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燃虽然装,但脸蛋长得不错,也不会色眯眯盯着她看。

最重要的是,这人看起来似乎脾气还行,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可以让她欺负的人。

思考片刻,她并没有拍完照就将人丢掉。

对方犹豫着发问:“我们不进去吗?”

金酿月摇头:“不了,这种餐厅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明显不容人反驳,靳星燃一愣,照例是好脾气说“好”。

十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美食小吃街。

这里其实离餐厅不远,但闹闹哄哄得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特意穿了一身西装的靳星燃在这里就格格不入。

他有几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听叶哲深的了,这样倒显得他真在装一样。

哪有人会西装革履来小吃街的?

几套桌椅随便被放在外边儿,这就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面前的米线上面撒着各色配菜,汤上是红红的一层辣椒油,看起来很让人有食欲。

隔壁不断传来螺蛳粉和臭豆腐的味道,金酿月本来是想带他去吃这个的,但他今天实在乖顺,自己临时换了地点,偷偷昧下来卢令慧给的钱,带他来这种便宜的地方,他一句疑议都没有。

卢令慧那边还要他帮忙着敷衍,金酿月也不能太整他。

她有发现,像是螺蛳粉臭豆腐这类东西,好像男性不太那么容易接受。

自己家里就是这样,上了年纪的奶奶和卢令慧,都对这两样闻起来不怎么样的东西接受良好,但爸爸和弟弟两个人就不行了,每次家里有这种味道,就要皱着鼻子一副要吐的表情。

为了笼络靳星燃,她十分贴心考虑了这个情况,将原本打算的螺蛳粉换成比较容易接受的米线,这样卢令慧给的钱就可以归她独享了。

金酿月从筷子笼里抽出两双筷子,动作豪迈,一双扔给靳星燃,一双自己掰开,做足了请客的姿态,“吃啊,怎么不吃?”

靳星燃没说什么,默默看了一眼这边的环境,路边来来往往都是行人,金酿月今天穿的裙子不够长,一坐下就更显得短了。

他没急着掰筷子,把西装外套脱下递给她,“起风了,遮一下腿吧。”

金酿月看了一下那西装外套,浅估价格不菲。

靳星燃的家庭情况她已经从母亲卢令慧那里得知,父母都是教师,他家里条件不错,但远远不到大富大贵的地步。

他才工作不久,就把金钱都花在这穿衣打扮上,说不定就是想钓个富婆做小白脸。

金酿月在洛水市这种地方算不上富婆,家里虽然有个公司,但现在做主的是她大伯,爸爸也不能说得上话,总体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在一所国企上班,工资每个月就可怜的几千块,甚至达不到洛水平均水平,但胜在清闲,福利也不错。

不爽的人怎么看都不爽,就算靳星燃这个动作还算绅士,但对金酿月来说,只觉得他虚伪,摆摆手拒绝,“不用,我一点都不冷。”

她今天穿了这么短的裙子,自然是有穿安全裤的,更别说里面还有一层丝袜,她才不会担心走光的问题。

靳星燃看到她的抗拒,有几分尴尬,这里也没有可以放外套的地方,只能重新穿回来。

那边金酿月已经呼哧呼哧吃得欢乐,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辣的,漂亮的脸上粉红一片。

靳星燃只看了一眼,怕她发现更讨厌自己,只能飞快移开目光,低头吃自己碗里的东西。

吃到一半,他还是十分不甘心,终究还是问出口,“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金酿月狼吞虎咽,还不怕烫,碗里堆得冒尖的米线只剩了一半,也有她实在不想搭理他,想赶紧吃完走人的缘故。

听到他说话,金酿月终于舍得从碗里抬起脸来,目光狐疑,来回打量了他几眼,“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对你有印象?”

靳星燃挺无奈:“初中时候我们做过两年的同桌。”

其实不止如此,幼儿园时候他们就同班,小学也是同班,初中做过三年同学两年同桌,高中时候也算是同校两年,他没上高三,直接保送了大学。

金酿月皱起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她记性不算差,但好像有点儿脸盲,见过一次的人她绝对是记不清人脸的。

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开启,上了这么多年学,同桌自然不少。

但上了初中之后,男同桌就没有几个了。

老师们视早恋为洪水猛兽,恨不得男女不同班,男女同桌的几率便少了很多,也不是说没有,就是比起小学时候固定的一男一女同桌要少很多。

目标范围一下子缩小,金酿月想人的时候方便不少,很快就想起来。

再看向靳星燃的时候就不好意思许多,那股拽劲儿也一起收敛,“靳星燃?”

对方点了一下头,金酿月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羞窘,但还是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早说啊?”

靳星燃笑笑:“我还以为,你看了微信,就会认出来我呢。”

金酿月尴尬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没备注。”

靳星燃:“没事。”

金酿月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作为小学初中同学高中校友,她们的圈子会有不少重合的地方,靳星燃该不会到处宣扬她是个奇葩了吧?

记忆里的靳星燃人还真可以。

她之前时候经常丢三落四,不是忘带了课本,就是忘带了笔,靳星燃是她所有同桌里脾气最好的那一个,不用她开口就会主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