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惩又开始了大面积的搜寻,封城、抓人、连周边城镇都不放过,越是没有消息,他就越是笃定,带走晏因的人是晏祈渊和晏殊尘之中的一个,哦,或许他们还联手了……
那晏因如今会在哪里?国师塔?皇宫?
左惩沉着面容,在房中来回踱步。宫中的暗道不少,光他知道的就有十几个,且禁卫森严,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上次抓人,抓的是那群叛乱党,左惩当时还有点猫捉老鼠的漫不经心在里面,而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焦躁了。
左惩决定今夜便亲自去一趟国师塔,比起晏祈渊,他更怀疑那个虚伪的国师,他忘不了那日喜宴晏殊尘对他露出的那个笑。
他想了想,招了一名下属,附耳交代了什么。
“左惩已经查到国师塔了。”
晏祈渊今日回来时,带给了晏因一个消息,他强行将人拉进怀里,掰过晏因的脸,交换了一个深吻。
“你希望他找到你吗?”他喘息着问。
“你们,”晏因无情地说道,“全部都滚出我的世界才好。”
他是个嘴硬心也硬的性子,晏祈渊足够了解他,听了这话并不生气,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今晚我送你出宫。”
原来自己是被绑回了宫里?
没想过会这么简单被放过,晏因愣了一下,随后听对方继续道:“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你要在那里等我。”
他真的要和自己一起离开。
离开这繁华的都城。
晏因心下一片茫然,都已经喜欢他到了这种程度,任务怎么还没结束?
到底还差哪一步呢?
晏因并没有想出个结果来,当夜,晏祈渊真的将他抱出了那间“囚室”,晏因原本浓重的困意被搅得一点不剩,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辆马车上,马蹄声响起,车子摇摇晃晃前行。
许是提前安排过,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不出一个时辰,便成功出了城。
太顺利了,顺利的简直不正常……
很显然,晏祈渊也渐渐察觉出不对劲,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左惩早已下令封锁皇城,即便是后来撤了命令,也不可能一个他的兵都没有。
晏祈渊眉心紧锁,驾车更快地驶入夜色,这时,马不知为何突然高声鸣叫,坐在车里的晏因下意识抓紧了旁边的吊帘,他所在的车厢被那匹受惊的马带动着剧烈晃动,与此同时,晏祈渊已经一刀割开了车与马之间的套绳,那匹马脱了控制狂奔了十余米路,最终一头栽倒没了声息。
晏祈渊没工夫去看马的死活,迅速回到车厢将晏因搂紧,箭矢破空声紧追而来,两人跳下车,方才所在的车厢便被几支长箭射穿了。
晏祈渊挥开长刀,将追上来的箭矢挡开,一边挡一边护着晏因一路往林中退去。
叛乱者。
几个黑影一闪,将两人的去路堵住了,晏祈渊握紧晏因的手,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问:“阁下,为何要阻我去路?”
身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晏祈渊把晏因的手攥得更紧了些,满脸防备地看着这群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不过好在对方的箭已经射空,否则还真得废些力气,才能把晏因毫发无损地带出去……
为首的黑衣人见他这幅谨慎的模样,笑了声:“殿下,我们无意挡你的路,你只要把你手上这个人交给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是吗?”听到他们这句话,晏祈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仿佛在对死人说:“那就一起上吧。”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晏因拽进怀里,长刀一转,刹那间割下了其中一人的头颅!热血飞溅出来,沾了几滴在晏因雪色的披风上。
动作太快了,黑衣人甚至都没看清他何时出手就痛失了一名同伴,怒火瞬间充斥在整片林中,几人毫不迟疑地围攻上来。
晏因脸色苍白,方才那股血腥味浓的让人几欲作呕,他被晏祈渊牢牢护着,虽然看不见,却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周遭的杀机,他甚至能在刺耳的打斗声中,听见远处追赶而来的更多脚步声。
血腥味蔓延在树林里,被风吹散了,晏祈渊身上被划了几刀,脸上逐渐没了血色。
“小心!”
缠斗间,晏因一脚踹开了意图袭击晏祈渊的人,虽然他没有用武器,那一脚却无比精准,正中黑衣人要害,直接把人废了个五成,倒在地上张着嘴,口中鲜血狂喷。
刺杀者们:“……”
如果说刚才晏祈渊杀了对方一个同伴是激怒了这群人,那么现在晏因这一脚,就是完全把火浇到了最旺。
所有人的刀锋都开始针对晏因,每一次锋利寒光落下,晏祈渊格挡的力量都极大,他似乎忘了疼痛,从攻转为了守,守的是晏因的安危,因而没多久背上便又添了更多刀口。
“你走吧,别管我了。”晏因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便知他伤的不轻,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任务了。
晏祈渊不顾生命护着他,他不可能毫不动容,他本就是个没人爱的……
“滚开!”
晏因一把将人推开,用了十成力,以至于本就伤得不轻的晏祈渊毫无准备地踉跄了一步。
无数刀锋裹挟着劲风落下
晏因古怪地笑了一声。
而这时,后面那群人比晏因预料地更早一步赶来了。
左惩看见那些刀子朝晏因身上砍的时候,眼珠瞬间变得一片血红,怒吼一声飞了上去,晏祈渊浑身是血一把将晏因拽过去,按着脑袋护到胸前,用长刀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左惩带来的二十几个兵与他一起加入了这场混战,最终将这群刺杀者捕获。
“你怎么样?”晏因摸了摸抱着他的男人。晏祈渊的衣服已经被湿黏的血浸透了,他面无血色,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