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隅,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我前几天在家收拾东西,翻出一个旧的存储卡,里面都是咱们毕业时候的照片儿。记得那天我带了新买的相机,淮子他?们还借去拍了半天,拍的太多了,后?来一忙,也没仔细看。刚刚闲着没事儿,一张张翻着看过来,我突然发现一特奇怪的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就在镜湖边儿上,拍的是淮子的大头照,但是镜头里还有一背影……]
附件先一步下载下来,秦一隅点?开?了那张“奇怪”的照片,先映入眼帘的是周淮的侧脸,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得像个二傻子。
看着看着,秦一隅一愣。
他?忽然发现,在周淮身后?,很小的一处角落里,的确有一个小小的背影,误入其中。
[这是你的校服没错儿吧!背后?那个吉他?不就是你自个儿画的吗?可是我记得很清楚,你那天忙着签约,根本?没来啊!
你说这个背影会是谁呢?]
醋意萌发
连续两个晚上, 秦一隅都没有梦游。这对南乙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好事?,但偏偏越是安静,他越是睡不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此之前, 每当他需要看着秦一隅的时候, 总会盯着他喉结处的纹身,代替和他对视,但在?亲耳听到秦一隅诉说那个纹身的来历、被他拥抱后,南乙无?法再那样做了。
因为秦一隅的话,他甚至没办法直视镜子里自己的双眼, 因为一旦看到,就会想到秦一隅的纹身, 想到他的说的“渴望记住”和“珍惜”。
这些字眼离他太遥远了。他已经按照自己设置的模式专心致志地追逐了太久太久,忽然间被彩蛋砸中, 根本无法正常运作。
何况他也清楚地感觉到,在?那天过后,秦一隅也表现得很不对劲,原因他不得而知。南乙仔细地回忆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细细翻阅每一处细节,最后锁定在?他逾矩的动作。
那本来应该是一个安慰的拥抱,秦一隅感到不舒服也是理所应当。
如果?对象换做是迟之阳, 南乙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他,好好谈一谈,把心结解开,但因为是秦一隅,他忽然间就失去了坦诚相待的能?力。
同在?一个排练室, 他们隔得很远,即便隔着各种乐器的声音、不同人交流的话语, 他依旧能?够听到秦一隅弹琴,沿着他指尖流淌的旋律,悄然地越过所有的障碍,准确无?误来到他身边。
他甚至听得出来,秦一隅写的旋律也是乱的。
是因为他而困扰吗?是不是他说得太多。
可?是他还有好多好多应该向秦一隅坦白的秘密,比如他的梦游,比如要还给他的校服,还有找到他的真正路径。实在?是太多了。
南乙决定先什么都不说了。
无?论是对秦一隅,还是他自己的内心,他都有着太多困惑和迷茫。可?怕的是他变得不再聪明,不再一点就通,而是身处一片茫茫的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连自己的心都是模糊一片。
他曾经坚定地认为自己要的只不过是拉起秦一隅的手,用一己之力让他重回顶峰。
可?这些愿望一步步实现之后,南乙忽然发现,原来不止于此。
他比他想象中更贪婪,更难懂。
从?浴室里出来,南乙收到了祁默的邮件,对方还是一样话很少,像计算机程序一样输出了纯粹理性的分析结果?。
[张子?杰目前的修理厂已经关停,债务危机也到了极限,时机差不多了。]
这是对他们计划下手的提醒,也是对南乙本人的一个相当适时的提醒,令他从?复杂的思绪中突然抽身,幡然醒悟。
假如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除了上学什么事?都不需要做的18岁男孩儿,他当然可?以?花费大?把时间去把这事?儿琢磨透,可?他并不是,从?来都不是。
理智压抑住欲望,他将这道难题的优先级一再下放,决定暂时地与混沌迷惘共存。
除了精神上的困顿和拉扯,他身体的状况也愈发糟糕。眼药水已经无?法缓解他眼睛干涩的状况,这感觉很像他中学时,因为强烈的雪光刺激到眼球,很涩,刺痛,并且伴随视物?模糊的症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一次回来之后,CB的灯光不太对劲。
正想着,排练室的门打开来,是阿迅,他背着一把新的吉他,穿了比平时鲜艳不少的衣服,笑着冲南乙打招呼。
“就只有你吗?”阿迅笑着说,“好早啊。”
南乙忽然皱了皱眉,盯住他的脸。
阿迅倒是没什么反应,坐下来开始调琴、练琴。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排练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又拿出写好的片段相互交流,但因为风格大?相径庭,尽管有非常不错的乐句,但融合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迟之阳是最后到的,不过他带来了非常宝贵的消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托朋友帮我刺探军情了!”他喝了一大?口水,坐下便着急说,“S组那边的策略是合并之后,只挑选一部分乐手,剩下的乐手做幕后工作,大?概率不会上台演出了。”
李归:“他们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穗穗耸肩:“重复的位置太多,确实没办法的吧。”
闽闽想象了一下S组的状况,叹了口气:“但是他们厉害的乐手那么多,怎么选都有人被浪费掉啊。”
阿迅也点了点头。
“不光S组这样。”迟之阳又说,“A组那边我也打听了,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不过A组好歹还有一些小众的乐队位置,比S组还强点儿。”
对B组的众人而言,这绝对不是好消息。这毕竟是个竞技类节目,时间有限,另外两组已经在?两天内定下了基本策略,写歌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难事?,最难的一关过去了,后面大?概率也是一气呵成。
可?他们目前还卡在?意见不和的讨论阶段,谁都不想放弃上台演出的机会,可?偏偏比他们人气更高?的组别,都选择了更现实、可?行?性也更高?的方案。这无?疑是在?提醒他们,不要继续挣扎了。
因而,在?听完这些之后,B组排练室死?气沉沉,无?人说话,只有南乙的贝斯声透过音响发出低沉的嗡鸣。
“要不这样吧。”穗穗趴在?桌上,手指在?琴谱上画着圈,懒懒道,“目前的两名吉他手保留下来没什么问题,一个弹主音,一个弹节奏,贝斯手和鼓手无?论如何都不需要这么多,写歌的时候就顺便做筛选吧,谁技术好匹配度高?谁上呗。”
同组的李归先提出不同看法:“这种方法只能?先确定下来歌,才能?谈匹配度,否则都是空谈……大?家的技术都各有所长,谁也不比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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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提供一个方案吗?”穗穗坐直了,“一直这样僵着,怎么写歌?”
感觉聊下去又会带情绪,严霁开了口:“你们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出发点也都是好的,我也觉得先把歌敲定下来,再做决定可?能?会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