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梁栖拳头攥得咯吱响,要不是哥哥在这里,他绝对绝对要把这个家伙揍到趴在地上叫爸爸!

现在,梁栖没有轻举妄动,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整个人变得异常低落。

他转过脸面对晏因,委屈泛红的眼眶里闪烁着盈盈泪光,活像一只在外面被欺负惨了的小狗,渴求等待主人的安抚。

孟淮舟:“……”

晏因舒了口气,他的体力一直没有得到恢复,身上本就跟被打了似的疼,实在没有精力处理眼前的状况。

“傅弛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孟淮舟没有否认,“傅家从底子上就不干净,他父亲在位时手伸的太长,什么都想沾一点,尽管傅弛上位以后及时收手,想给他添点麻烦也不难,他抢我老婆,我回敬他一点教训,仅此而已。”

“孟淮舟。”

晏因疲惫地道:“你不要装傻,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一开始就说的明明白白,这几年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没有干涉过,事情结束后好聚好散也是当初你说的,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孟淮舟罕见地顿了顿,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叫我在外面怎么玩你都没干涉过?宝贝,你是在吃醋吗?”

“……”晏因为他装傻的行为感到一丝好笑。

孟淮舟却很严肃,“亲爱的,我发誓我没有碰过任何人,我的身心从头到尾只有你。”

通常被怀疑的对象只会愤怒或失望,孟淮舟更多的是兴奋,他坐在晏因身边,珍而重之地握住晏因的手,“我和他们是逢场作戏,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算了,”晏因摇头,懒得和他废话,“那就回去吧。”

梁栖面色剧变:“哥哥!”

少年失控的表情并不能影响晏因做出的决定,事实上他在孟淮舟现身的那一刻就知道,如果不跟这人离开,事情绝不能善了。

他倒不是担心孟淮舟会对傅弛下狠手,毕竟傅弛不是好惹的,然而他不能不顾及晏家,孟淮舟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容易亲近,狠起来也是真的绝情。

反正剧情还要走一段,他留在这里也实在吃不消,傅弛的需求,梁栖的事……这些突发状况都太耗费精力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先把孟淮舟这边解决。

“孙助。”晏因避开梁栖恳求的目光,看向孙助,“如果傅弛回来,就说我去解决一些私人问题,不会离开很久。”不过傅弛应该不会在意他的去留。

“好的。”孙助点了点头,实际上已经在冒冷汗了。

“哥哥,你真的要离开吗?”

上车的时候,梁栖跟了出来,一副遭到渣男抛弃的惨淡模样,“能不能不走?”

车门关得很严,晏因把窗开了条缝,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最后只丢下一句:“你回去吧。”

主角受自有主角攻来心疼,哪需要他的关心?

没准我走了以后,恰好能成就你和傅弛的天赐良缘呢……

晏因如此想着,微微侧头看向被车子甩在后面的身影,少年望着这边始终没有离开。

真蠢。

肩膀陡然一重,孟淮舟整个人靠过来,轻声说:“晏晏,你这样我是会吃醋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忘掉好吗?”

他身上散发着木质调香,近似于檀香的气息,沉稳而内敛,与他这个人截然相反。

晏因试图挣开他的拥抱,接着就被搂的更紧,从后视镜里窥探,两个人互相依偎着的模样如同一对恩爱眷侣。

另一边,目送车子远去的梁栖转过身,发现孙助站在别墅前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四目相对,孙助同情地说:“不要太伤心,梁少,有些人注定是用来忘记的,您还是……和傅总好好过。”

梁栖无所谓地摆摆手,插着裤兜往回走,方才那抹痛苦失意的神情早就不见踪迹。

有些人注定要忘记,但绝不包括哥哥。

没关系,只是暂时把哥哥送到那个人手里而已,他有的是办法让哥哥回到自己身边。

一个变态控制欲强的前男友,一个装模作样又滥情的狗东西,和他们两位比起来,自己这个眼里心里只有哥哥的忠诚恋慕者显然更符合哥哥的择偶标准啊。

伤心?他不会伤心。

毕竟他要的可不是如今短暂的欢愉。

他要的,是哥哥的全部。

彩蛋:

晏因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他那群富二代朋友们特意拉了个小群,秘密商议要在哪里帮他庆祝,说想给他一个惊喜。作为晏因的男朋友,傅弛也被拉进了群里。

就在那群人讨论豪车名表不够有新意的时候,傅弛推开了一家古玩店的门,从兜里掏出一条吊坠,对接待人员说道:“你好,我想出手这条玉坠,能帮我看看吗?”

……

晏因生日那天,结束了家庭聚会,和几个朋友热火朝天开启了第二趴,那个在他和晏因之间无数次被人提起的孟淮舟也在,来时还带了很大一束厄瓜多尔玫瑰。

其实比起傅弛,晏因的朋友们更看好孟淮舟,只不过看在晏因的面子上对他这个现任男友还算客气。

“这是我第一次陪晏晏过生日,”孟淮舟端起杯子,酒满的快要溢出来,他笑容和煦,眼尾上挑,看向晏因的眼神流露些许情意,“我希望明年的今天,自己依然能坐在你身边,陪你度过18岁生日。”

这毫不掩饰的表白惊呆了满桌人,狐朋狗友齐聚一堂,个个不约而同地看向晏因身边的正牌男友。

晏因也扫了傅弛一眼,被时刻关注他的傅弛捕捉到,傅弛面色不变,“怎么了?”

晏因摇头:“没什么。”

傅弛把他面前的酒换成了果汁,“你喜欢的柳橙汁,少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