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灵抬起头,看见那些之前藏起来的家伙都被自己这一炮给炸了出来。
卫桓无奈地飞过来,“你还没拆我的呢,小公主。”说完他自己把盒子推到扬灵面前。扬灵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盒子,上面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巧的首饰盒,还刻了扬灵的名字。
“这是什么?”咔哒一声,扬灵打开了盒子,霎时间,这摇曳的花海在一瞬间被收进盒子中,盖子啪的一声关上。扬灵惊得猛抬头,看向卫桓。
“你试试运灵,把它们放出来。”
扬灵将信将疑,再次打开盒子的时候,这些花海从盒子之中被释放出来。
“这是你送给我的逍遥盒吗桓桓哥哥?”
“对啊,我找遍了可以做逍遥盒的老师傅,花了两个月呢。”卫桓笑着摸了摸扬灵的头,一抬眼,远远看到了之前一直消失的燕山月。她一袭黑裙,脸色有些苍白。
“山月姐姐!”扬灵转过身,跑到燕山月面前的时候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弄得有点脏,一会儿我去换条裙子……”
谁知燕山月直接走上前抱住了她。
“为什么不通知我一起?”
扬灵的心一下子飞快地跳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想你可能生、生病了,所以我我就没想到……而且我自己可、可以的。”说完她又有点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整天都好好的,偏偏看到燕山月就委屈起来。
“我今天一天都好难啊。”扬灵瘪着嘴憋住自己的眼泪,“我好辛苦,好多好多事。”
燕山月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辛苦你了,你真厉害,没有我们一样是小英雄。”
“但是我还是想有你们。”扬灵憋着眼泪看着燕山月,“山月姐姐,你去哪儿了?你生病了吗?”
见她这样,燕山月的嘴角都微微上扬,伸出手指替她擦了擦眼角,“这些不重要,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应该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表达我的心。好像什么都不够珍贵。”
燕山月的沉默寡言不逊于云永昼,可此刻她却难得的坦诚又柔软。
“我……不需要的……”扬灵的耳朵被夕阳晒得发烫,眼睛胆怯地躲避着燕山月的目光。
“你的确不需要。”燕山月牵起她因为战斗受伤破皮的手,“因为你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扬灵的心一下子被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所以我只能去找第二珍贵的东西,把它送给你。”说着,燕山月手背上冷蓝色的鸢尾花发出强烈的光芒,这光脱离了她的手背,化作一团光团。
燕山月将这漂浮的光团取下,递给扬灵。
双手捧住的扬灵眼看着冷蓝色的光一点点散去,躺在她手心的是一条雪白的狐尾。
远远躲起来用望远镜偷窥的卫桓吓了一跳,“我靠,小狐狸竟然把自己的狐尾给扬灵了!”
刚赶到的清和状况外,“狐尾是不是挺稀有的?”
被他一起拉来的厉凌空解释道,“岂止稀有,九尾的狐尾抵她们一条命,断尾的痛苦跟死一次差不多了。”
“山海第一名全是痴情种啊。”扬升感叹道,“拿命送礼物……”还没说完,被卫桓狠狠拐了一肘子,“闭嘴。”
“你还有怕人知道的时候?”
“我不怕!我老公脸皮薄你不知道啊。”
云永昼:“卫桓……”
扬灵看着自己手心的狐尾,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山月姐姐……”
“我们每天好像都在面对危险。”燕山月开口。
“有时候看到云教官,我真的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变成他那样,必须面对死亡带来的分离,说实话,我真的害怕。”燕山月的眼眶有些湿润,可却还是温柔地笑着,“我以前好像从来不计较生死,只要可以与自己的命运搏一搏,生死并不重要。但你出现了,我发现我可以承受自我毁灭,但接受不了你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想把自己的命分给你,我盼着那一天永远不出现,但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希望这条狐尾可以为你抵挡所有的不幸。”
说完,这条狐尾像是溶解了一般,在燕山月的灵力之下湮灭于扬灵的手心。九尾的灵力震荡进她的肺腑,令她周身都散发出冷蓝色的光。燕山月的身后出现八条雪白的狐尾,而这一条,幻化出虚渺的形态,连接在扬灵的身后。
“谢谢你。”扬灵忍着眼泪。她从未想过燕山月竟然会将自己的命分给她,也从未想过她可以获得这么多的爱。
燕山月再一次拥抱住她,“大家应该都给了你好多祝福,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但我只希望你平安。”
第127章 番外十:希望篇
“尽管昆仑虚的崩塌之灾已经过去四年,但许多民众依旧自发在这一天前往市政广场进行悼念活动,他们带着鲜花与……”
从厨房端出两份早餐放在餐桌上,卫桓顺手关掉了新闻,低下头靠在餐桌边,陷入了沉思。
洗漱完的云永昼从洗手间走过来,他知道每年的这一天卫桓的情绪都无可避免地变得低落,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这短暂的二十多年不断地在失去,而往后的生命,他也要学会一点点接受这些失去。
这是一个类似蜕皮的过程,阶段性的疼痛包裹他周身,或许他自己早已习惯。
但云永昼见不得卫桓疼。
察觉到了云永昼的靠近,卫桓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两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脖颈间,“早。”他亲昵地吻了吻云永昼的嘴唇,眼睛微微眯起,“我喜欢这个牙膏的气味。”
“你自己的也是一样。”
卫桓固执狡辩,“所以我更喜欢。”
云永昼伸手搭在他的腰间回吻,然后轻柔地将他带到自己的怀里,抚摩他的后背。在这种时候他不太说话,但他会很认真地对待卫桓的失落,不会漠视或企图掩埋,而是选择用拥抱和亲吻去包裹住这些情绪,帮他一点点消化。这是一种温吞的安慰法则,对卫桓很有效。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到我们四个一起去出任务,我们都还是小孩儿。结束之后我找到一个小酒馆,特别奇怪,就是莫童和厉哥那家,然后我们喝酒聊天,隔壁桌竟然是天伐和清和,还有扬灵景云,不过不是以现在的方式认识的大家,是偶遇。”
卫桓把头埋在云永昼怀里,他的身体散发著令人心安的温度,让他情绪平和地继续,“这一看就是梦,我们在战备组的时候扬灵他们还都是孩子,清和还在受苦,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云永昼认真地听着,抚摩着他的后脑,“那你知道这是梦吗?”
他的声音有些气息上的起伏,“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很开心所以喝了很多。不豫……他一直拦着不让我喝,我冲他笑,对他说,让我喝吧,谁知道下一次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呢?”说到这里卫桓的喉咙像是梗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