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苏簌趁机勾引了每日为他送饭的年轻狱警,让愣头愣脑的青年在“爱情”的蛊惑下为他递送消息。又结合平日里对洛克状似无意的试探,逐渐串起碎片化的信息,摸清了欢乐园大部分资料,然后逐一联系能够利用的力量,开始为越狱做周密的准备。
“其实欢乐园的监守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严密,本来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地方,房客又都是弱不禁风的玩物,所以建在整个军营最偏僻的角落。”陈苏簌用手指在地毯上画了简单的图示给尤利看,“外头直通医务室,日常只有两个护士值班。往左三百米外是围墙,虽然墙外的后山还是属于军营的地界,但荒废已久的,平时不会有人去。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会从这里,到这里……”
不得不说,陈苏簌外表看起来一副活泼可爱的小孩样,但其实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不管是收集信息还是规划方案都做得特别周密,尤利听完也不得不连连赞叹。
对方却摇摇头:“这些并不止我一个人弄得出来的。我这半年来共联系了四位房客,分别是305、216、217、408,他们以身饲狼一点点套出信息,而我只是做了整理汇总的工作。”
“那我呢?我参与进你们的计划里,需要做些什么?”
“那些小??喽我们自有办法应对,但几位大人物不行。你可能不知道,现今赫尔曼少将是同级中握权最大的一位,也是来欢乐园来得最勤的一位。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尽量掌握他们几位大人物的即时行程,为我们计划的最后一环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基本了解了。”尤利点头,“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尽管问。”陈苏簌活动了一下腰身,在地毯上伸直双腿腿,看起来毫不见外。
“你又怎么相信,我不会把你供出去呢?”
他微微倾身,摆出一副具有压迫感的姿势,没有什么表情地俯视陈苏簌。
“噗――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你明明是一只小绵羊,真的很不适合摆出这个表情哦……其实你是想问我怎么让你相信才对吧?”
尤利略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端坐回去。
他大大咧咧地撩开浴袍的下摆,把腿间展示给尤利看:“诺,你看吧。”
白白净净的阴茎搭在大腿上,龟头、茎身分别被穿上银环,环身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银光;往光滑的大腿内侧看进去,贴近穴口的地方有一个显眼的黑色纹身,字体弯弯绕绕的,像毒蛇一样盘踞在那处肌肤上。
“这里、和这里。”陈苏簌点了点银环和纹身,“都是那个畜生的全名,洛克?亚纶。”
“这一个环他强奸我的时候,我用台灯砸破了他的头的惩罚。当时因为我太不配合,事后伤口感染,整整发了半个月烧,差点把命给丢了。”
“这一个环是我被折磨了两个月后自杀未遂的惩罚,一针下去让我在病床上又多躺了一周。”
“这个纹身,是我终于学会听话那天,他亲手送的‘定情信物’。边做边纹的,我疼得一直求他,不过你也看到了,无济于事。”
“乳环也有过几个,只是后来被取下来了。”
“来自第一城的小少爷,你脖子上的项圈也只是个开始,所以我相信你的决心,也相信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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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铁子们!
十四 交流
赫尔曼上周到新兵营里带了几天兵,随后顺路去见了元帅一面,汇报完近期工作后,又马不停蹄地被派往第二城出差交接军务,几乎是在外脚不沾地忙活了整整一周。故而刚回来的这几天,也没有再收到其他任务,稍微清闲了一点。
下午两点半,他做完一个部署,起身打算到训练基地活动一番。
洛克恰好在此时推门进来,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轻佻地吹了个口哨,问道:“嘿,去哪呢?
此人身材高挑,一头火红柔顺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高马尾,长得也很是漂亮,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像雕刻出来一般优美流畅,那双桃花眼微微带着笑意,如果不穿着军装制服,倒是像个贵公子。
但并肩作战多年,赫尔曼可不会被他的外表所蛊惑,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随手晃晃夹在两指间的通行卡,问:“枪击室,一起吗?”
“呵,你倒是闲的,你出差的时候工作可都是我一个人做。”洛克双手叉腰倚在门上,“除非子弹费算你账上。”
与普通士兵们的例行训练区分开来,枪击室是开放给像赫尔曼这类能力已经超群到不需要再训练的上位者做娱乐活动用的,里头设备十分的齐全,入场不仅需要刷通行卡,还会自动在绑定的军中账户里扣取相应的子弹费。
赫尔曼一边戴上手套,一边从办公桌后头走出来,闻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或许你忘记了,枪击室只需要五超币。”
超币是整个国家里有最高流通权限的币种。五超币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算是一笔需要考虑的费用,但对少将级别的他们来说,也仅仅只是一个零头花费而已。
“我可是有家要养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嘛。”洛克厚着脸皮回答。
说话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噢――我倒是差点忘了,你最近也在欢乐园养了个小宠物。怎么样?富家小少爷还听话吗,要不要我给你传授点经验?”
“你那把戏?”赫尔曼嫌弃地拨开他,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我不需要,谢谢。”
洛克赶紧带正帽子追出去:“诶,你等等我。”
军靴的硬底哒哒哒地敲在地砖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朝枪击室的方向走,声音逐渐远去。
另一头,互相取得信任后,陈苏簌开始向尤利展开讲更多具体的细节。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毯上,一个讲得严肃一个听得认真,不能用纸笔记录,便强迫自己刻在脑子里,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多小时。
“周一到周五中午,收餐的时候把餐具摆成V字,他看到了自然会回应你的。但凡事小心为上,他们都是聪明人,我们的所有行动都要求稳,明白了吗?”陈苏簌把最后一个注意事项又重复了一遍。
他说了太久,喉咙都干得有些许沙哑。
话音刚落,牢房的外层木门就响起了“叩、叩、叩”规律的三声,是那位接应的狱警在外头提醒时间已到。
陈苏簌回头应了一声,站起来稍微活动一下肩颈。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尤利的腿被自己压麻了,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只能抬头安静地看他。
陈苏簌见状,突然有点感慨。
想起他比自己还小四岁,也是个可怜的小孩,便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轻声道:“别害怕,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好。”尤利郑重地点头。
晚饭过后,赫尔曼和洛克一起进了欢乐园,前者开了307的门,后者则快步去到走廊更深处的311号房。
赫尔曼高强度地运动了一下午,难得地没有像往日里一样的军装笔挺。衬衫与外套都搭在手臂上,上身只穿一件黑色背心,后背汗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体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更显得他腰细腿长。
尤利正把所有书都拿出来摆在地毯上,分门别类地整理归纳。见他推门进来,便放下手里的一沓书,跪坐起来叫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