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这酒又苦又涩。”
箫莫微露疑惑,喝了喝杯中酒,摇头:“没有啊。酒味纯正,很不错的酒……”
我摊摊手:“你就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喜欢小容。”
箫莫神情微微凝固,但是很快就笑了:“我是喜欢师傅啊,怎么了?这个你一直知道,不然当年也不会拜他为师了。”
“少来,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箫莫开始跟我绕圈子。他在外面待久了,果然与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箫莫殿下完全不同了。
“反正不是我说的那种喜欢。”
“就是那种喜欢。”
“难不成你跟我喜欢小容的喜欢一样。”我直直盯视他。
“恩恩,说对了,就和你一样。”箫莫一边点头,一边给自己倒酒,巧妙地躲过了我的试探。
我放弃地甩开脸:“算了,说不说随便你。”
“就算说了又怎样?”当我不看箫莫时,他却发出了低低的叹息,”就像你和皇上,和大皇兄,最后能在一起吗?”
我皱紧了双眉,鞍回脸拿起酒杯:“好端端的,说他们做什么?”
箫莫举怀含笑:“你也借酒消愁了?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忘却。明知道忘不掉,却要佯装不知道。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样的感觉……”
低下头,天上的明月正好映入杯中。晃了晃,月亮碎了。
“我也醉了……”箫莫摇摇晃晃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确实醉了,从他身上而来的酒香让我晕眩:“我扶你回房。”
“好,谢谢……”箫莫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秋苒……”
“什么?”
“能不能再陪陪我,我今晚……不想一个人。”他的目光终于变得落寞,与这黑暗的夜色融为了一色。
我看了他一会,点点头:“好。”
箫莫的寂寞让我心疼。他的心明明已经痛得碎掉,却依然在小容面前欢笑口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箫莫回房后始终都没有说话,我帮他盖上被子后,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他最后因为酒醉而入睡后才离开。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也是无人陪伴。忽的,我很后悔当初带他来见小容。如果他没有看到小容,不,应该说他不知道小容和小伍的事,那他此刻应该还沉浸在与我重逢的喜悦中。
第二天一早,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脚步声,昨晚半夜回地房,回房后不见雪铭,看来他还在生气。
而此刻这脚步声除了雪铭和羽熙还有谁敢擅进我的房间?而羽熙看不见,所以他很少来我这里,只有雪铭了。他一定是气消了,来找我了。
那脚步声很急,很重,似乎带着怒气。那绝对是雪铭了。他走到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抓住那只拉我的手,一把就把他拽上床,将他压住。
“雪铭,别生气了嘛,箫莫其实喜欢小容……”我趴在他胸口撒娇,箫莫对不起了,为了我家庭和睦,只有出卖你了。
雪铭没有出声,但是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像擂鼓。
有点不对劲!
闻了闻,是茶香。
轰!彻底醒了。眼前是纤尘不染的白,当然,雪铭有时候也穿白色。随手抓起一把铺在床上的头发,是黑色的长发,那丝丝长发在我身体僵硬之时,如水一般从我指尖溜走。
腾!我离开那个身体,拉起被单遮住自己因为松散的衣领而微露的胸口,别开脸,藏起满面的羞红:“寒烟,对不起……”我现在似乎能感觉到当初鸠摩罗拉错人上床的复杂心情了。
这种心情很难描述,就像你口干舌燥之时咬上一口又脆又水灵的大梨,无比享受之时,却忽然看见咬过的地方有半截虫子。。。。
房间里自然还是没有声音,床上的人显然比我还要僵硬,我不敢看他,可是视野里都是他白色的袍衫,他那么大一个人,我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第九卷 第九章 压了不认账
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就像方才听到他的心跳声。近乎让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在我们彼此之间蔓延,充满了这张雕花床。
他依旧僵硬地躺着,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有多么尴尬和羞囧。我和他“同居”一年,从未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别说床上了。
我当他是友,他当我是朋,我们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人前我们是夫妻,人后,我们可是连个小脸都没摸过。今天我这样压了他,已经是轻薄他了。要负责吗?可是怎么负责?
算了,不认账吧。我想……他也不会跟雪铭他们说我今天压了他的。。。再说,都隔着衣服呢,什么都没看到,摸到,不算不算。顶多算撞胸。
时间感觉过去了好久,寒烟依然躺着,就像被人点了穴,又像是丢了魂。他不会说话,总不能等他先开口吧。
我转开脸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寒烟,你来做什么?”
回答我的,依然是让人想死的寂静。晕死,女儿国的男人怎么就让人这么纠结呢?再深吸一口气,干脆转身面对他。总不能就这样耗着,万一被雪铭看到,那就真的有什么什么,到时他们又要说我好色。
是的。寒烟躺在我的床上,他们只会认为是我强X寒烟,而不会认为是寒烟投怀送抱。悲哀啊,还是我做人失败。
菊秋苒,你行的。我给自己鼓劲。裸男都对付N个了,穿衣服的就更好对付了。想转身之时,忽然寒烟腾地一下子坐起,白色的衣袖掠过我的面前,扯落了挂在床边衣架上我的衣服,转身就抓起我的手臂竟是给我穿起了衣服。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他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给我穿衣服?视野内满是他乌黑的的发丝和白色的衣衫,还有他有些凌乱的动作,看来他现在依旧比较混乱。
女人的衣服比男人更加复杂,尤其是寒烟给我做的,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有一次我跟羽熙兴致勃发,想嘿咻嘿咻时,忽然想到不能把寒烟做的衣服弄破。于是我们很仔细,很认真地脱衣服。最后,当衣服脱完之时,我们两个……也就……没那个兴致了,然后我们洗洗睡觉,一觉大天亮,啥都没做。。。。
就像此刻,他自己也一下子找不对衣结,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点混乱,以至于那些衣带都系错了位置。他发现不对又去解,结果解来解去解成了死结,他用力一扯:“嘶啦!”,断了!
他拿着被他自己扯断的衣结开始发怔,我也和他一起发愣。寒烟也会有浮躁的时候?【天脉宫】的人最忌心浮气躁。最近好像是春天吧,没有到秋燥的时候啊。
呐呐呐,寒烟,这可是你自己扯断的,与我无关啊,这次你不能胡乱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