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和?卢令倩关系说?不上不好,但两个人真没什么共同语言,虽然不至于吵起来,但也总是冷冷清清的。

金离愁倒是十分特?别非常喜欢这个时髦的小?姨,刚学会打字,就偷偷用金康平的手机给卢令倩发短信,内容肉麻至极,一句话里三个爱两个喜欢,还说?见?面?要抱抱。

那是金酿月记忆里,诸事?不管的金康平,唯一一次参与卢令慧的男女混合双打。

邓怡又抱怨道:“我最?近都有点烦了,感觉这么年轻,却在这里干坐着,什么事?儿也没法做,我都坐不住了。”

金酿月咬了一下塑料吸管,她其实也有这么个感觉,但每次一想起来,之前在律所当牛做马的日子,顿时又觉得她可以坐到天荒地老了。

毕竟,有钱和?有闲总得有一个,这个工作虽然没钱,但是的确轻松。

金酿月道:“唉,现?在大环境不好嘛,好工作也不好找呀。”

靳星燃倒是高薪,但三天两头加班……

邓怡:“害,我也就随口一说?,抱怨两句而已。”

许多抱怨都是随口说?出来的真心话,金酿月是个没什么雄心壮志的人,手里有笔钱也只想着存银行吃利息,连投资理财都没想过。

反正公司将来是大堂姐做主,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那她的将来到底在哪里呢?她要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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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星燃脸绷得很紧,开口时下意?识想去扶眼镜,手指却直愣愣触到了脸颊。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

金酿月说?他不戴眼镜比较好看。

叶哲深嘴巴张得很大,表情夸张得像是美剧里的表演,“你是说?,那个男人,出现?了?!”

靳星燃点点头,如临大敌,“是的,我看到了,羿嘉言给她发了信息。”

“金酿月怎么说??”

靳星燃顿了一下,才回答,“她没告诉我这件事?。”

叶哲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吧,你偷看人家手机啊?”

靳星燃:“……她手机就放在那,自己弹消息出来的。”

一个女声突兀冒出来,“这还不好猜吗?你老婆要有男朋友喽。”

这声音很熟悉,不用看到就能认出这人是谁。

赵怜晴带了一副半框眼镜,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很有高知感,但一旦说?话……

靳星燃还没说?话,叶哲深就道,“你不要来捣乱,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到底你都不知道吗?”

赵怜晴耸耸肩,她本来就是细眉细眼的长?相,脸上一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就无端有几分狐狸像。

“sir,现?在结婚和?离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看热闹的心思明显都写在脸上。

叶哲深瞪了她一眼,赵怜晴笑得更开怀,明明已经往回走了,又将上半身扭转回来,悠悠道,“你老婆不要你喽。”

靳星燃颇无奈。

他还没有幼稚到这种程度,被?人随便嘲笑两句就被气得跳脚。

但毫无疑问,羿嘉言足够让他敲响警钟。

叶哲深安慰道:“你不要这么悲观,羿嘉言虽然又帅又有钱,还会说?甜言蜜语,但你也不差。你多老实啊,要是我是女孩子,肯定选你。”

靳星燃原来还没那么悲观,叶哲深一劝完,心情反而沉重了。

羿嘉言就是又有钱又帅,而他,居然除了老实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要知道,这话还是出于叶哲深之口,如果让真的陌生人客观评价,恐怕要说?,羿嘉言就是天上的云,他只能是地上的尘土。

这种低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下班,他才勉强打起精神,去赴金酿月应念念的约。

这两姑娘面?对?面?坐着,靳星燃坐在金酿月旁边,笑着跟应念念打了个招呼。

应念念却并不如之前两次热络,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之后也一直在跟金酿月说?话,似乎打定主意?无视他。

靳星燃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金酿月没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在这老老实实吃饭。

挨几个眼色就挨吧。

年后的温度依旧这样冷,菜被?端上桌的时候还冒着热气,缓慢升腾起来,隔壁桌客人带了两个小?孩,小?的看样子走路都费劲,此刻咿咿呀呀哭了起来。

人间烟火气很浓。

今天有道狼牙土豆,金酿月很喜欢,伸筷子夹了好几次,添油加醋跟好友吐槽,“我昨天见?到了谁,你绝对?想不到。”

应念念果然很感兴趣:“是谁?”

金酿月洋洋得意?:“我们高中时,有个富哥,叫羿嘉言,你记不记得啊?”

她瞥了一眼靳星燃,“就当时,沈主任天天抓他早恋的那个。”

其实不用她帮忙回忆,应念念也记起来了。

羿嘉言实在是太有名,应念念高中时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风流不羁爱男人,但对?于有鼻子有眼的男同学,也都会偷看几眼,用心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