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刻都到了吗?”工作人?员敲门进来,“可以准备戴麦了,半小时后?开始录排练厅部分。”
那饼干始终没有?移开过。
南乙收回视线,对?上秦一隅的眼神?,觉得他和那时候似乎一样,又不太一样。
“快吃啊。”秦一隅的声音很轻,带着?诱哄。
南乙却用手拿过来,目光下移,盯着?他颈间那片每一个字母都属于自己的纹身。
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感觉到一丝氧气?的存在。
但很快,脱离窒息感的南乙恍然大悟。
一个被恨意喂养长大的18岁男孩儿?,在这一刻彻底地发现,原来他真的爱上这个人?了,早就爱上了。
原来他的爱也不美好,和恨同样疯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狠狠往心口扎的尖刀。
刀刃的名?字是嫉妒。
惊喜连连
严霁和迟之阳被叫去备采, 休息室里只剩下南乙和秦一隅两人。
收音麦克风被放在化妆台上,秦一隅走过去,拿起写有他和南乙名字的两个, 转过身发现南乙还倚在沙发上, 手托着腮,垂眼,方才给他的百醇饼干被他夹在指间,细细长长,像烟一样。
他似乎有心事, 不想吃。饼干被当成玩具,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打转。
“这是拿来吃的, 不是玩的。”
南乙还陷在自己疯长的占有欲里没?走出来,听见秦一隅摆出年长者的姿态教训, 更是不想说话。
谁知?秦一隅却忽然半跪在他面?前。
于是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突然停住,转动的饼干也随之停下。
可?下一秒,秦一隅却直接叼住了?百醇的一端。
南乙的心跳乱了?,怎么?都追不回正常的节拍。这对一个贝斯手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像是示范一样, 秦一隅一口?一口?吃掉了?那根百醇。这很难不让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唇齿上。无论是看那张封面?,还是真实?的秦一隅的笑,他都不太会产生奇怪的联想。但进食不一样。抿起的嘴唇, 齿尖咬掉的饼干,卷进去的舌尖,都会令他想到?和秦一隅接吻的样子。
还差三厘米就吃到?他的指尖。
南乙好玩地?想,真正在玩食物?的好像另有其人。
休息室里,四个化妆台的大镜子和灯光相?互映照, 房间明亮得有些燥热。每一面?镜子都能看到?秦一隅跪在他腿前的背影,看不见饼干。
这里没?有摄像机, 但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其他人也会看到?这样的他吗?
脑中闪过这一句话时,南乙皱了?眉,下意识就拿开了?手,扬高了?,就像上次不让秦一隅抽那只烟一样。
秦一隅显然有些意外,挑着眉笑了?笑,故意问他:“不想让我吃了??”
“嗯,不想。”南乙将剩下的一小截饼干扔到?角落的垃圾桶,精准命中。
接着他忽然拽住秦一隅的衣领,用?力到?将他提起来。这是绝对的意外之举,秦一隅飞快用?手撑住沙发,稳住了?重心,才没?倒在他身上。
可?南乙却主动向前探过来,偏过头接吻。
原来在想这个?
秦一隅笑了?,故意向后退,但这次他没?成功。
因为南乙狠狠地?拽了?他的衣领,这个吻几乎是撞出来的。嘴唇背后的牙齿磕碰出钝痛,鼻梁也撞上了?眼镜框,但很快秦一隅便适应,张开唇瓣,湿润地?探入进去。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南乙在这个吻中表现出极强的侵略性,像是在和什么?较劲似的,尖的犬齿咬着他的下唇和舌尖,吻得既痛又缠绵。秦一隅伸手将南乙鼻梁上碍事的镜框推到?他头顶,露出完整的眉眼。
在断续森*晚*整*理间,他笑着挑逗:“你是……想吃我啊。”
听了?这话,南乙吻得更凶了?,简直没?有章法和分寸可?言,舌尖深入到?之前从未有过的程度,挑衅般刮弄上颚。隔着门板他们甚至听得见工作人员的声音和脚步,每一次靠近都紧攥着砰砰直跳的心,比犯罪还刺激。
他们在唾液的润滑下相?互噬咬、吞食,死欲和爱欲在纠缠间找到?了?共通的一个小点?,激起本能的震颤。
笃笃
敲门声像一道惊铃,两人在感官交融的至高点?猛地?分开,秦一隅坐到?双人沙发的另一端,压着剧烈的心跳和喘息,用?掌根抹了?嘴唇,清了?清嗓子。
“请进。”
这时门才打开,工作人员笑着探进半个身子,提醒道:“可?以去备采了?哦。”
秦一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得体的微笑,冲对方说:“好的。”很快他又说,“我们还没?戴好麦。”
“没?事,可?以先拿上,过去再戴。”
于是两人就这样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休息室。
他们肩并着肩,隔着一些距离走在后面?。秦一隅的手搭在了?南乙肩头,揽住他,凑到?他耳边很小声说:“好吃吗?”
南乙没?什么?表情,将头顶的镜框取下来重新戴好,语气很淡地?回道:“一般。”
什么???
秦一隅听不得这个词,太阳穴都跳了?跳。
谁一般?怎么?就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