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大概的性格特点,白玉质决定在这个任务世界中为自已打造出一个有美貌有野心但是却脑袋空空的笨蛋美人人设,既能够维持之前在皇后面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又最大可能的激发出秦寰帝的保护欲。
并且根据这个世界的原著说明,本世界的女主何清沅走得大致就是这条路子。
对不起了女主,为了完成任务,我必须走你的路,至于你自已还有没有路可以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白玉质在这一时片刻之中心思百转,但是在身体上却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在秦寰帝朝她看来的一瞬之间,白玉质手上捧着的托盘应声而落,她整个人都跌落在地,随之而来的是她早就做好手脚的银钗掉落。
在这个空无一声也没人敢抬头的坤宁宫中,少女散落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撒在砖石之上,灯下的她一脸惶然,像是意外闯入世俗中的、话本中也穷尽言语来描述的貌美女妖。
她与他对视着,不知不觉中泪水便盈满了少女弧度美丽的眼眸,然后沾湿睫毛,最后才可怜可爱的落下来,饱满的一滴泪水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
秦寰帝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个闯入皇后殿中的宫女,她太美了,美到哪怕现在秦寰帝十分想杀人来平息心中郁郁也不想选她去死,于是便与她说话,决定如果这个恐怕比山鬼神女还要美三分的宫女不能够说出令他满意的话再将她处死。
“你怕朕?”
这位脾气古怪的暴君问出这样一个只有他自已知道标准答案的问题。白玉质从他杀意未消的眼神中明白,如果不能在怕与不怕之中选出那个非黑即白的正确选项,她将会彻底消亡在这个世界中,成为暴君愤怒中的可怜牺牲品。
按照一般的套路而言,越是这种所有人都惧怕的上位者越是会被突然出现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特例所吸引,可是秦寰帝不是男主,她白玉质也不是女主。一个反派,一个炮灰,真的能够启动男女主之间才会有的“特殊效应”吗……
可若是回答怕,却也是落入俗套了。
白玉质盯着秦寰帝,试图从这位暴君表情戏谑的脸上寻找出问题的答案,该说不愧是小说世界中能够将男女主都压得死死的反派暴君吗,明明年近四十却还有这刀削斧凿般的面容,他是极其俊美的,可身上萦绕着的残忍煞气硬生生将这俊美压住,使得人无法不怕。
是了,秦寰帝不是追求什么真爱的言情文男主,他身为千古一帝,怎么可能会觉得有人不怕他,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小小宫女都对他没有敬畏之心呢。
所以正确答案就是。
“陛下威仪,四海之内无人不为之俯首。”
嘴上说着畏惧,可是白玉质却还没忘记自已的目标,她维持着脸上的惊惶之色,却用一个秦寰帝不可能察觉不到的角度偷偷抬眼去瞧这位君王,还蕴着泪水的眼眸越发能瞧出情意。
秦寰帝果然被引起了些兴趣,一把甩开皇后的下巴,转而向白玉质走来。他身长八尺有余,走近后只是影子都能将摔倒在地上的白玉质尽数笼罩,他似乎很满意现在这个姿势,这让白玉质更加确定了秦寰帝性情之中绝对有着超越常人的占有欲与掌控欲。
“你嘴上说着敬畏朕,那怎么还敢用这种爱慕的神情来瞧朕?”
第5章 侍寝
秦寰帝眼中只有丝毫不加掩饰的戏谑,他似乎并不意外白玉质做出来的所有举动,像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之所以不动手不拆穿只是想看看一个美丽的玩物还能有什么价值。
白玉质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在秦寰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她这种身份能再继续的了。一个宫女,说被帝王威仪折服还算是情有可原,若是妄想对君王诉衷肠可就是真真切切的逾矩了。
现在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皇后了。
白玉质维持着泪眼婆娑的楚楚可怜,只是深情的看着秦寰帝,她甚至因为身份卑微而不能够直视天颜,只能将一腔深情都寄托在秦寰帝龙袍之上威风凛凛的金龙身上。
好在皇后虽然刚才被吓破了胆,却好歹沉浸后宫多年,这点儿眼力她还是有的。为了维护所剩不多的体面,她端庄跪坐,开口之时声音中还残存着对之前秦寰帝大发雷霆的畏惧:“回禀陛下,这宫女乃是臣妾宫中的奉茶侍婢,臣妾见她乖巧懂事又生就一副花容月貌,斗胆将此女献于陛下,望她能代臣妾侍奉君侧。”
“皇后,”秦寰帝正眼都不看一下跪在地上的皇后,在他眼里皇后与宫女可能都无甚不同,都只是可以任他生杀予夺的下位者:“这一次,你最好是真的干了一件让朕满意的事。”
说罢,秦寰帝一把拉起同样跌坐在地的白玉质,他动作称不上温柔,只是到底还是环抱着她走出了坤宁宫,白玉质早在殿中就已经青丝散乱,若是按照宫规来说已经犯了衣衫不整的罪过。
可是如今她整个人都埋在秦寰帝怀中,旁人尚且不敢往这边瞧上一眼,更别提告她一状了。
直到被秦寰帝毫不顾忌的拉上御辇,白玉质伏在他膝头时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已任务的第一步已经算是顺利完成了。
秦寰帝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白玉质一头青丝抚摸,期间动作与安抚一只乖巧漂亮的宠物没什么不同,从坤宁宫到紫宸殿的一路上秦寰帝都没有再说过话,白玉质也只是安静的待在他膝头,充当他平复情绪的工具。
不论是白玉质还是皇后,甚至是秦寰帝自已,每个人心中都明白刚才在坤宁宫上演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起因都只不过是秦寰帝心中不痛快。甚至白玉质能够明显感觉到直到现在这位暴君的心情也还是很差。
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又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了,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不是在秦寰帝心情极差的时候还能令他有些许兴趣的话,又怎么能够在这样一位无情的暴君心中留下痕迹呢。
御辇降落,四周鸦雀无声。秦寰帝一臂便能将白玉质从御辇之上抱下,飞扬的乌发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香气便也随着风传到秦寰帝的鼻端。
“你倒真是个宝贝。”
紫宸殿较之坤宁宫还要大上不少,秦寰帝从抱上白玉质起便没有再放手,十分不合规矩的将她一路从殿外带到龙床,外面伺候的奴才们不敢擅自闯入,整个殿中就只有秦寰帝与白玉质二人。
据说男人在情绪过溢的时候,只有暴力与阴阳才能让他迅速冷静。白玉质从秦寰帝身上体会到了这一点。
红烛未熄,床幔大开,金玉铺就的地上满是被撕扯碎裂的凌乱衣袍,妩媚而缠绵的香气越发浓重填满内室,若是外头的人胆敢进来瞧上一眼,便只能见到秦寰帝肌肉纹理紧实精壮的脊背和他肩头那双无力紧绷的雪白小腿。
殿内动静将歇时已是凌晨,自登基以来一直伺候在秦寰帝身边的内侍太监总管王崇海这才敢趁着秦寰帝叫水时进来禀告。
王崇海能够在秦寰帝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还未曾出过差错,自然也是心思深沉七窍玲珑之人,进来看得到秦寰帝竟然这么些年第一遭未经侍寝妃嫔送回后宫而是带着一同沐浴便知晓今日他恐怕是要挨一顿罚。
可是他看似风光,在有品级的后妃面前也就是个奴才,容妃盛宠,她的话王崇海不敢不传。
“启禀圣上,容妃娘娘处来人,说是有话想要禀告陛下。”
事实上秦寰帝刚回紫宸殿的时候容妃派来的人就已经候着了,任谁也没想到秦寰帝竟然直接就宠幸了白玉质,那被派来的奴婢已经在殿外等候了将近两个时辰。
“容妃的人?叫她滚。”
秦寰帝收拾妥当后便又将昏睡着的白玉质抱回床上,他这一夜食髓知味,除了怀中之人外并不想再多说一句,别说只是容妃的奴才,就算是容妃本人过来,秦寰帝说让她滚她也得谢恩。
只是这就为难了王崇海,他不敢对秦寰帝阳奉阴违,便只能将原话转述。
那宫女听了这话面色惨白,踉踉跄跄回了容妃的关雎宫,容妃此时侧卧于床榻之上,一张脸未施粉黛也是堪称绝色,她闭着眼,问底下已经被吓到浑身哆嗦的宫女。
“传个话罢了,成就成了,没成就没成,你拖到现在才回来,是迷路了?”
她语调不紧不慢,面上也并无愠色,可是就是这样轻缓的语气便让人觉得十分刺耳。这便是本世界的天道之女何清沅,绵里藏针,是一把要命的温柔刀。
何清沅本来也没想真的干成什么,秦寰帝的性情喜怒无常便是她自诩聪慧过人也难能揣测,她派人过去传话说自已身体不适想让秦寰帝过来主要是为了刺探白玉质的性情,然而出去办事的宫女竟然半夜才回来复命。
“娘娘饶命!奴婢,实在不是奴婢有意,而是皇上他!皇上他此刻方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