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白意珠被吓唬得不敢动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处,砰砰的胡乱跳动。
噔噔的脚步声渐近……
白意珠喉咙发干,紧张得闭上眼,不敢再看。
脚步声消失了,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儿,她颤颤巍巍的睁开一丝缝隙,亮光涌入,面颊上突然被男人喷一口烟,烟雾缭绕,她受不了,被呛了呛,咳嗽出声,眼角洇出泪水,泪眼迷蒙的瞪视男人。
“怎么来了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季舒平说:“要是旁人,早死几百次了,白意珠,你懂不懂这里是哪里?”
白意珠被他近乎威胁的话语弄得浑身一颤,梗着脖子,不服输的直视他。
季舒平满腹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她张牙舞爪的劲劲的模样,像极了家里的猫咪!
他就欣赏白意珠这股子不屈,连冷眼睇他的眼神,都生动可爱起来,她明明屈居人之下,却仍旧不服输。
杏眼瞪视得太大,泪珠在眼眶里滚了三滚,直直坠下来,啪嗒,啪嗒……季舒平一怔,他没想着欺负她,小姑娘逗不得,怎么就哭了?
他伸手给她楷眼泪,指腹浸凉意,冷得她瑟缩。
白意珠吸了吸鼻子,伸手打开他的“咸猪手”,染着哭腔的嗓音说:“让你吓唬我,不要你假惺惺的……”
季舒平的神色刹那间微变,他及时收回手,负在身后,大拇指摩擦指腹上沾的一点儿湿意,静静地看她哭泣,她皮肤白净,连哭起来,都楚楚动人。
不知怎么的,季舒平突然觉得她的眼泪直往他的心里送去,有些不适。
但是,她哭起来,又有一股子难言的诱惑性,想变着法子让她在自己的身下落泪,他为自己变态的想法而感到心惊肉跳。
“别哭了,”他低呵一声,眼神蓦得黯沉。
白意珠被他的嗓音又惊了一下,唬得眼泪都立刻止住了,她泪眼迷蒙的瞪视他。
季舒平发现,她哭完后,面颊白净得像是雨后晴天,眼眸含泪带怯,又深藏不屈,嘴唇如娇花一般红艳,让人忍不住凑近,事实上,他的确凑近了……白意珠睇他,两个人离得近了,她生了怯意,呼吸混在一起,她不解道:“季叔叔,你离我太近了。”
“是吗?”他回答她话语的时候,一簇簇热气扑上她的面颊。
季舒平在心底暗自诽腹,女人的小把戏,另一面,又经不住诱惑,轻轻地,吻上这朵经过泪水洗涤的娇艳玫瑰。
白意珠头皮发麻,这下子,她是真真被惊住了!
他的嘴唇沾凉意,轻轻地沾她的嘴皮子,她没任何动作,甚至眼神惊恐的看他,不知自己要如何反应。
对方退离时,伸出舌尖,溽热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唇角。
他吻她,再抽身离去,一系列动作,很快,快得白意珠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消失在视野里,她僵在原地,双脚似被钉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摸上自己的嘴唇,双腿一软,扶着一旁的墙壁,差点儿摔倒。
*
季舒平叫秘书小李给白意珠安排好住宿问题,给她打扫干净客房。
晚间吃饭时,饭菜是小李送到她的房间门口,对方敲了敲门,递给她餐盘后,便要转身离去。
白意珠喊住人,问他季舒平呢?不一起吃饭吗?
“接到电话,去开会了。”
白意珠哦了一声,有些失落,她好不容易攒满腔的勇气,想要问季舒平这个吻什么意思,哪里知道,对方根本没空理会她。
季舒平忙完回来时,已是深宵。
静谧的小楼,周遭昏黢,廊下的壁灯散发幽幽光芒。
他下了汽车,站在车旁,下意识的抬首看上楼,二楼的窗户,落地窗后挂着的是薄薄的轻纱窗帘,拢共两层帘子,帘子是季舒平的母亲挑的轻纱坠流苏,他当初没少嫌弃,如今瞥见黄晕的灯光晕出,一道倩影印在上头,少女弯腰,用一把梳子梳着她的长发。
季舒平点燃一根香烟,没有抽,任凭一丝细线般的烟气缭起,静静地看这道影子,他的鼻尖仿佛嗅见少女乌发的发香,他的内心忽然一片宁静,宁静之中,隐约有一道暖阳升起,烘得他心底柔软,和煦。
这一日处理工作的劳累,仿佛瞬间消散……春日过去了,又好像重新来临了!
为啥感觉时间线有点乱,还有男主也太自作多情了,自我攻略啊哈哈哈
因为有些插叙,补充说明的内容,后面基本按照发展往下写了。
更新频率是怎么样的啊,想看下一章咯!
目前是隔日更
07 相亲去
大院肃穆宁静,天空疏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新月缀在天边。
白意珠洗完澡,换上草莓熊的睡衣,是一件背心式的睡衣,上面铺满草莓熊和数不清的爱心,无序的排列,在年轻女孩中十分的受欢迎,睡裤是及膝的短裤款式,脚上趿拉一双人字拖,她趴在窗沿,双手撑腮,小腿荡着,欣赏京都的夜空。
奔波一日,从羊城至京都,贰仟公里的距离,她连头发也洗了,此时潮湿的乌发被包裹在干发帽中,等待绞干。
京都的天气与粤地的大不相同,没有极致的闷热与潮湿,她开着窗户,夜风一阵一阵的送来,她惬意的吹着微凉的夜风。
这儿守卫森严,灰白的院墙很高,比寻常院墙高上二十厘米左右,上面安通电的铁丝网,探照灯时不时左右晃动照射,寂静的夜里时而传来齐整的脚步声,从她这处遥遥望去,甚至能窥见站在两米多高哨岗上放哨的哨兵,她恍惚间有种被困在牢笼里的窒息感。
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她反应过来是谁回来了,遥遥的睇见路灯下,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驶来,她连忙钻回屋内。
站在浅白色纱帘的后头,她心中好奇心旺盛,想要偷看一眼季舒平,又怕被人捉住小辫子,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不肯轻易被旁人摸清楚心思,伫在原地,摸着自己娇嫩柔软的嘴唇,想起下午在屏风头后的那个浅浅的吻,是气氛使然,荷尔蒙支配脑子,一时的情迷,还是……
白意珠不敢细想,她想要傍大腿,但是,目标选手从来不是季舒平,她与他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他的家世太优渥,京圈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怎么会纡尊降贵,属意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
她心神不宁,摘下干发帽,捋了捋浓密的乌发,拿过梳妆镜前的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窗户后梳起乌发。
白意珠梳好头发,要拿吹风机吹头,瞥见浅白色纱帘后的窗下,伫立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脑海中浮现他衣着干练、锋芒毕露的模样,她垂下眼睫,逼迫自己按捺住好奇心,不去看他站在她的窗户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