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开玩笑了。”贺致洲正色起来,捏了捏她鼻尖,“看到了吧,其实没那么严重,我有在吃药,别太担心。”
沈初说:“那你还做这么多的事,还哄我,还要照顾我,你不辛苦吗?”
“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因为是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初经不住他那么温柔,一下子软了声音,握住他的手,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松开,眼泪跟着一颗一颗掉,说:“哥哥,对不起,你看我,总是这样子给你添麻烦,以后我都不这样了。”
“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我会心碎的。”
沈初又说:“警方不是要找我吗?哥哥,我要去见他们,我把我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我不要再忍气吞声了,我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贺致洲摸着她的脊背:“我明白,你也别害怕,有我在,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初哽咽点头:“嗯,我知道。”
事不宜迟,晚上贺致洲给警方那边打了电话,把他了解到的情况仔细说了,还说沈初现在状态很好,可以做笔录了,于是约好了第二天过去做个笔录。
当天晚上沈初又开始做噩梦,浑身抖得厉害,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被他抱着,他一夜没睡安抚她的情绪,她到早上才睡着,一直睡到十点多,贺致洲才叫她起来,她揉了揉眼睛,还是很困的模样,想起来要去做笔录,她打起精神,洗了把脸就跟贺致洲吃了早餐出门了。
贺致洲眉心紧皱,忧心忡忡的,其实很担心沈初的身体情况,怕她承受不住那种心理压力,要是再受到什么刺激,他其实很担心。
可是沈初现在看起来还算好,没什么问题的样子,但在贺致洲看来,她这会状态还可以,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有不太好的预感。
到了地方,有女警察接待,单独给沈初做笔录,沈初却很紧张抓着贺致洲的手不肯松开,说什么都不单独接受笔录,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贺致洲陪着沈初一块接受笔录。
只是真当沈初说出事情的经过时,沈初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很害怕的模样,她倒是没有哭,但声音一直哽咽着,很害怕,尤其是说那个凶手是怎么羞辱她的,还伤害她……
贺致洲越来越绷紧神经,真从沈初嘴里听到这些话,他很愤怒,恨不得宰了那个人,他真的差一点点就失去了沈初,还好沈初回来了,可是她遭了不少罪,差点把命搭上。
身上那些伤痕还在身上,尤其是刚被找到浑身都是血,那伤真的惨不忍睹。
贺致洲想起来就攥紧手指,手背青筋暴起,他眼里迸发着杀意,就在这时候沈初不太舒服喘起了粗气,贺致洲立刻回过神,给她拍肩膀顺顺气,暂时休息会,中止了笔录,她靠在贺致肩膀上,缓了好一会就好了点。
贺致洲喂她喝了口水,她伸手推开他的手,坐直了腰,温温柔柔,说:“难受,想吐。”
“今天先算了,我们先回家,好吗?”贺致洲哄她一声。
沈初点头:“好,回家,我们回家。”
回家之前,贺致洲单独和负责案件的警察聊了聊,沈初在车里等,她抚着胸口,只觉得很恶心,那股恶心的感觉太强烈了,可什么都吐不出来,憋在胸口,脸颊颜色一阵白一阵红的,额头还涌着一层冷汗,她缓了许久还是没有缓过来。
一直等到贺致洲回来,沈初颤颤巍巍下车扑进他怀里,颤抖着声音说:“你回来了,我好害怕,怎么办……”
“怕什么?”
“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那我怎么办,就没人爱我了,也没有人对我好了,我就你一个人,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致洲哥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
沈初好像很警惕很害怕,她浑身颤抖着,抱着他就不愿意松开手,“哥哥,你别这样对我,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剩下你了,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果然还是如贺致洲所想,她还是受到了刺激,他连声安抚:“不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说真的,真的,是吗?不骗我?”
“不骗你,我怎么会骗你,你是我的人,知道吗,你永远都是我的。”
沈初情绪好久都没有平复下来,“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贺致洲心疼,他也明白,她确实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她只能依靠他了,她也只能依靠他,这是他要的,“你可以放心依靠我,没关系,我有的都给你。”
沈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流出来,“你答应我的,不能骗我。”
第323章 难受
贺致洲笑着说:“那是自然,我不会骗你,初初,我对天发誓,我贺致洲绝对不会骗你。”
沈初用力点头,“那你要记得,你说的话,你不能骗我,绝对不能骗我。”
“我还有什么能骗你的,人和心都是你的,都只属于你沈初一个人的。”贺致洲毫无保留,他把自己有的,能给她的都给了,毫无保留。
沈初终于不再哭了,破涕而笑:“你要立字据!”
“立,都立,回家就给你立字据,还拍视频盖手印,请律师做公证,都可以。”
他毫无保留,只要她能够放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沈初终于被哄好了那么一点,情绪平静下来,只是又哭又笑的,她慌乱擦掉眼泪,笑着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她,什么都不用再说。
……
之后又花了两天时间在警局这边做笔录,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沈初的创伤应激还是存在的,还挺严重,不过唯一的好事是她自己也察觉到了,愿意去看心理医生,不那么抗拒,但得有他在场,他要是不在,她就会失控。
可以说,她完全离不开贺致洲。
贺致洲也不会离开她。
看医生这天,沈初抗拒做催眠,她浑身颤抖扑进贺致洲怀里,说:“结束,今天结束吧,我不想再继续了。”
贺致洲安抚她的脊背说:“好,今天就到这里,不继续了。”
贺致洲跟医生交换了视线,他便带沈初离开了,回到别墅,别墅又有客人来了,而这人是贺致洲的母亲,贺夫人。
贺夫人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狼狈,她穿着那身素白的裙子,没有平时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模样,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和自己儿子闹矛盾的母亲而已,她看着贺致洲,同样也在看沈初,说:“我想和你们聊聊。”
她说的是你们,不是单独和贺致洲聊。
贺致洲握紧了沈初的手指,沈初还是往贺致洲身后躲了躲,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很害怕的模样,她始终还是很害怕,她抿着唇角,低下头。
贺致洲察觉到沈初的异样,低头看了看她,握紧她的手,没有松开分毫,跟贺夫人说:“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