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目标果?然有用!

塑料人偶的行动迟缓,来?不及躲避,无头鬼影直接摘掉了?塑料人偶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就不动了?。

可以了?!

两人都是心中一喜,可他们还没高兴太久,就见鬼影像是对?塑料人偶的头特别不满意一样,又把好不容易找到的脑袋从脖子上摘了?下来?,咚地一声又给扔了?出去。

两人:“……”

“怎么办?”

眼见着?无头鬼影又开始寻觅目标,水凝纤心中焦急。她看向刑天,却见男人也在看着?她,那张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他是决定了?要?把自己推出去作?为牺牲品了?吗?

水凝纤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可同时,也多出了?一种早该如此的释然。

是啊,连她在刚发现鬼影可以转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丢下刑天跑路。现在刑天比自己更强、更聪明,凭什么她会觉得自己不会成为牺牲品?

她不是早就有了?死在诡境里的觉悟了?吗?

水凝纤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就在她准备自己直接说出想要?出来?送死的话?时,只听刑天说道:“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

“无头鬼在寻找一个适合它的头。它可以把三次元的物品变成影子,同时也能把影子变回成为三次元物品。”他看着?水凝纤断掉的左臂说道,“你的左手不是被它摘了?下来?,然后又去掉了?吗?你赶快去找一下,也许能找到完整的左手,找个医生或者诡核帮你接回去。”

水凝纤这次是真的愣在了那里。

“我去找我的左手?”她迟疑道,“那这边……”

“你赶快去吧,捡了?胳膊就跑,我已经想到要?怎么办了?。”刑天朝她点了?点头说道。

看到【塑料人偶】的头被完整重?新?丢了?出来?的时候,尤淼就已经有了?个隐隐的想法。

这东西?既然在找头,那就给它一个嘛!比如,自己现在的这个可拆卸脑袋,连她的原装身体都没法把头给连上,就不信这个鬼影能顺利融合。

等它发现不合适了?,反正也是会完整再还回来的。而他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逃跑。等到鬼影离开了?,她再回来?捡头就行了?。

只是这一套操作?不能让水凝纤看到,所以她得想办法把她先支走,自己才能肆无忌惮暴露可拆卸脑袋的事实。

水凝纤完全不知?道尤淼心里的小九九,此刻已经彻底被她的牺牲精神所感动了?。

“我明白了?,”她深深看她一眼,说道,“我本名乌月。这次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如果?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尤淼是信的,不但相信,而且还大受感动。

这可是原来?男主才有的待遇!而乌月的好感度刷到这个地步,就代表以后她是真?的会愿意为了?她赴死的!

尤淼看着?乌月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在越发昏暗的灯光里,无头鬼影再次回到了?她的脚下,对?着?她身体的突出部位伸出了?蠢蠢欲动的手。

而尤淼的动作?比它更直接,她直接摘掉了?自己的脑袋,对?着?影子的位置把脑袋按在了?它的脖子上。

这一刹那,尤淼看到了?她人生中最奇特的东西?。

忆樺

世界本来?是清晰立体的。可在她的头接上影子脖子的刹那,眼前的一切却突然像是被某种伟力压扁了?一样。那是宛若维系原子和星球的究极核力,在一瞬间将立体的景物压作?纤薄的平面,同时还剥夺了?一切物质的颜色,透明的雨、微红的城墙、还有绿森森的丛林,顷刻间全部变成了?失色的灰。

而这二次元的景儿也只持续了?一瞬,尤淼正在惊叹世界的变换,突然间脑中嗡地一声响,眼前景物顷刻便如同洗衣机里的一只手帕一样,随着?螺旋的水流顷刻间搅得七零八落。巨量碎片涌入脑中,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位于哪里。

尤淼在赌。

其实她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刑天这个身体貌似拥有可以同化一切拥有永久核心人头的能力,但是他的原装头却无法接到脖子上。这是不是代表着?,这颗头拥有可以永远不被同化的特质?

现在无头鬼影一副不弄死她们不罢休的架势,也就只能拿出来?赌一把了?。

尤淼凝重?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接连涌入眼前的碎片冲散了?思绪。

同样是雨天,破屋,屋外是阵阵的雷霆闪电。

一道道亮紫的光时不时闪过,照亮屋内的景象。

墙边是并排摆着?的几口棺材,靠边的一口棺盖推开,里面却是空的。

眼前是个皮肤青黑身量干瘦的男人,手脚都用枷锁铐着?,枷锁上贴满了?朱砂绘就的黄符。男人双眼紧闭,脖子上是一圈明显的缝线痕迹,把那曾经断过的脑袋跟身体接在一起?。

一道严肃男声响起?:“我应了?送你回家,自不会食言。可你也见了?,如今战火蔓延,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炸雷在头顶爆响,压住了?那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等到雷声渐落,尤淼也只听到一个尾巴。

“……你需应下我,不可为非作?歹,否则……”

男人的话?却没有说完。

面前的青黑人形忽然暴起?!枷锁上的黄符亮了?一下,可转瞬就被暴烈的力道撕成碎片,符镇不住他,锁拷不住他,那发黑枯瘦的手猛地一挥,一把就将男人的头抓了?下来?!

天旋地转。

尤淼的视线高高飞到了?空中,最后看到的就是一片鲜血冲天而起?,在墙上泼泼洒洒漾了?一片。那鲜红看起?来?,极像是个肩膀上没了?头的人形模样。

她忽然又清醒了?过来?。

雨还在下,应该是没过去多久。景物重?新?变得鲜明立体。她的视线低低平铺在地上,是自己的脑袋落在地上。只感觉到湿冷,可却没了?刚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