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明涓收到好友的灵牒传音。
她揉着眼睛从塌上坐起来,待看清灵牒上的消息后,瞬间精神抖擞。
万俟玥:“苍梧宗少宗主来了。”
尉迟明涓点字问:“她来这么早?”
万俟玥:“可能是想早些来中朝逛一逛。”
万俟玥又把亓妙住在仙澜居的消息告诉她,尉迟明涓略微迟疑道:“玥玥,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万俟玥发来一个问号。
尉迟明涓缓缓道:“前两天,东极来的卜命师投宿在了尉迟家的客栈,我当时想知道苍梧宗的少宗主什么时候来,就派了族中一人去问那些卜命师,他们说……苍梧宗哪有什么少宗主。”
万俟玥:“……不会吧?不应该啊。”
“今天苍梧宗来了差不多四十人,他们是一块来的。你可知,他们进中朝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少女先送去仙澜居,然后这些人转头去了灵霄客栈。”
万俟玥苦恼道:“我实在想不到,如果她不是苍梧宗少宗主,苍梧宗的人凭什么要把最好的地方给她住,而他们去了比较偏的灵霄客栈。”
“走之前,还要拉着她,悉心叮嘱很多句要她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用灵牒找他们的话。甚至连回屋,都是几个人送上去的……”
第42章 第 42 章 她怕自己露出嫉妒的丑恶……
亓妙歇了半个时辰, 收到灵牒传音。
她放下打发时间的书,收整好情绪朝楼下走去。
刚一到前堂,亓妙便发现楼下只站着四人, 都是百草园的弟子。
邱屠看到她, 抬起手指,屈指微勾, 声音些许懒散道:“走,带你去吃饭。”
亓妙像小尾巴,亦步亦趋地缀在他们身后,黑眸满是好奇:“不等其他师兄师姐过来吗?”
“嗯,他们还在和中朝认识的人打探消息, 怕你等久了, 才叫我们先过来找你。”
亓妙瞅着他们,想了想说:“邱师兄,你们若也有事,可以先忙, 我在仙澜居等你们闲下来再出去也是一样的。”
叶如敏听到她的话,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们和世家的人可不怎么熟。”
邱屠余光瞥见亓妙微微睁大眼睛, 下意识地给她科普:“中朝几个世家比较排斥外来的医修。”
修仙世家底蕴深厚。
只有拥有世家血脉的弟子才能领悟、沿袭祖上的心法。这些心法非凡独特, 是世家的根基, 也是世家引以为傲的资本。
然而五十年前,中朝发生了一件轰动全修仙界的事。
中朝司空家的少主在外历练之际, 遭到合道期妖兽的袭击,虽说护身法宝保住了他的性命, 但被带回家族时已经命悬一线,濒临死亡。
司空家的医修束手无策,在当日就向各地发布求医令。
“当时去了很多医修, 但最后救活司空少主的医修是一名无籍的散修,再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空家并没有履行求医令上的承诺,在确定他们少主性命无忧后,就把那个医修逐出了司空家。”
邱屠顿了顿道:“一年后,各地突然流传起司空家数百上千年以来沿袭的心法,一开始没有人相信,因为即使这套心法很厉害,但任何人都可习得它,完全不受血脉限制。”
“可司空家在不久后,又利用世家的权利,面向各宗,下达了一个诛杀令,诛杀令的对象正是之前救了他们少主的那个医修。”
亓妙听得入迷,连街巷上的热闹和繁华都无视了过去,眼巴巴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邱屠笑了一下,直接跨越了中间的曲折,告诉亓妙最后的结果:“原来中朝有七大世家,而现在只剩下六个世家了。”
纵然世家已经屹立于世数百上千年,可一旦他们倚仗的根基不稳,他们的命数也就到头了。
甚至,世家败落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叶如敏撇了撇嘴道:“归根结底,这就是一场由他们不付医钱的无赖行径引发的闹剧。”
亓妙有些震惊:“世家也会抵赖吗?”
“世家以前可别提有多傲慢了,”又一个医修师兄啧啧道,“司空家当初为了救他们的少主,求医令上许下了很多东西。”
“见最后救下他们少主的是一个散修,背后无依无靠,必然是起了一些低劣的心思。”
“我听长老们说过,”走在叶如敏另一边的医修师姐也开口道,“他们当时好像准备用一点灵石和药材打发走那医修,谁料对方也是脾性烈的,当即把这事捅了出去。搞得好些人在背地里笑话司空家。”
“司空家觉得丢了脸,恼怒之下,直接将人逐出了中朝。”
“还有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在把人赶出去后,还派族中的人去封口。”
亓妙眨了眨眼睛:“可他们没成功,还让那医修把司空家的心法公之于世了。”
她看见邱屠点头,忍不住又问:“他们直接就确定了是那个医修?没有找他麻烦吗?”
邱屠解释道:“司空家命数散尽之前,有找东极的卜命师算过,所以知道泄露他们心法的人正是当初结了梁子的医修。”
“他们本还想找到那个医修的下落,可对方是散修,当初接求医令的时候,留的也是假名。在把司空家心法抖出去之前,他就料到司空家会找卜命师求助,便提前就请了其他卜命师做了避占之术。”
“所以直到司空家败落,他们都没找到那个医修。”
亓妙望着邱屠,听他继续说:“司空家的事对各宗而言,只是饭后茶谈的东西。但对中朝的其他世家而言,却是一个威胁,世家知道了他们的家族并不是牢不可破。”
“也是在那之后,各世家都开始培养医修子弟,省得族中之人出事,请外来医修时,还要担惊受怕家族的传承外泄。”
邱屠回归亓妙最初的问题:“现在的世家子弟都受过长辈叮嘱,一直不怎么和我们这些非世家的医修大家来打。”
亓妙听后,仰脸问:“你们在治伤时,还能洞悉对方的心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