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焰原本的面容似乎也因为这莲印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本澄澈透亮的眼底似乎染上了几分深色，周身清俊无害的气质也因此变得危险而妖媚起来。雩艶

“阿焰，你眉间的仙印……”江旭言心底不安，抬手拂过墨焰眉间那道印记，指腹却在接触的瞬间好似被烫了下。

“唔……”墨焰生理性的眯了下眼睛，像是受不住似的哼了声，脸上泛起些勾人的红晕，一时间魅意横生，带出几分古怪的美艳色气：“别，旭言……好痒……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嗯，叶霜说是可能同天欲尊者的传承有关，对身体并无伤害。”

墨焰的视线瞥向飞舟的一角。

江旭言顺着墨焰的目光望去，只见白衣翩翩不染纤尘的叶霜就坐在不远处窗边，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神情淡漠。窗外流云在阳光下变幻着光影，偶尔还能看到几只灵鸟从天际掠过。飞舟内异常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

江旭言收回视线，看着墨焰额间那抹如鲜血般耀眼的红色，他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却因此安心不少。毕竟是达到过洞虚巅峰的修士，就算叶霜的修为还未恢复，有他看过，这仙印的来历问题也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旭言，我们已经在回玄苍山的路上了。”墨焰抬手替江旭言理了理并未束起的长发，将几缕碎发挽到他耳后：“你的玄苍卫今早传信于我，说近来魔道猖狂四处作祟，其他三域皆有同江家联盟之意……我想还是要早些回去，以免耽误了大事。”

江旭言略微点了点头，问道：“嗯，你做的很好。”

江旭言这是夸他了？墨焰抿了抿嘴唇，箍在江旭言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低下头将脸埋进了对方的肩头，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温热。

叶霜翻过一页书，余光扫过靠在一起的两人，他漆黑的眼底变得更深不见底，似乎有某种难言的情绪翻涌：“两位若还要继续情意绵绵，不如我出去？”

墨焰都快忘记这飞舟上还有一人了，他身形顿时僵硬起来，涨红着脸抬头看向叶霜：“你……”

叶霜垂眸轻笑起来，他手中书卷“啪”的一声合拢，又随手被他扔到了桌面上：“趁着今日人齐，我们理理近来的烂账如何？”

墨焰晕晕乎乎的啊了声，意识到叶霜说的是什么“烂账”后，他连耳根都红透了，头顶臊的冒烟，眼神闪躲着根本不敢正视面前的白衣剑尊。

江旭言闻言脸色沉了几分，语气疏远而冰冷地说道：“叶霜，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言。灵石、仙药、秘宝……但凡我江家给的起，绝不吝啬。”

当真是会装糊涂，他想要什么江旭言岂会不知？昨日被叶霜操到失神的家主已恢复了往日威严，即使身体还虚弱着，依然是副高高在上施舍蝼蚁的模样。

叶霜起身，衣袂微扬，他缓步走向两人，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过江旭言，随即又落在神色局促的墨焰身上。

他冷冷一笑，缓缓开口道：“江家主，我心悦你的夫人墨焰，不知可否忍痛割爱？”

墨焰的呼吸一窒，他瞪大眼睛看向叶霜，目光中慌乱无措，伸手就要去捂住叶霜胡言乱语的嘴：“叶霜你你你……你别这样！”

“焰儿，是你先招惹的我，这就不认账了？”叶霜眼底燃起晦暗不明的火光，盯着墨焰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似乎只要听到他说一句拒绝的话语，就要将他抽筋剥皮。

“我……”墨焰慌乱的摇头，心中复杂的情绪爆发出来，他本是想回去就跟叶霜划清界限，可是在昨夜那种违逆人伦的淫乱之事后，又要他如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墨焰咬着唇瓣，逃避似的低下头，将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眼眶中蓄着的泪珠接连不断滴落，十根手指纠结的相互绞着。

墨焰的反应与逐渐弱下去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动摇。江旭言沉默了片刻，强压怒火，衣袖下掩盖着的双手早已经紧握成拳，半晌，他叹出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墨焰，声音沙哑：“阿焰……你是怎么想的？”

墨焰始终低着头，攥紧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感受到目光的注视，他通红的眼角依旧有泪珠不断滚落：“我……我不知道……”

叶霜迎上江旭言的目光，原本略微笑着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黢黑的眼瞳中掺杂着某种极力克制的情绪：“我可以接纳墨焰除我之外还有别人，倒是你江旭言，分明看出焰儿舍不下我，还要逼迫他做出选择？”

“够了！”江旭言忽然打断了叶霜的话，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威压，压抑到极致的目光扫过叶霜，似是最终警告：“我要听的是墨焰的回答。”

墨焰紧握的手终于松开，整个人颤抖着抬起头，满脸都是未干的泪痕，声音因哽咽而颤抖：“江旭言，叶霜……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旭言眉头微皱，出声问道：“阿焰？”

“江旭言，你想要我的回答？可我的想法有人在意过吗？若我说要他走，江家长老可会答应？若我说要他留下，你又如何能容许他”墨焰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可他已经压抑了太久，以这些年在江家受的委屈作为燃料，名为愤恨的烈焰越烧越旺：“江旭言，就连叶霜也是你娶回来的，他是你的贵妾啊……若我有资格左右你的想法，他今日根本就不会在这里。”

江旭言的双眸微微睁大，他看着眼前曾唤他夫君之人，心中竟生起些荒诞的念头，这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墨焰吗，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背后被他忽视许久的阴影？

江旭言的呼吸一滞，他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墨焰，心口处痛的锥心刺骨。曾几何时，墨焰总是依赖地跟在他身后，像是只活泼的鸟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眼中满是依赖与爱意。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形容狼狈，昔日清澈的双眸中尽是炙热翻滚的痛苦与愤恨。

“还有你叶霜，又凭什么向我讨债？我欠你的早已用这身血肉尽数偿还”墨焰转头看向叶霜，眼中的怒火却不知为何染上了浓郁到近乎无法化开的悲怆，他眼前被不断积蓄又落下的眼泪阻挡，就连面前之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你又为何三番五次玩弄于我？”

叶霜闻言一愣，显然对墨焰的话感到意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墨焰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叶霜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按在了墙上，声音因为激动变得颤抖：“叶霜，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忘了？百年前你为什么拒绝收我为徒？那时说我资质平庸不堪大用，如今倒是愿意了？”

叶霜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盯着墨焰眉头皱得更深，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努力回想。许久后他犹豫着，声音干涩沙哑道：“你是两百年前……你没死？”

“哈……原来不记得了啊……你当纳妾那日我为何会质问你，为何又理智全无的强要你你当我对谁都会管那么宽？哈哈，可笑，你竟然早就不记得了……”墨焰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他眼中含着泪，脸上表情时哭时笑，状似癫狂。他的情绪几近崩溃，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似乎连站都快要站不稳：“我说剑尊怎么忽然要我了……也是看中这炉鼎之身吧？哈，止虚剑尊也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贪婪小人我信了你也当真是可笑！”

墨焰紧攥着叶霜领口的手脱力般垂下，他后退半步，肆意发泄情绪的后果逐渐显现，他感到一阵无端刺骨的冷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充盈着炙热火灵气的身躯也无法抵挡那种冷意。

墨焰脚步踉跄，唇边溢出一丝殷红的血迹。他捂着心口，眼中充满痛苦，身躯像是被什么撕裂般难以支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又后退几步后无力地跪倒在地。

“阿焰！”江旭言惊呼，疾步上前扶住他，触手却只感到对方浑身滚烫，灼热灵流狂乱的透出体外。

墨焰却没有回应，只是剧烈地喘息着，指尖死死地抓住胸口的衣襟，像是想要压制住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他眉间的莲印上灼热的红色光华流转，含苞待放的莲瓣如复苏般缓缓绽开。

“道心不稳，心魔缠身……先压制他的灵海！”叶霜迅速上前，面容难掩担忧之色。他按住墨焰眉心的红莲仙印，掌心涌现出温和灵力迅速渡入墨焰体内，试图稳住他紊乱的气息。

江旭言见状，压下心头的慌乱，也立刻运转灵力，另一手贴上墨焰的丹田，助力叶霜一同护住墨焰的识海。然而，墨焰体内积压的负面情绪与心魔之力仿佛沸腾的烈焰，一触即发，根本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全化解的。

墨焰的思绪陷入混乱中，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自己幼时四处流浪的孤苦身影，看见叶霜拒绝他的漠然神情，看见江旭言一次次将他抛在身后的背影……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与悲哀，像剧毒之蛇吐着妖异的红杏缠绕在他身躯上，噬咬着他的灵魂。

“为何我此生所求都如镜中花水中月……触之及碎，皆为虚妄？”墨焰双目紧闭，低声喃喃着，他的眼泪从脸庞滑落，沙哑的声音恍惚而绝望。

江旭紧紧抱住墨焰，无声地将自己的灵力灌入他的体内，试图让对方感受到他的存在：“阿焰……墨焰，不要去听心魔之声。”

“没用的。”叶霜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了他：“心魔已成，若要彻底清除就只剩一个办法进入心魔幻境，解开心结。”

江旭言脸色阴沉下来，却也不得不承认叶霜所言是唯一的方法。

【作家想說的話：】

修罗场是真难写啊……淫趴之后的修罗场更是双倍难……后面开个心魔幻境副本，浅浅治疗一下夫人情伤，然后夫人吃剑尊＋家主。

第16章 16心魔幻境全体失忆夫人大搞ntr

当江旭言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不断晃动的灵辇中，坠着宝石的门帘随着晃动，不时露出外面数百灵辇拥挤于道路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