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南乙笑了,道:“小太?阳去献温暖了。”

在公共广播的指引下,不烬木整队都?站了起来,表情都?很严肃,就连一直以?来爱阴阳怪气?的程澄此刻都?默默无语,看上去也很重视这次的live。他们推开?观战席的大门,就这样沉默着出去。

可?下一秒,几人的齐声打气?隔着门传了过来。

“Fire!Fire!Fire!”

这中二的口号吓了他们一跳,除了南乙之外的三人都?抖了抖。

其他两个还好,倒是严霁痛苦面具,捂住耳朵说:“不好意思,上班上久了,对这个词有?点ptsd……”

南乙和秦一隅同时笑了。

不烬木上台的时候,台下的欢呼声格外大,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巡演,他们已经积攒了不小的粉丝群体,显然观众池里就有?不少,另一方面……

秦一隅歪了头?,指着台下,一脸单纯地问:“为什么她们都?在喊‘Uka!程澄!Uka!程澄……’,都?不喊乐队名的。”他学得惟妙惟肖。

南乙也不明白,“不知道。”

严霁仔细观察台下叫到快要昏厥过去的粉丝,提出一个合理猜想:“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俩人气?比较高?粉丝在较劲呢。”

迟之阳也凑了回来:“啊?她们在比赛谁叫得比较大声吗?”

“有?道理。”秦一隅点头?,“总不可?能是希望这两位结婚吧。”

话音刚落,空气?都?安静了。

和碎蛇一样,不烬木的选曲也很讨巧,是他们最受欢迎、也是最常出现在安可?环节的曲目《夏日警戒线》。

这首的原版编曲已经很适合livehouse的气?氛,快节奏的鼓点和失真?的高频吉他音色,构建出高亢、活力十足的框架。而为了淘汰赛,他们这次也做出了诚意十足的改编。

他们的舞美风格和前面几个乐队都?不同,采用了大量高饱和灯光,黑的底色,搭配蓝色、粉色、紫色各种灯光,渲染出霓虹都?市的五光十色,而字幕和歌词也采用了颇具金属感的喷枪式设计,带着光晕,还原了复古游戏机的美学设计,天花板屏幕投影着一颗巨大的银色迪斯科球,不断旋转着。

为了配合这种美学风格,不烬木的乐手们的妆造也很有?年代感,银色亮面短款上衣配成套的喇叭裤,穿越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电影里也不会有?违和感。

音乐一出现,严霁就感叹:“他们把?这首歌改成了合成器浪潮,合成器音色选得真?好,复古味儿?太?正了,感觉一秒回到八十年代的夏天了。”

南乙习惯性?去听?贝斯,“还结合了一点蠢朋克的感觉。”

迟之阳跟着台上的电子鼓摇头?晃脑,听?嗨了,干脆摘了消音耳罩,“我喜欢这个鼓机诶。”

秦一隅笑了:“我喜欢这个大球,我想上去跳舞。”

“你是想上去砸场子吧!”迟之阳大声道。

其他乐队的乐手也很配合,在二楼的小玻璃房里,他们和台下的观众一起“开?火车”,肩并着肩跳着奇怪的霹雳舞,跟着音乐合唱,也嘲笑彼此的舞姿。

南乙是其中最冷静的一个,镇定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独自走到那面巨大的圆弧玻璃前,坐在地板上听?歌。

前奏过后,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台上的程澄,尽管这家伙昨天态度不佳,但明显听?进去了他的建议,用了更加复古的演奏方式,配上合成器,的确有?种在霓虹街道下骑着摩托飙车的快感。

即便是站在竞争对手的角度,他也得承认,这首歌改得很讨喜,且不论歌曲主旨是否紧扣“过去”的命题,至少新编曲足够怀旧,也很能调动现场气?氛。台下的观众已经跟随鼓点和贝斯的节奏蹦了起来。

这才像livehouse。

“不行。”迟之阳克制了想要一起蹦的心情,“完了,我开?始紧张了,马上到我们了。”

他突然间?担心起来:“观众都?在合唱,我们的歌都?没人听?过。”

“没事的。”严霁安慰说,“新歌也有?新歌的好处,至少足够有?新鲜感。”

第二段主歌过后,舞台上虚拟的迪斯科球突然对准了Uka,粉色的灯光也落到他身上。

“要贝斯solo了!”

“哇,好酷的舞台设计,天花板上还有?倒退的音符,像音游一样。”

“Uka每次弹着弹着就到吉他手跟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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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乙盯着两个人,看得很入迷,忽然间?感觉到脸侧热热的,他不回头?都?知道是谁靠这么近。

“你看得可?真?认真?。”秦一隅的声音传到耳边。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坐了下来,和他肩并着肩。

音乐声太?大,分?散了南乙的注意力。他并没有?听?出这语气?有?什么不同,因此只是很平淡地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他的声音太?低,淹没在不烬木的音乐中,于?是秦一隅凑到他耳边,声音也拔高了些:“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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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暂地,他们仿佛真?的被困进上世纪某间?迪斯科舞厅,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两个人相互吸引,目眩神迷,渐渐靠近,气?息都?被音乐泡得黏腻缠绵。

舞台上,Uka的solo也接近尾声,天花板上的音符越跑越快,那颗巨大的银色迪斯科球渐渐变粉,变大,一跳一跳的。

下一刻,它变成一颗巨大的爱心,配合着合成器“怦”的一声音效,爆裂开?。

南乙眼睛盯着舞台,后知后觉地扭头?,下意识开?口:“我说……”

他的鼻尖擦过秦一隅的脸,近到只差两公分?,嘴唇就能相碰。

柑橘的气?味不管不顾地包围了他。

这一刻,那些好不容易被他忘掉的画面又一次在眼前重演。南乙像是卡机的游戏机,失灵、发烫,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画面,即使是慌乱地按遍每一个按钮,也无法恢复正常运作。

舞台边缘的焰火同一时间?点燃,喷射,全场的情绪都?被引爆,玻璃房里,南乙和秦一隅被按下暂停键,气?息交织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