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这身很漂亮。”
女人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装扮,新中式的外套上面绣着她叫不出名字的花,袖口和领口出都是红色的丝绸,看着倒是喜庆。领口处有一圈毛毛领子,以前她总觉得这样的款式老气,没想到穿起来还挺适合自己。
“那是你眼光好。”
男人系上安全带后踩下油门,这是很早之前就让人定做的,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她,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他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看着衣服上面绣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蝴蝶兰,随后又很快的收起对她的欣赏,说了句毫无灵魂的话:“你人美,穿什么都漂亮。”
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就在林安浑身酸痛之时,车子最终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处寺庙外。寺庙坐落在深山之中,山路崎岖难走,虽然不是自己在开车,可她依旧紧张的手心都出汗。
本以为会是个破旧的地方,没想到却十分让人惊喜。
林安往窗外看去一眼,本想着看看这里的山景,没想到却一眼就看到了停着的辆黑色迈巴赫。
梁云深停好车后顺着她眼神看过去,“这时候害怕见他,是不是晚了些?”
她咽了下口水,“我只是有些紧张,不知道等下是个什么样的场面。”“怕什么,这么多人在,你还怕他吃了我们不成?别想那么多,表现的自然一些,只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就行。”
那日他们商量了一个结果,要是突然回到他身边必定会引起怀疑,所以只能做局引君入瓮。正好罗家每年过年时都会选择在这间寺庙里居住,所以在这种场合选择相遇再合适不过了。
顺着石阶往上走去,林安抬头看着寺庙外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清寂寺,最旁边还写着“诚真”二字。她读出来在嘴里念叨着,觉得很讽刺,她现在既做不到诚实,也做不到真心。
梁云深看出她心中的想法,“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为什么?”
“因为这诚真二字正是世人所缺少的品德,既然大家都是如此,你就不要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说林安呼了口气出去,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他们刚打开门,正好赶上叶青和罗昊从里面走出来,几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林安被罗昊看的浑身发冷,有种被万箭穿身的感觉。她面无表情看着他,挺直身上的腰板与他直视,不想输掉气场。
五分钟前叶青在耳边告知罗昊关于林安的消息,他穿上大衣就急忙走了出来,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她还有梁云深。男人眼神停留在林安与梁云深牵着的手,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安,脸上出现了不该有的平和,“林秘书出现在这里,真是让我意外。”
叶青说她买了八点的高铁票回家,现在看来都是梁云深的把戏。
梁云深把林安的手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兜里,“早晨跟姨夫说了,今天会带女朋友一起过年。”
“哦?看来你对我的秘书很长情啊,我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
男人笑着看着他,“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之前的那些莺莺燕燕都只是过客,表哥你就别总在她面前拆我台了,多少给我留些面子。”
林安看着做戏的二人,明明几天前罗昊还对着梁云深大打出手,没想动今日一见倒是谁都没有提那日的事情,真是虚伪至极。
“都站在那儿做什么,外面冷的很,赶紧进屋子里来。”
一句话打破了几人之间那诡异的气氛,林安穿过罗昊与叶青的身子看去,见罗伟良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眼睛像是在观察着他们。
“姨夫。”梁云深拉着自己越过他们,擦肩而过是她看到了罗昊眼里的冷意。男人把手从衣服兜里拿出来,搂上女人的肩膀跟罗伟良弯腰拜年,“姨夫过年好。”
罗伟良见到她时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反倒是见到她穿的衣服眼睛里亮了一下,她不懂什么意思,只是叶跟着说了句:“董事长新年快乐。”
罗伟良没去理她,把重心都放在了梁云深的身上,“伤好些了吗?还是要少喝酒才好。”
“那日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以后不会了。”
“嗯,那就好。你们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先回房休息一下,中午再一起用膳。”
“好的姨夫,这外面冷,您赶紧先进去别被风吹到。”
看着罗伟良消失在拐角处,林安扬起头调侃,“喝酒能把脸摔伤?你这借口是不是太敷衍了?”
“没人在意那些细节。”梁云深从兜里拿出车钥匙,然后转身递给叶青,“刚才忘记拿行李了,还劳烦叶秘书帮我们送到房间。”
林安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在罗昊的面前使唤他的秘书,这是在挑衅。
没想到叶青接了过来去“好,你们先休息,等会儿就送到。”
“那就麻烦了。”他搂着女人的脖子往里走,从罗昊的面前扬长而去,“这几天我都没怎么休息,等会儿你帮我按按摩。”
林安侧过脸笑的风情万种,“谁让你晚上不好好睡觉的。”
“那还不怪你吗?”
“那是你自制力不行,跟我可没关系~”
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后来连声音都听不清了……
叶青看着罗昊的脸上一寸寸的结冰,但依旧保持着个人的风度没有发怒,可这恰恰更让他担心。
林安跟着梁云深来到一处房间外,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没少来。
她问男人:“为什么过年会选择来这里?”
虽然这地方幽静,可确实偏远了些。
男人推开房门,“还不是为了大年初一的那柱头香,罗伟良每年都会来这儿住下,直到初七。”
关于头香的寓意林安也多少知道一些,传说中在凌晨 0 至 2 点的时候上香最灵验了。
女人换了双拖鞋进门,“寻常百姓为了上香挤破脑袋,你们到好,直接住了进来。这后门走的真是不一般,你们连神明都糊弄。”
梁云深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所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这座寺庙本该被拆除,后来罗伟良找关系把这儿保了下来,这里从里到外从上到些花的都是罗家的钱。”
林安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没再争论。
男人摸了摸口袋,随后叹了口气:“你先休息一下,我手机忘拿了。”他起身用手垂了下腰,这几日睡在沙发上本就不舒服,再加上今日开了那么久的车自然是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