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洲闻言稍微顿了一下,Devin的话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对方表现得也很正常,虽然基本都是穆洋在问自己问题,但都不再是关于感情方面的,大多是有关自己专业或者爱好上的,虽然穆洋能听下去完全是因为这是陆景洲很认真在讲给自己听,要是换平时谁他妈和自己聊金融数学,他可能早翻着白眼走人了。
在陪陆景洲安顿的这几天一过,很快就到了开学和迎新周,课程也紧跟而上。
兴许是本硕以及专业的区别,陆景洲课业比他繁忙许多,再加上经常参加社团的活动,所以早出晚归让前几天还朝夕相处的穆洋极为不习惯,时常他醒的时候家里就没人了,只有晚上出来倒水的时候才能碰到陆景洲背着个单肩包开门。
穆洋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同陆景洲说上两句话,好好看看这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问问他一天都干了些什么,不然陆景洲很快就回房间门一关继续自己的事了。
不过他们学校迎新周没过几天穆洋也忙起来了,因为学院的教学楼坐落在城市不同的地方,所以他时常得赶不同的校区上课。正好这天下了课后赶上他兄弟张蔺来找他,两个人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的时候,聊着聊着对方突然问起了自己的新室友。
“对了,话说你上次说的你那室友怎么回事?”
“现在想起问了?”
“……..因为你又不恋爱,所以我没当回事,今天突然想起了。”
“没怎么,我感觉我爱上他了。”
“大哥,你别吓死人。”张蔺差点把烟咬断,他可太清楚穆洋身和心分得有多开了,以至于对方说爱这个字太吓人。
“我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了,谁和你开玩笑。”穆洋很认真地看着张蔺,随后缓缓吐了口烟,“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追他。”
“怎么就一见钟情了?”
“你懂吗,就是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你会明白世界上有的人就是为你而生,从头到脚甚至没有一根发丝不符合你的要求,懂不懂什么叫crush。”
张蔺听到穆洋这么夸人来劲了:“真的假的?”
“真的,叫陆景洲,鼎华集团的创始人是他舅舅。”
“舅舅而已他始终是外姓人,而且鼎华的独生子叫姜煜,估计现在还在上中学吧。”
“他自己家也不错啊,做地产金融的,一个行业都快垄断成家族企业了。他前两天无意中还提到在帮朋友创业的事,而且成绩好人好长得又帅,关键还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条件没谈过恋爱?”张蔺惊了,“那你勾引他呗,不过他喜欢男的吗?”
“我感觉他性冷淡,对恋爱这些没什么兴趣,估计也不存在什么性取向的问题了。”
张蔺也不懂gay,不过他觉得他兄弟不差这点本事:“那慢慢来,先别把人吓跑了。话说今晚上去蹦迪吗,周少安请客。”
“去,怎么不去。”穆洋最近这半个多月围着陆景洲转,都没怎么出去玩,一听立马就答应了。
………..
晚上穆洋在家磨蹭了一会儿写了点作业,随后打扮得骚里骚气又喷了香水做好了造型才往酒吧那边出发。
外面街上只听得到躁动的音乐和排队的人群,进去后夜店里鬼佬一大堆,穆洋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他朋友舍得花钱订的十二人卡就在dj台边,为首高个子长相英俊风流的看见他一来便笑着走了过来,随后自然而然地搂住了穆洋的腰,顺道把酒水递给了他。
“前两周叫你你都不来。”
“我陪我新室友购物呢。”穆洋在吵闹的音乐里放大了声音,随后喝了一大口。
“你有新室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周少安有些意外。
“就之前给张蔺提过一嘴,忘了给你们说。”
“怎么只给张蔺说?还是不是兄弟。”
“怎么不是兄弟,你俩是我最好的兄弟。”
周少安闻言没反驳只是垂下了眸:“室友是男生?”
“那肯定不能是女生啊,也不合适啊。”穆洋在晃动的霓虹灯下笑得有些勾人,他贴在了周少安耳边,“我给你说,这室友完全我理想型。”
周少安搂着他腰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才重新笑了出来:“你不是就爱玩玩吗,怎么还理想型都来了。”
“缘分到了,就是有点不好勾搭。”
“怎么?”
“有点性冷淡的感觉?”穆洋想了想陆景洲那气质,“而且和我们不是一种人,人家好学生。”
周少安听了后,和他碰了碰瓶子:“那就算了,不值得碰,这种玩了也没意思。”
“那不行,我得试试。”
穆洋没注意周少安稍纵即逝的脸色,过了一会儿就和旁边的外国佬跳在一起了。两个人随着音乐扭动衣服摩擦之间也有些情动,外国佬看着穆洋衣领里露出的精致锁骨,低下头轻轻吻着偶尔会伴随着有些力重地吮吸,穆洋按着对方的头,脑袋被酒精刺激得有些飘飘然,过了一会儿埋在领口的脑袋突然抬起问自己要不要去过夜。
要是放在以前穆洋多半会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始终装着晚上想等陆景洲回家这件事,所以兴致一下就没了。他觉得在这夜店寻寻短暂的暧昧还行,这期间上床就算了。
兴许是没想到穆洋会回绝,对方一下有些兴致缺缺,没过多久就借口离开。穆洋也无所谓,自己回了卡座点了根烟就开始喝酒,视线在舞池里随便扫荡着,张蔺在和其他女人拥吻,周少安也没闲着,搂着个棕皮小男孩。
音乐声越来越炸耳,人群逐渐变得疯狂,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穆洋也站起身准备回去了,毕竟这段时间陆景洲回家都是十一二点的样子。
周少安本来追出来说送他回去,但是穆洋说自己想吹吹风醒醒酒就回拒了,结果路上好死不死遇到一样喝多了的本土特产teenager在吸叶子发酒疯,举着酒瓶追了他一路,在狂风中跑得穆洋衣衫褴褛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大半夜走街头。
好不容易回了公寓,坐上电梯前穆洋还特地看了眼时间,结果发现被这群傻逼把自己耽搁到快凌晨两点,他开门时放轻了声音生怕吵到陆景洲休息。
只是门一开他才发现室内餐厅那边灯还亮着,穆洋以为陆景洲睡前忘关灯了,结果再一看才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灯下直勾勾地把自己盯着,对方戴着内敛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比之前性冷淡感更强了几分,手里还拿着水杯估计是正在喝水。
“你还没睡吗…….?”穆洋欣赏归欣赏,但是因为狂奔了一路再加上喝多了酒,现在一脱离环境,整个人浑身酸软无力还头痛,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
“在写代码,下周还有概率论的测验。”
因为没有关门,外面的光打在穆洋身上,陆景洲能看到对方脸上带着酒意的潮红,衣衫不整,锁骨上好几处都有泛红的淤痕,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没做过ai,但是也知道那是吻痕。他没由来的想起了上次他们喝酒,穆洋也是这副样子,不过上一次那些吻是在唇上。
陆景洲看着穆洋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确不会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但是也因为对方此刻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不适。兴许是因为自己的圈子里没有这种浪荡风流的人,因此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的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