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努力遏制着心底波涛暗涌的情绪,双眸泛红地直瞪着岑逸锦。

“老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岑逸锦看出岑远笙的怒气,心中更是痛快,故意挑衅他。

岑远笙拧着眉心,转了转脖子,额上的青筋已然突显,两潭深邃黑眸如寒窑冰窟般冰冷阴鸷。

“岑逸锦,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识相的话就快点交出她来!”

一旁的张雪茹看见岑远笙这副要吃人的摸样,更是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到岑远笙面前,怒声呵斥:“岑远笙,你这个遭天杀的白眼狼,你到底想干什么?整个岑家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你爸爸被你气得了病,你还要成心刺激他是不是?”

岑远笙垂下眼睫,盯着眼前这个恶毒老妇,心中积累了十多年的仇恨不断翻涌迭起,胸腔随之起伏。

可他仍旧在努力压制着情绪,“张雪茹,我不会动手对付女人,但是欺负过我妈和安安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今天我来是找岑逸锦的,我劝您站远一点,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不划算了。”

张雪茹的脸色刷地骤变,老脸拉得很长,抬起手指颤巍巍指着岑远笙的脸。

“你,你,你这个白眼狼,你把话说清楚,分明是你欺负安安,你趁着阿锦不在家鸠占鹊巢,他的东西你都要染指,你,你会遭报应的!”

岑远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挑衅地看着岑逸锦,“岑逸锦,你听到了?你的东西。”

“你们母子都是一样的,把安安当做一件东西,难怪你妈可以亲手将安安推到我身边来让我睡,还想让我代替你让她怀上岑家的种,这就是你对她所谓的爱意,你还想要将她圈在自己身边?”

“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岑逸锦本就白净的脸愈发没有血色,双手颤抖着捏成了拳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质问。

虽然他一开始只是利用孟今安,可是孟今安的干净纯粹让他觉得心安,时间越久他就越被她吸引,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摆脱杰克他们,或者可以两边都兼顾,两全其美,这种愿望是在知道岑远笙跟孟今安有私情的那一刻开始浮起的。

他搞不懂是因为占有欲作祟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孟今安,总之他就是不想再放手,哪怕知道孟今安肚子里的孩子是岑远笙的。

所以在孟今安打电话给他求助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帮她。

他知道孟今安没有完全跟岑远笙交心,就连孩子的事她都没有跟对方讲清楚,从这一点上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现在听到岑远笙说出孟今安接近他的真相时他更加后悔不及,原来安安心里一直是属于自己这边的,是自己和母亲一直将她拒之门外。

这更加促使激活他内心对孟今安的悔意和领地意识。

“胡说,我没有,阿锦,妈妈没有,你别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

张雪茹慌里慌张地转身过去,看着岑逸锦企图解释掩盖自己的心虚。

岑远笙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点击播放,里面传出熟悉的女人声音:

“阿笙,不如我跟你生个孩子吧。”

“跟我生孩子,你就不怕岑逸锦做鬼都不放过你吗?”

“我怕什么,人家妈妈都不觉得愧疚,张雪茹说只要我怀上你的孩子她就给我5%的岑氏集团的股份……”

听到录音的张雪茹脸色惨白,害怕得浑身发抖。

岑逸锦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满脸失望,“妈……你为什么要让安安这么做?”

“不是的,不是的,阿锦,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张雪茹伸手去拉岑逸锦的手,企图安抚,她一直掩盖的丑事就这样被人曝光岂能甘心?

岑逸锦狠狠甩开她,冲到岑远笙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朝他脸颊挥上一拳。

“岑远笙,你混蛋!你竟然还耍了这个阴招,安安是我老婆,她做什么不用你管。”

第296章 :一定要弄死你

岑远笙丝毫没有躲避,他直视着气到发疯的岑逸锦朝自己施暴。

拳头落在左边脸颊,骨头相碰撞造成的疼痛感让他异常清醒。

他巍然不动,漠然对着气急败坏的岑逸锦冷笑。

就在岑逸锦的拳头又要落下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反剪至他身后。

接着又将他身子扭转乾坤,朝着冰冷白墙怼上去,之后曲起右腿,抵住他的膝盖弯,身子压制着他的后背,语出警告:“她是你的老婆,不是你们想起来就利用,想不起来就丢到一边,不管不问的物品和东西。”

“岑远笙,那你呢?你又拿她当什么?你不也是将她当成一朵菟丝花囚禁起来依附于你,你企图这样就能让她成为你的?我告诉你,你别做梦,她一天没有跟我离婚就一直是我的老婆。”

岑逸锦成功被岑远笙激起了领地意识,哪怕自己得不到也不可能会让岑远笙拥有。

他奋力转身,从岑远笙身下抽出被压制的胳膊,重新拽起岑远笙的衣领,将他往后推搡,“岑远笙,我告诉你,我爱安安,我是她老公的身份是受法律保护的,而你,永远只是一个阴暗角落里偷窥的私生子身份,你别想成为我,也别想占有安安。”

这一刻,岑远笙和岑逸锦二人内心长期以来累积的新仇旧恨彻底爆发。

两个人身上都充满暴戾,气氛凝结,硝烟味四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

岑远笙一个踢腿,照着岑逸锦的腰腹,将他成功踢出去两米远的距离。

岑逸锦一头栽倒在走廊过道的绿植上,将一盆一米高的铁树带倒,高大的白底花纹瓷盆倒在灰色地砖上,噼里啪啦一片碎裂的声音响在ICU病房门口,值班的护士吓得一窝蜂地跑去医生办公室求助。

论体力,岑逸锦自然是敌不过岑远笙的,加上他这些年的堕落,身体早就拖垮了。

他倒在地上,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荡得翻江倒海起来,后脑勺砸在瓷盆上的疼痛感还来不及品味,整个人又被岑远笙抓住领子拽了起来。

“岑逸锦,你配说爱吗?你对她的爱就是处处提防,时刻设计,连同你妈一起设计陷害她,将她推进岑家这个深渊里。”

岑逸锦对视上岑远笙通红的双眸,又想起那次在会议室内和办公室内他在众人面前开撕自己,顿时杀红了眼睛,朝他咆哮着扑了上去,紧紧攥着他的头发,“岑远笙,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