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释放出触手?,悄悄爬上祁元的床,在他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收紧,触手?尖尖蹭了蹭。

祁元脚瑟缩一下,他沉着脸抓开?触手?,可没?过一会触手?又自发自觉地缠上来?,跟块牛皮糖一样。

这样来?回几次,祁元也累了,眼睛像刀一样盯着触手?看?了好一会,最终气?恼地盖上被子,翻身。

脚上缠着触手?,祁元非常不习惯。缠久之后,触手?和皮肤相接那一处慢慢变暖,祁元也渐渐适应了脚上这么一个存在,他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适应它,否则今晚他到底还要不要睡了。

卧室再次安静下来?。

等明昭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和阳台洒进来?,爬上床尾,落在被子上。

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一瞬间恍惚,精神久违地感?到轻松,似乎神经全部舒展开?一般,阵痛也缓解不少,大脑清醒了许多。

他坐起来?,被子滑落堆叠在腹部。

明昭首先去看?床上的位置,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子和枕头整齐地铺好。

祁元比他还早醒来?。

但这一觉睡得太沉,明昭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令他意外的是,他的一条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蔫蔫地趴在他手?边,边缘上一层焦黑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教训过。

昨晚触手?去缠了祁元?

咔哒一声,卧室的门开?了。祁元边擦汗边走进来?,上衣已经湿透,身上汗淋淋的,浑身散发着一股蒸腾的热气?,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发现明昭看?着他,祁元利眉一挑:“醒了?”

“嗯。”

明昭看?着他走过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摆欲要脱掉,动?作突然一顿,猛地转回头。

明昭一点都没?有偷窥被抓包的窘迫,淡定?道:“怎么了?”

祁元抹了把脸:“醒了就?滚蛋。”他抓了衣服进去浴室。

等出来?,见到明昭还在:“你怎么还没?走?”

明昭笑了笑,问?他:“昨晚触手?是不是缠着你了?”

祁元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也知道啊,再欠我一个条件。”

“它缠了你一晚上?”明昭举起触手?示意,触手?在祁元进来?后又活过来?,不怕死地往他那边爬,如?果?没?有明昭抓着,恐怕已经像昨晚那样爬上祁元脚踝。

祁元否认:“我怎么可能让它缠一晚上。”

就?是缠了一晚上。

明昭从他的表情里得到答案,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追问?这件事,将被子和枕头整整齐齐叠好,抱起来?问?祁元:“放哪里?”

祁元指了指柜子。

明昭将自己睡了一晚上的被子枕头床垫全部放进去,拍了拍:“明天来?我自己拿就?行。”

“噗!”祁元喝到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出去,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你还来??”

“当然。”明昭比他还疑惑不解,“如?果?我明天又睡不着怎么办?”

祁元冷漠地擦擦嘴边的水迹:“你应该去医院看?病,或者?我直接打晕你。”

明昭轻笑:“我还是喜欢昨晚那种方式。”

他走到门边,手?碰到门把手?,回头问?道:“对了,你父母应该不在家吧,不然我突然出现,好像也不好解释。”

他思考一下,建议道:“不如?你告诉我你父母什么时候不在,我挑准时间来?。”

回应他的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刀,险而又险地擦过他的鼻子,直直插进墙壁里。

祁元:“滚!”

把人?惹毛之后,明昭才心情愉悦地出来?。即便在路上被人?不长眼地撞了一下,他心情依旧很好。

孙瑞明低着头,撞到人?后愤然抬头:“你长没?长眼睛?!”

看?见是明昭,脸色一变,愤怒的神情收敛些许,冷哼一声,昂首挺胸走过。

明昭望着自己被撞到的左肩,手?像拂开?脏东西?一样拍了拍,继续走路。

今天迟乐志和饶天纵惊喜发现明昭周边的温度回升了,一夜之间寒冰化春风,嘴边也带着同学们熟悉的微笑弧度。

不知道明昭去找祁元睡了一晚的迟乐志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掐着饶天纵手?臂,激动?道:“粽子,我们苦尽甘来?了!”

饶天纵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推推眼镜:“看?来?明昭和祁元之间真的有事。”

之前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真的确定?了。

否则昨天才见面,今天就?解冻,哪有这么巧的事。

饶天纵刚加入异管局,世界的真相,很多局里赵千山流传出来?的八卦还不知道,只知道明昭和祁元两人?一块请假那段时间,合作完成了个任务回来?。

那次任务抓的那些村民,现在都还关着没?放出来?。实际上也不可能放出来?了,全村几乎都参与拐卖妇女,杀人?虐待,其中的细节让人?听了都背脊发凉,直皱眉头。

据说警察已经去寻找村子里外出打工的其他人?,确认他们是否同样参与了犯罪,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饶天纵还在训练阶段,没?有出过任务。同时为了警惕邪神组织的人?,饶天纵还被提醒最好不要乱走,手?机时刻保持联络。

想到这里,饶天纵又推推眼镜,问?明昭:“明昭,为什么你是天灾,局里一边忌惮你,一边又和你合作?”