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思白?绑在熊然身上?的墓碑,他要用熊然去换那个不可能出现的熊仔大?人。
五分钟过去了,熊然已经到达了极限。
大?脑开始眩晕,他不知不觉吸鼻,像要获得氧气,水涌入,熊然呛水。
口鼻气管里铺天盖地泄入冰凉的水,在最后?一丝体力耗尽后?,熊然没了挣扎的力气。
只是这一次,没有系统出现,他不会再有生机了。
爸妈还等着自己回?家呢,今天出门前说好了,要一起吃晚饭的。
新的工作才找好,是自己想要干的事情,也没办法再继续了。
好不容易身体好了,还没好好感受新生活呢。
宋或雍啊,好想和他告白?啊,好想和他在一起,好想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没有以后?了...
不会有以后?了....
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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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动的手腕没了力气,以熊然为?中心的水渐渐安静下来,一点点将?他吞噬,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水彻底安静了下来,游泳馆里只剩下一条属于宋思白?的阴影,他转身,去抱椅子上?那个玩具熊。
“砰哗”
剧烈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巨大?的声响自身后?响起,宋思白?回?头,只捕捉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如灵活的海鱼急速向熊然的方向涉去。
灰色的瞳孔以那水中一场生死?营救为?背景,他同面前玩具熊的蓝色瞳孔久久对视,像要从?里面看出六岁那年?在花园里流转的风采。
可惜...什么都没有。
它只是玩具熊,是个死?物。
陡然,水面中冲出人影的上?半身,对方大?口的急速喘息着,像划破平静的一道闪电,他奋力往岸边游,手上?还拖着一个人,对方轻轻漂浮在水中,只头漏出来,是面色青白?、挂满水珠的熊然。
宋思白?的视线又重新落回?面前的玩偶上?,抱着它的手一点点用力,指尖陷入皮毛,玩具不痛也不叫。
宋或雍将?熊然艰难送上?岸,然后?用所剩无几的体力也了翻上?去,心跳快要冲出胸膛,粗气混着口腔的血腥气喷洒熊然唇边,宋或雍跪在熊然身边,开始心肺复苏的抢救。
身体的力气已经用完,可大?脑和四?肢不曾停顿片刻,他一边喊着熊然的名字,一边胸外?按压,因为?是将?绳子生生扯断的,掌心的肌肤被刮去,每做一次按压,就有鲜血的手印按在熊然心上?。
像是要把他从?鬼门关抓回?来。
“熊然....熊然....醒醒!”极力平静的面孔之下,是千疮百孔的声音和快要崩溃的精神,迟迟等不到回?应,宋或雍低头,为?熊然一口口渡气,气息里满是血腥、焦灼、像站在悬崖边上?,下一秒就要随风掉下去了。
发上?的冰凉水珠滴下,和它一起落下的,还有灼热的泪珠,它们在熊然的嘴上?、鼻上?和眼上?汇合,谁也分不清谁。
手中的玩偶迟迟没有动静,宋思白?的期待彻底落空,他松手,玩偶掉在地面上?,像被丢弃的垃圾。
望着不远处泳池边一个拼命急救,一个生死?不知的身影,宋思白?的视线从?宋或雍肌肉不断张息的手臂,苍白?失色唯独眼角赤红的脸过渡到地上?的熊然。
他还是不动,好像是真的没了呼吸。
有一瞬间,宋思白?呼吸一窒,大?脑放空,他也不知道是希望熊然死?去,还是活着呢?
但他知道,熊仔大?人不会再回?来了,自己所期待的爱不会有了。
“熊然...熊然....”嘴巴渡气,唇和身体像刚刚从?冰里捞出来,没有一处不战栗,双手紧贴在熊然的脸上?,双眼紧盯着,却察觉不到一点呼吸。
宋或雍的心几乎跳不动了。
追你
费力的吸入一口气, 宋或雍低头,像引颈受的戮鹤,埋头渡气。
“....咳....咳...呕....”突然, 熊然的身体?轻微颤动几下, 接着, 水线从他的口鼻处喷出来。
宋或雍清醒过来, 他迅速趴下,右手摸着熊然的颈部,左耳贴在熊然的鼻前?, 果真, 有浅浅的气流恢复出入。
熊然开始更加剧烈的咳嗽, 像猛地喘过了?气, 他有了点力气去寻找宋或雍的手。
几乎是下一秒就攥住了?熊然手指:“ 没事了?, 然然, 没事了?, 你?不会再有危险了?...”宋或雍和熊然的额头相贴,他脱力着重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安慰熊然, 还是说给自己。
熊然只艰难睁开一条缝,看着面前?的宋或雍,用了?很大的力气,也只是轻轻捏了?捏宋或雍的手指, 宋或雍感受到?了?, 他吻着熊然终于有了?点血色的脸颊。
“没事了?, 不怕, 我救你σw.zλ.?上来了?,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
理智告诉宋或雍熊然没事, 他及时?挽救了?,可身体?和神经还停留在怕晚一刻就救不回熊然的紧绷中,俯身去抱熊然时?趔趄了?一下,脚踝轻微错位。
抱着熊然从宋思白身边走过,宋或雍眼风都没有扫过他,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杀了?对方,宋或雍无比后悔当初心?软放对方一码,让宋思白跑到?了?国外?,是他小看了?宋思白对熊然执念,所以才险些要了?熊然的命。
“宋思白,不会让你?等?很久了?”远方传来警笛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宋或雍紧紧抱着熊然,对方眼睛闭着,眉头皱的很深,面色还能看出惊慌。
宋思白不为所动,他好像听不见宋或雍说什么,视线从被遮挡彻底的熊然方向,缓缓落到?水面上。
“你?的下场,一定比曲权泰惨,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走的安生的。”
此?时?,暮色正?降临,最后一点昏黄的光从宋或雍脸上缓缓褪去,当过渡到?最后一只眼睛上时?,瞳孔里已是遮盖不住的暴戾和杀欲。
曲权泰是跪着走的,宋思白得打断全身的骨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