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弛冷冷地说:“那就让他消失好了。”
梁栖完全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是怎样算计自己小命的,他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一遍遍给晏因打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的占线提醒,脸色越发苍白。
最后他犹豫着,给晏因发了几条短信:
【哥哥,肚子好痛,头也很晕,想见你,能来看看我吗?】
【这个医院的医生好凶啊,用带子把我捆在床上,我的手都勒疼了。】
【我好像又有点发烧了,想喝水,可我起不来。】
【我好想你。】
一整天都没有回音,梁栖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喜悦之情慢慢被耗空了,他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干涩难受了也不眨一下,任凭泪水从眼角往下滑。
孟淮舟一进门就看到他这个死样子,拳头硬了又硬,哼道:“这里又没人,你装死给谁看?”
梁栖听到他声音,立马惊喜地看向他身后,发现跟他一起来的不是晏因,而是另一个让他厌烦的人,身上那点精神气顿时散了。
“你们是来报复我的吗?”他无所谓地说,“想怎么报复?随便你们。”
“晏因走了。”傅弛也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他再也不想看到你。”
梁栖一僵,继而面色剧变,猛地挣扎起来,“哥哥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的反应全在傅弛的意料之中,连孟淮舟都眼神幽暗地看了他一眼。
“你怕什么?怕他为你去死?”孟淮舟嘲讽道,“你也配吗?”
梁栖一下子安静了,无比震惊地瞪大了眼:“你们……”
……
下午五点,晏因准时登机,这次出行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张扬,帽子和口罩全程不离身。尽管他伪装的很好,但只看他的身形和过于出众的气质,也让人误以为是哪位当红明星现身,吸引了众多目光。
“我这次可是舍命陪君子了啊,本来是该陪我女朋友回家过年的,现在陪你出来,估计回来就得分手。”孔绍一坐下就喋喋不休,关机前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皱眉道,“嘿,不用等回来了,已经分手了。”
晏因懒懒地歪在座椅里,宽大墨镜遮住了眼里疲惫的神色,他说:“我又没让你陪我去,你大可以走啊。”
“渣男。”孔绍骂了一句,“老子女朋友都没了,你现在告诉我不需要?知道她刚才怎么骂我的吗?说我死基佬骗人感情,我他妈铁直好不好!”
晏因捅了他一肘,“趁飞机还没起飞赶紧滚,谁要跟你一起出去。”
孔绍的心仿佛在滴血,“我真走了?别说我不帮你,这是你自找的。”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手机、银行卡、护照等证件一个个拍在晏因面前,叮嘱他:“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
“走吧。”晏因摆摆手,看也不看他,“替我跟嫂子道个歉。”
孔绍应了一声,拿着手机疾步离开了,边走边播了个电话,应该是跟他女朋友解释去了。
他一走,晏因旁边的位置就空了下来,连带着空气都安静不少。晏因侧头看向机舱外,表情空茫,好像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飞机如期起飞,晏因昨晚没怎么睡,这时候困得不行,便干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了目的地,他用孔绍提前准备好的房卡刷开了房门,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送一份简餐上来,等待的过程中还顺便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外面门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晏因匆忙披上浴袍,胡乱擦了擦头发,垂着一头湿发把门打开。
“怎么来的这么快?”
说着,他侧身往旁边让开。
这个动作只做到一半,晏因整个人就僵在当场,缓慢地抬眼看向外面的人,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Surprise!”孟淮舟眯着狭长的狐狸眼,对他张开了双臂。
晏因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愣愣地看向另外两个人,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们……”
“来的太急,没订酒店,可以收留我一晚吗?”傅弛面无表情地扯开赖着不肯松手的孟淮舟,上前抱了抱老婆,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晏因被亲的头脑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梁栖紧紧盯着他,犹如盯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礼物,目光里掺杂着一丝隐秘的亢奋。
“哥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晏因看到他苍白的面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当然是来陪你散心了,宝贝。”孟淮舟堂而皇之地进了屋,巡视了一下房间,确认够大够宽敞,终于满意地坐下。
晏因:“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们陪我散心了?”
“那就当是来度蜜月吧,回去补个婚礼就行了,对了晏晏,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办婚礼怎么样?”
晏因不想跟他说话,直接转头看向傅弛,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他无奈地说:“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着,你们……”
“嘘。”傅弛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对他笑了笑。
下一秒,男人蓦然上前,一把扣住他的下颌,深深地吻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没有任何温情,是一个充满凶性的惩罚的吻,唇齿间血腥弥漫,痛得晏因低呼一声。
大脑因为缺氧而晕得厉害,晏因身体失去力气,慢慢地瘫软下来。
这时,旁边有人突然拉了他一把,与此同时傅弛放开了手,轻易把他让了出去。
“哥哥……我好想你啊。”梁栖喘着虚弱的气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