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的幸福让她忍不住流泪，他是搭建梦幻国度的国王，而她就是置身其中的公主，那样无忧无虑。如果这是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就让他永远喜欢她，让她永远能为他提供愉悦，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吧。

尽人事的部分她已经做了，剩下的听天命…舒茉都觉得自己快要入教了。她甚至出去算了几次命，就是在算她能不能被心仪的大学录取。

舒茉都不敢表现出焦虑的情绪，因为她不知道沈秋白还会带她玩什么，要给她买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承受不了，甚至期盼着沈秋白不要这么疼她了，她哪里值得。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奏效了，在舒茉第三百五十九次刷新自己的邮箱后，她刷出了一份新的邮件。

在看到来信人时，舒茉腾得坐直身体，她双手发抖，指尖冰凉，几轮深呼吸后，舒茉颤巍巍地点开了来信。

好像大脑程序出现错乱，所有英文团在一起，在她眼前跳舞，她不断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试图从这些字母中找到答案。

好像是…被录取了。

舒茉先是一声尖叫，然后迅速下载文件、拍照截图，下意识打开了沈秋白的联络方式。她的手在发抖，输入了许多内容，也想过直接发照片，但最后都被她删除了。

她太想告诉他，想见他…

舒茉本不允许独自外出的。

沈秋白要求她离开家门要有他陪同，他车接车送同样是控制她的情趣，舒茉看着那扇门，恍惚发现，她好像太久都没有一个人回到现实世界了。

她握上门把手，明知这样是破坏规矩的行为，她该告诉他，该先和他说一声，她不该…

但站到他公司楼下时，舒茉就明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让她任性一次吧，就这一次。

但她依旧没有主动走入的勇气。这里是两条人行街道，高楼耸立，行人匆匆，就连树木都冷漠得可怕，只提供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阴凉。

他会怪她贸然去公司找他吗？她该给他打个电话。

舒茉站在树下，有些迟疑。

最终，她走进了公司大楼，前台并不认得她，舒茉装作自然地走进一层的咖啡厅，这里不需要刷员工卡，但看到舒茉没有携带工牌，咖啡厅的员工还是礼貌提醒，这里是私人咖啡馆，只为企业员工提供服务。

舒茉很自然地说她来这里等人。

她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大家面面相觑，偶尔是会有合作对象、或是员工家属过来休息，他们没理由驱赶。

于是礼貌递上一杯清水，舒茉道谢后，略带焦躁地摆弄着手机。

她把邮件和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还需要缴纳费用，舒茉不知道自己的信用卡能否直接转成外汇，她对此一窍不通，沈秋白包揽了全部。舒茉开始后悔没有提前告诉他，就这么冲动地过来了，万一他很忙，万一他生气该怎么办？她太混乱了，等到她听到电梯抵达的声音，透过玻璃门，她看到乌泱泱一群人，而沈秋白就在其中。

舒茉腾得站起来，像是得了什么感应，沈秋白侧头，恰好对上她的目光。

他停住脚步。

沈秋白抬手示意部下先行，但几个高层都留在原地等待。沈秋白走进咖啡厅，舒茉后退两步，看他大步向自己走来，她赶紧擦了擦手心，拿起手机，递给他。

她想让沈秋白再帮她确认一下，她像个英语文盲，完全看不清字了。

沈秋白没有开口，微微垂头，用手指放大了她的截图。

很明显，她被录取了。

他以前都会夸她做得好，这次他加了很。他说她很优秀，做得很好。

舒茉轻轻跺脚，握紧双拳，小声欢呼一下，紧接着，她又瘪瘪嘴，哭着抱住了他的脖子。沈秋白拍拍她的背，舒茉不为撒娇，的哭泣多是静默的，这次她哭得呼吸不畅，半张脸埋在他的肩头，眼泪全部撒在他的肩膀。

她有太多想对他说，她给他写了一篇长长的小作文，但她又觉得太矫情，所以全部删掉了。

全是他的帮助，是他的功劳。她明白这样是优秀、健康、光芒万丈的人生，她本不该拥有这样的生活，都是他给她的，哪怕这是他的癖好，是他想要这样，可她受益了。他就像一个慈善家，一个天使资助人，帮助她走出人生低谷，又一次。

她想起姑妈的教导，像是那不求回报的温柔。她不想搞砸这一切，现在她成功了。

“谢谢…”千言万语，化作了这两个字。

舒茉和他说道谢，把他抱得紧紧的。沈秋白笑着回复“不用谢”，他松开她的腰，用手擦拭她的眼泪，舒茉捧着他的手，摩挲他的手腕，她仰头看他，泪眼朦胧，鼻尖泛红，惹人爱怜。

“爹地…”舒茉轻声说，“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对不起，我应该更听话。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沈秋白摇头，舒茉扑到他怀里，闷声说：“求你，原谅我的任性，我只想告诉你我做到了，我想要你开心。”

“宝贝，我很开心。”

舒茉听到这句话，浑身的血液都成了蜜糖，她终于露出笑容，依恋地凝望他，她很快收拾好心情，用纸巾擦拭他身上的水痕，懊恼地说：“对不起…弄脏你的西装。你快去忙，我回家等你。”

沈秋白回头瞧瞧，高层们立刻错过目光，毕恭毕敬的等着他。他又看了看舒茉。

一个柔软的、等待爱抚、奖赏、安慰和疼爱的小东西。

沈秋白摸摸她的脸，舒茉垂着眼，乖巧地蹭着他。

他确实该回去工作，要去赴会，涉及本市金融领域的精英名流，是他也推不掉的会议。

沈秋白此前从没有让自己沉溺于某件事过，有人会依赖酒精、药物和性，在他看来，那都是软弱的体现。但实际上，钱和权也没有多凸显坚强，不过是在秀肌肉，在故作强势，在接受社会阶梯的排列。

依旧接受着约束。

舒茉像是一种诱惑，散着自由散漫的芬芳，对待舒茉无需思考数字，无需权衡，更不用费心交谈。聪明的小姑娘，懂得他的喜好，完全地迎合他，爱他，只想要他的疼和宠，他们很契合，性、生活，他合该把资金和精力向她倾斜，看看她的回报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太纵容她，该给她一点约束，他该握住她的脖子，让她再懂事一些，不要贸然到公司来找他，挑战他的权威。但她太乖了，沈秋白忽然发现，他总是舍不得，只想怜她。

恃宠而骄又怎样？总有他为她兜底。

舒茉考上没什么惊喜的，令沈秋白愉悦的是她的顺从。他对她好，她就照做，太乖了。

沈秋白望着他的乖女孩，用两根手指轻刮、夹弄她的脸颊。舒茉不知他在想什么，悄悄探头看后面在等他的人，她还有些脸红，于是轻轻推他，让他回到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