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大伯父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欺欺人呢。
她这个人又实在刻薄, 金酿月觉得自己也挺刻薄,但跟她一比还是差远了。
卢令慧却偏偏很爱捧孙碧莹的臭脚,习惯性当牛做马冲锋陷阵, 这辈子唯一在孙碧莹面前能抬起头的时刻,就是有了金离愁这个宝贝儿子。
金酿月嘲讽地想,奶奶、孙碧莹和卢令慧,这三?个女人,就应该成立一个拜□□教,奶奶担任教主,孙碧莹和卢令慧就是左右护法。
至于那两个堂姐,大堂姐金醉欢是个冷血动物,现在在公司上班,十有八九是乐平酒业未来的掌舵人。
二堂姐金酌茗是个了不得的公主病,颇有几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
幸亏她是出生?在现代,而不是在古代当真公主,要?不然?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因为她的一个不高兴就要?葬送生?命。
如果可以,金酿月真不想和这家人打交道。
更进一步,她也不想再和卢令慧这家人打交道。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十分骨感,只要?房子没到手,她就不得不去。
要?是卢令慧一怒之下收回了房子,她现在虽然?有个八百多万,再加上彩票的六十几万,听起来很多,要?是在洛水买完房子,稍微位置好点,就不剩多少?钱了。
对于啃老这件事,金酿月也并无多少?羞愧感。
她从父母手里抠出来的这点儿,不能说是九牛一毛,但绝对是不到她们手里的一半。
大致估算一下,大概在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之间。
这样想来,她算是很善良的了。
要?是真的公平公正,就应该给她一半儿。
但金酿月知?道,那大概是不可能的,这次还是她当机立断,要?不然?这八百万加一套房估计还不一定有呢。
她只能,多抠一点儿是一点儿。
这次和家里人的会面,她不想也得去,本来是想嘱咐靳星燃几句的,但想想又什么?都没说。
他这个人十分靠谱,也没什么?好嘱咐的。
虽然?说是家宴,但孙碧莹一向是爱搞排场的,别墅里灯火通明,除了家里的阿姨,应该还请了不少?临时工。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宴会呢,其实也不过就是大伯父金康乐的54岁生?日。
还不是整生?日,去年大堂姐金醉欢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排场比现在还大。
靳星燃是很受长辈喜欢的那种女婿类型,大伯父金康乐挺着肚子,赞道,“上次你奶奶就说过,酿月对象很不错,近日一见果然?很好。”
他拍了拍靳星燃的肩膀,眼?中赞许倒不像客套,“今天穿得也精神?,不像你弟弟,都那么?大人了,还是穿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靳星燃笑?道:“是酿月给我挑的衣服。第一次见您,肯定要?注意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金酿月的,笑?意盈盈,无端端就有几分秀恩爱的嫌疑。
金酿月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这人好会给她戴高帽子。
旁边卫衣牛仔裤的金离愁听到了,不屑哼一声,翻个白眼?,小?声嘟囔,“马屁精。”
金酿月听到了,瞪他一眼?,金离愁双手插兜,一脸无所谓。
不知道靳星燃有没有听到。
金康乐又道:“酿月都结婚了,醉欢今年都三?十岁了,却一直没有嫁出去,我真是操碎了心。”
金酿月撇撇嘴,嘴上没说什么?,心思却吐槽道:你有什么好操心的?天天在外面风流快活,不是很高兴的吗?
金醉欢其人,名字里虽然?有个欢字,但实际上是个不苟言笑的大魔王,从小?优秀到大。
卢令慧没少?拿她当筏子,说金酿月的不是。
当然?,金酿月不喜欢她,也不仅仅是别人家孩子的阴影,更是因为金醉欢这个人十分高傲,说话?做事都有种“尔等凡人岂可与我为伍”的架势。
那种感觉,就跟靳星燃的那个女同?事,赵怜晴差不多,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金酿月喜欢不起来。
就像是现在,说话?的是金康乐,金醉欢听到之后,却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又飞速移开,那模样,虽然?没有没有明说,但看不起就写在脸上了。
虽然?金酿月也不知?道,她看不起她什么?。
火“噌”的一下子就冒了上来,想想自己还没到手的房子,只能赶紧压下去。
现在有一句话?叫“穷生?恶胆,富长良心”,金酿月觉得有大大的猫腻。
从小?儿跟这群富人打交道,不光是大伯父一家,还有其他那些“名流”,不可否认人是有多面性的,但都能成富人了,尤其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心里没有点弯弯绕绕可能吗?
没用过点小?手段可能吗?
果不其然?,一查才知?道,“穷生?恶胆,富长良心”是《白毛女》中的台词,说这话?的还是大恶人黄世仁的狗腿子。
金酿月虽然?不是什么?勇于和黑暗势力做斗争的仁人志士,但这种丧良心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她不生?恶胆,也不怎么?有良心,只想过得好一点儿。
所以,还是忍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
,退一步海阔天空。
现在怼人一时爽,要?是惹到了卢令慧,她又生?气了,自己的房子泡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