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知道昨天何时睡着的。

亭舟按了按眉骨,将车椅摇了上去,看了一眼别墅,直接启动车子离开。

只不过没有过十五钟车子又回来了,下来的亭舟手上拿着早饭下了车。

他一如往常的打开门,想要叫江慈起床吃饭,却看到沙发一边的行李箱,顿时那平息下的怒火在一次燃烧起燎原之火。

他一把将早饭扔在桌子上,满脸阴沉的想要转身朝着走上去,却在下一秒,江慈已经背着包包走了下来。

江慈没有想到亭舟会来的这么早,她神情完全有些愣神。

连亭舟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他的表情有多么的吓人,仿佛如同下一秒就要吃人一样。

“你要走?”

全身寒气逼人他凝望着上面的江慈,似乎整个人像是一头怒吼的野兽,正在匍匐挣扎的站起来,如同在边缘中,极力克制,却并没有成功,周围的寒气越来越寒冷,目光也越来越冷冽,他对于没有说话的人,在一次逼问:“说话,是不是我不来,你就直接离开。”

如果今天早上他没有送早饭,是不是今天晚上就看不见眼前的人,他难道还生气错了,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人吃饭,他还要笑脸相迎。

“我走自然会告诉你。”其实想一想,她因为亭舟生病住进来以后,就没有离开,就好像这里就跟她的家一样。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走,她从楼梯走下来,解释了一下:“我是因为你的病才来照顾你的,我早就该离开了,不是吗?”

他反驳道:“江慈,我要你说真正的原因。”

这是第一次亭舟连名带姓的叫着江慈的名字,也一下子将气氛变得更是凝滞的许多,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灼的状态。

似乎下一秒,那火焰就可以席卷全身,将人烧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慈轻轻一笑:“哪有什么原因,你想的太多了。”

“你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余白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

整夜没有睡好的亭舟,此时双眸还带着红血丝,他们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那沙哑的声音里或多或少有些凄凉。

余白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想太……斯……”

江慈已经走了下来,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平静的说着,却没有说道一半,上前的亭舟,一把将人拽住,眼前的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就直接被亭舟推在了墙上。

他一手支撑的墙壁,微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人,手腕死死的抓着,甚至用的力气还大了一些,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吗?小慈。”

最后轻声的呼喊,像是在做最后的询问。

江慈眉头紧皱,手臂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失神。

她也不想离开,只不过想要更多的治疗恐惧症,她必须离开,她有需要真正面对的东西。

江慈眼神微微红润一下,整个人靠在亭舟的身上,头慢慢的窝在了亭舟的脖颈,她能感受到,眼前人那颤抖又笔直的身子,她用着很低很低却很柔和的声音:“余白只是我的朋友,也只能是我的朋友。”

“等开学,我就回来和你一起住,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些哀求的样子。

亭舟两手直接将江慈的纤细的腰搂住,声音闷闷的:“真的?”

算了,有些事情是勉强不了的,至少在奶奶生病之前,他也无法真正的照顾小慈,让她回去也好,至少还能有人照顾她。

两人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甚至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对方做着考虑。

等亭奶奶的手术后,她会亲自告诉他,背后的一切。

等奶奶的手术后,在办一场告白,她只要答应,他们明年就结婚。

第190章:我仗着谁的势

餐桌。

亭舟将早饭细心的摆放在餐桌上,他知道以后一个月,这整个房间就没有江慈的存在,手上的动作似乎不自主的慢了许多。

坐在一旁的江慈并没有打扰,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不过即使再慢,却也仅仅只用了五分钟。

亭舟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因为包子铺离得近,所以只有包子和粥,非常的简单:“吃饭吧,小慈。”

“好。”

江慈拿起筷子,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吃着早饭,刚刚的那凝滞的气氛其实并没有化解多少,也许他们离得太近了,彼此都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只要一点点的矛盾,就可以引爆。

他们两个人之间,需要更多的是理解,是包容,他们身后都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只不过现在的故事还不能讲出来。

他们应该给彼此更多一点时间。

吃完早饭,亭舟是想送江慈,不过江慈却坚持自己打车离开,当车子消失在别墅中,面对那空荡荡的别墅,他一瞬间就回想到昨日,江慈也面对是同样的场景。

真的很不好受,看着一个人离开的背影,就好像将所有的悲伤全部扩大,平日两个人的别墅突然便一个人,一下子就变的很大,很空,很冷,孤寂会成为最大的心影慢慢的吞噬这所有的理智。

昨日,他没有睡觉,那小慈呢,她睡了没有?

他一直看着二楼的灯光没有亮起,可却有能证明小慈真的上去了二楼吗?

亭舟拿起碗筷朝着厨房走去,当将碗放进水池里面,一个余光看向那餐刀反着放着,那心猛地提了起来,小慈一直一个人都在面对这恐惧症。

她甚至一直都没有忘记,一直没有,昨日她一个人在抗击恐惧症,那个小小的人蜷缩在这里颤抖这拿着餐刀,一个人面对整个空荡荡的屋子,还要崩溃的面对恐惧症。

为什么,要一个人面对,他不是说了吗?

无论什么是时候,他都会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