第三者”设置的。
顾承锐对这种事有心理洁癖,不能接受无爱之性,这是宁知然经过漫长的挣扎、最终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前,就反复考察确认过的。
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否则顾承锐不会与他发生性行为,哪怕只是打擦边球。
宁知然忽然好奇起来,分手的那两年顾承锐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他自己没有时间谈恋爱坦白讲,也没能成功走出上一段关系,所以基本就是偶尔用用手。
但是在分开以后,在宁知然耿耿于怀的每一个日夜,顾承锐有没有像爱他那样再全神贯注地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在正常恋爱关系中享受性生活呢?
休息片刻,宁知然拿上他的卡片,光着两条白腿走出去。顾承锐在沙发上躺了半分钟,忽然想到他是要去洗澡,立刻起身跟上。
上下三层都有浴室,没必要非得两人挤一间,宁知然看到顾承锐推门进来,疑惑:“……你要再来一次吗?”
顾承锐无语:“我怕你再像昨天一样晕了!”
宁知然在他的“监督”之下先洗完澡,他不想立刻吹头发,于是走上楼顶天台,等夜风让它自然干。
一眼往前望去视野开阔,能遥遥看到对岸林立的高层。海雾茫茫,双子塔船帆外形的尖端隐没在其中,霓虹灯被折射得像老古装片里五光十色的幻境。
学校与双子塔几乎就在一条路上,步行只要几分钟。大一大二它还在建,而宁知然刚从前埔城中村走进榜上有名的“最美校园”,根本不敢做梦自己有机会去里面工作,只能在每天晚上离开打工的补习机构、途经这两幢直入云霄的大厦时,试想它是怎样在夜色中俯瞰着城市。
其实,以他的高考成绩有机会去到更好的学校,但父亲连省外的志愿都不许他填,不过宁知然已经非常知足:既申请到了奖助学金,也暂时摆脱了父亲和大姐全年无休的对骂,不必担心随时被迁怒赶出家门露宿街头。
双子塔投用后,顾承锐他家的公司是首批进驻的,将部分法务委托出去,系里一位外聘老师供职的律所恰巧接下了这个活。
老师赏识稳坐第一名的宁知然,又从辅导员那里得知他家情况特殊,便破例给了他一个暑期实习机会,负责一些需要面对面对接的业务,就这样在公司里拥有了一个临时的小工位。
也就是在双子塔地下停车场的B2层,他第一次遇见顾承锐。
宁知然想,他的人生并不是从那一刻才开始改变,但那一刻绝对改变了他的人生。
背后天台的门开了又关,顾承锐走近,嗓音是情事过后的散漫:“睡吧,十一点多了。”
宁知然并没有立刻转过身去,他望着暗沉沉的海,只是低声唤道:“锐。”
“嗯?”
“你知道我是……”
宁知然噎住,他一时间犹豫该怎么说,明明是他的真心话,明明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可他忽然就觉得说出口会显得很莫名其妙,很小题大做。
他想说,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吧?
顾承锐等了一会儿,最终没有等到他把这句话说完,末了,只是平静道:“我知道。”
宁知然回过头,在意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领会到了他想说什么,但顾承锐确确实实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像一个哑谜他知道他是爱他的,哪怕他不爱他。
9 | 琴屿 09
【卷一】
自制长假第一天,4月27日,宁知然第一次睁眼是七点半,被生物钟叫起来的。顾承锐醒了但没起,躺在他旁边玩steam游戏,静了音,投屏在卧室的电视上。
哪怕隔着遮光效果很好的窗帘,宁知然也能察觉出来外面在下雨,一定是那种像还没亮起来一样的、灰蒙蒙的云色。
他侧身偎到顾承锐旁边蜷起来,困倦地围观了三分钟,顾承锐垂眼看了看,将他按平,他就又睡着了。
再醒十点半,床畔已经没人。
宁知然难得睡一个饱觉,却因为阴天而毫无神清气爽的感觉。他洗漱过下楼,拿了片吐司,一半涂上抹茶腰果酱,一半涂上红茶栗子酱,洗了点黄瓜和圣女果切好,发现冰箱里还有西尔芙的榴莲蛋挞,想来是阿嬷听说他回来、专门让人给送的,这才开心起来一点,复烤了一个。
桌上摆着绘有树莓图案的中古茶壶,摸摸外壁还热,能闻到香气,估计壶是顾承锐新买的,咖啡是顾承锐刚煮的。
宁知然在能看到照片墙的那一边桌旁坐下来,点开顾承锐最新一期的视频,家里静悄悄的,他把外放音量开得大了些,便没有留意到从客厅另一端传来的脚步声。
顾承锐走到他背后,俯身,咬下一口正被他捏在手里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