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林安没有急着去开灯,而是在反锁大门后赶紧跑向窗台往楼下看去,直到车子驶离后才稍微放下了心。
礼拜一早上,罗昊出电梯时没有看到林安,可他并不觉得意外。
叶青拿起手机:“我打给她。”
“不必了。”
罗昊没有对林安的不告而别产生一丁点儿情绪,就像他知道她一定会逃。
早上的车厢很安静,林安因为还未走完正式的入职流程,所以一早就向人事部递交了辞呈,坐上了前往海市的高铁。
回想三个月前,那时刚拿到飞航的 offer 整个人意气风发,她独自一人拖着两个行李箱就来到了青山省,可如今却灰头土脸的离开,心情实在美丽不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看,除了社交媒体的推送外,微信上并无任何消息,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下了高铁她就直奔家里,因为是礼拜一所以并无人在。林安躺在房间的床上,阳光照到她的脸上暖洋洋的。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一下子就闻出这是妈妈新换的被罩。
昨天她告诉父母自己公司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并未说自己离职的消息。林安本以为背靠飞航这颗大树可以保自己后半辈子无忧,却没想到会卷入了两位男人之间的争斗。以她看来,那两位大神谁都惹不起,这要是真听从罗昊的安排,恐怕会鸡犬不宁。
到家后林安才算是安了心,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行李箱靠在柜子前还没有整理,她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今早在群里说了自己要做饭,现在开始做的话爸妈回来刚好能吃上热乎的。
她在三口人的群里发了条消息,可过了半个小时还没人回复。
手机显示晚上六点二十分,按照往常他们应该到家了才是,怎么今儿这么安静?
她拿起电话给他们拨通了过去,可依旧无人接听。
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直到晚上九点多也不见两人回来,林安开始急了。她先是给妈妈所在的银行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妈妈的老同事,在知道是林安后就把电话挂了,只说了句在开会。而打给爸爸的单位时,对方居然什么都没说。
林安握紧手机心里开始担忧,这一切都透漏着诡异。
夜晚十点多大门终于有了声响,是妈妈先回家的。林安看着她一脸疲惫有些担忧,赶紧上前去拿拖鞋。
“你们银行出什么事了?”
“一个礼拜前有个客户在我这儿存了一笔大额存款,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把钱转走,因为这儿事行长找我谈话。诶,你爸呢?”
在得知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回来时眉头紧锁,林安觉得不对劲于是追问,在她的逼问下才得知,昨天爸爸所在的单位接连收到举报,今天没回来可能是在接受调查。
林安急了,“妈!我爸出了这么大事儿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她眼睛红着:“你爸再三向我保证他没有做那样事,我以为他不会有事!”
夜里,林安躺在床上,门缝中能看到客厅的灯还在开着,一定是妈妈还在等爸爸回来。她辗转反侧心里慌的厉害,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为何大额存款与爸爸被调查都在自己回来这天爆发?
能有这本事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打了几遍都没有接通,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拨去了电话,就在要放弃时电话居然被接起。
“是你做的吗?”她问这话时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喉咙般。
“林安,我给过你选择。”
捉虫??在得知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回来时眉头紧锁,林安觉得不对劲于是追问,在她的逼问下才得知,昨天爸爸所在的单位接连收到举报,今天没回来可能是在接受调查。 林安急了,“妈!我爸【除】了这么大事儿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11.不可取代这四个字,罗总可明白?
手机在她手中隐隐发颤,几个字就让林安悬着的心跌到谷底,可她却不得不故作镇定,“银行存款那事儿根本不算什么,关于我爸爸的调查早晚会水落石出。”
那头传来一阵笑声,“你真对他那么有信心吗?”
这话像是一个锋利的尖刀,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她自以为牢固的盔甲。
林安回想起自己在新加坡那几年,每个月父母都会给她一笔不小的钱,虽然和那些富二代比起来不算什么,可他们确实没让自己吃一点苦头。现在想想,凭借父母一个月那点死工资确实蹊跷。
第二天早上,林安坐在餐桌时试探了妈妈的口风,她的含糊其辞彻底扑倒了最后的希望。
“你爸爸的事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爸的事情还没调查结束,你不要这么悲观。”碗里的白粥被她用汤匙来回搅拌翻着,早已没有了热气,“对了,公司那边还有点事儿需要我,我可能下午就要回去了。”
“回去也好,你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有我呢。”
看的妈妈哽咽着又装作无事的样子时,林安的心都碎了。
厕所里,她打开水龙头不想让妈妈听到声音,可罗昊那头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她连着发了几个消息过去,可是都没有回复,第一次感觉到慌了。
林安拿出手机订了张最快回青山省的高铁票,下了车就往公司赶。
保安拦住她,“你已经不是飞航的员工了。”
“我的离职还没有被批准!”她拿出工牌放在闸机那,可是却显示“不允许进入”这几个字,还亮起了红灯。
飞航楼下,冬天的风吹的她鼻涕直流,她不懂为何罗昊会不理自己,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要的结果。寒风里吹的她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冷颤,身上穿的虽是羽绒服外套,可在外面站了两个多小时早就已经冻透了。
顶楼的办公室里,男人手拿水杯站在窗台前望着楼下,杯子冒出的热气让他无法入嘴。在这种高度的俯视下,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渺小,可他却能一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罗总。”
叶青拿着文件进门,见罗昊站在那里有些惊讶。
他请示:“让她上来吗?”
“不必,让她吃点苦头。”
男人转身坐到椅子上,把水杯放到一旁,“去换一杯。”
往常他只要拿起杯子,里面的温度永远能保持在刚好能入嘴的温度,不冷不热。而且那人还会不定期给他换着花样,有时见他火气大会泡些菊花茶。在天气降温时,杯子里还会变成滋补身体的养生茶。想到这儿,罗昊不经意的紧了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