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或雍用?自己给那双本已暗淡的蓝色宝石重?新点上熠熠,熊然回?赠他的是?一颗跳动?由宋或雍控制的心。
已经喜欢上了宋或雍,那么从相遇到现在的每一刻,都是?喜欢,熊然早已分不清开始。
“宿主......”系统能清晰感受熊然的情绪,它呐呐开口,语气担忧。
“你?这样下去,情感剥离会痛死的,我不是?开玩笑。”
熊然只?是?呆呆看着,半晌,他苦笑一声:“痛死?”
“那不是?我活该?”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宋或雍和熊然依旧说话,只?是?明显话少了,《证颜》剧组也找到了其他的拍摄地?,作为男主角的宋或雍戏份重?量一下子上来,忙的几乎看不见人。
两人更少打?照面了。
熊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楼下远去的保姆车,这么想?着。
少见面,宋或雍就能早点适应他不在的生活,更何况,现在看起来,他适应的不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熊然点开手机微博,在宋或雍的超话、论坛里看着他的讯息、照片,这是?目前他了解宋或雍近况的唯一办法。
热搜还挂在上面,是?《锁爱》剧组上综艺,全组营业在星期六的黄金频道里,收视率再一次打?破记录,点开热搜的第一条微博就是?当晚综艺的剪辑,宋或雍的镜头占了八分钟剪辑的一多半,凭借《锁爱》和综艺表现,他一夜涨粉500万,并且现在还在涨,各大创作视频网站,热点都是?他的剪辑视频,
熊然看着荧幕上穿着淡蓝飞行夹克,干净清爽,每一根发丝都精致的宋或雍,伸手轻轻触碰了下他的脸颊,低声嘟囔:“都要走花路啦,还不开心吗?那么多人喜欢你?,要多笑笑呀。”
《锁爱》播出的影响力,在昨天的综艺里彻底放大,宋或雍出圈了。
熊然看着越来越多的新粉丝拥进?群里,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视线注视着宋或雍,他会站在更高的地?方,迎着一切聚光灯,而自己的视线,已经不再重?要。
至此?,他的陪伴职责算是?圆满完成了。
放下手机,看向窗外?,天色已暗,不知道何时,落雪了,这是?这场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下过后,就要迎春天了。
看着那一片片晶莹在天空中飞扬四散,熊然想?起了14岁的宋或雍,那个冬天,宋或雍带着自己堆雪人,他照着自己堆了个雪熊,鼻子是?板栗做的,眼睛是?偷偷从宋凛西?服上拽下来的袖口,堆完了,他笑嘻嘻的问自己像不像,鼻尖像小麋鹿一样红。
自己说像,少年清朗的笑声更开怀,冰凉凉的脸贴在自己脸上,撒娇似的说:“那熊仔要永远陪着我,你?陪着我,我才能每天都这么开心。”
自己当时怎么回?答来着,熊然用?手盖上热的发烫的眼。
噢,想?起来了,他说:“好”。
*
在某个凌晨的时候,两人终于打?了很久以来的第一个照面。
宋或雍凌晨回?来的,熊然坐在阳台上,看见他的保姆车停在下面,宋或雍从车上下来,抬头向上看了看,然后大步走进?酒店。
熊然回?到床上,趁门开之前,背身闭上眼睛,他听?见外?面轻声响动?,但许久,没听?见宋或雍上床的声音,他侧身悄悄去看,发现对方背身站在阳台上。
想?了想?,熊然下床,走到他身后。
“不累吗?怎么不睡觉?”熊然问。
颀长的身子晃了晃,一缕渺渺白烟升在半空,宋或雍侧头,潋滟唇边一点火光灼亮,在薄纱烟笼的后面,是?一双凉如永夜的眼。
熊然沉默片刻,继续道:“抽完这一根就去睡吧,很晚了。”
他转身要走,听?见身后宋或雍的声音:“什么时候走?”
很冷硬的语气,刺的熊然心脏鲜血淋漓,他很想?让自己走吗?熊然艰难呼吸,说不出的难受。
他硬逼着自己平静:“很快了。”
“很快是?多久?”
熊然深吸一口气:“就这两三天吧。”
半响,身后再无声响,熊然提步欲走的前一秒,心中实在想?念宋或雍,他悄悄侧头向后看了一眼,瞬间,顿住了脚。
无色的月光寂寥倒在阳台的地?面,不比太阳,它的亮光实在有限,照不清宋或雍的身体,却落在他的脸上,照清满目盈盈水光、支离破碎。
“你?.......”
宋或雍用?力擦去眼泪,想?要再去点根烟,手却抖得连烟盒都打?不开,最后卸力般坠落在地?上。
“可不可以不走?”眼泪擦不尽,他就盛着沉重?的水渍,模糊视线执着的盯着熊然,纵然看都看不清。
刚刚伪装的冰冷不堪一击,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潦草溃败,露出崩溃绝望的内里。
熊然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让自己的脚站在原地?不要动?,他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抱宋或雍,去安慰他,可是?他不能,这是?一场注定的分别?,无外?乎一场凌迟,总要经历的,不能给他希望,让他痛第二次。
熊然迟迟不答,一种?惶恐的神情爬上宋或雍的脸,他睁大眼睛,像是?感受不到泪珠的坠落,语气急切的向熊然保证:“我不会再逼你?喜欢我了,我也不要你?再保护我,我会努力,我会成为最优秀的演员,不,我会成为影帝,只?要你?...只?要你?不离开....”
“好不好?”
熊然第二次在宋或雍脸上看到这么小心翼翼祈求的神情,第一次是?在那场大火中,也是?这么看着被烈火包围的自己。
但这样的神情不该在这样的脸上出现,这张脸应该永远是?倨傲的、矜贵的,不被任何束缚,自由自在,桀骜青云。
声带下意识的紧闭,大脑也做不出指令,可熊然就是?要说,孱弱的声音从肺里、从唇缝里挤出来,字字带血,满腹伤口。
“对不起,不行。”
空气凝滞,冰冷的冬夜没有一丝声响,大雪倾覆,熊然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瞳孔中的光亮一点点湮灭,再无生息。
宋或雍朝熊然笑,露出两个酒窝,不甜,里面是?流不尽的苦涩。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他轻声道,嘴巴里一点热气都散不出,像被活生生缝在锦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